第26章 琏月之殇
金烈靠在李瑾瑜怀里,马车晃晃悠悠的让她昏昏欲睡,李瑾瑜干脆撑着胳膊让她睡得舒服些。赵卿云坐在两人的对面,看着金烈对李瑾瑜的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佯装疲倦得闭上眼睛不去看。
回到府里,天色已经不早了,金烈草草吃了几口饭,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李瑾瑜看她没个正形有些好笑,“怎么了?”
金烈歪着脑袋看他,娇声抱怨道:“瑾瑜,我浑身都疼。”
李瑾瑜白了她一眼,“从马上摔下来,又滚了几圈能不疼吗。”尽管这样他还是走过去,将金烈揽在怀里替她轻轻揉着身子。
金烈眯着眼小猫一样享受着,李瑾瑜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今天很高兴。”
金烈笑道:“因为那只黑熊?我叫他们加紧赶制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容易满足。”
李瑾瑜说道:“不是,是你拼命为我争取得样子,哪怕你是拼命爬树为我摘了个果子我也喜欢,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努力,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特别重要。”
金烈猛地掰着李瑾瑜的脑袋仔细的端详,“我不在的时候你受伤了?”
李瑾瑜一头雾水得摇了摇头,金烈啧啧两声惊奇道:“那难不成是撞鬼了,你还会说那么好听的话呢。”
李瑾瑜有些不自在,耳边有些发红,他咳了两声,“今天我三姐说女人喜欢听这些话。”
金烈扑哧一声笑出来,“是挺喜欢的,就是乍一听着实有些吓人。”
李瑾瑜手下的动作加重了点,疼得金烈扭来扭去的躲闪。
“我三姐还说,女人都喜欢赵卿云那样温婉贤良的男子,叫我学着呢。”
金烈捉住他的手,“你这样就很好,我同你在一起放松些,在卿云那我也总不自觉地端着。”
李瑾瑜笑了一声没说话,金烈又接着说道:“其实卿云也是挺可怜的,被自己的妻主整日防着。”
李瑾瑜撇了撇嘴,“谁叫他吃里扒外。”
金烈叹了口气,“他虽是嫡出,但他父君到底是由妾室扶正的,算不得正经嫡出,事事都要看人脸色。赵世佑又是个精明势利得他巴结了三姐这许多年也不会为了卿云的婚事就倒戈投向我们。”
李瑾瑜说道:“刚刚魏瑄说的你都听见了,皇上居然没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妍君。”
金烈轻蔑一笑,“妍君愚蠢,证据如此不足,虽然母皇罚了君后的禁足,但君主总是在意自己的脸面,他到底让母皇在边地各部面前丢脸,母皇岂能不恼他。”
李瑾瑜笑道:“如今由纯嫔和昱嫔共摄六宫事宜,算是意外之喜了。”
金烈说道:“是啊,如今三姐怕是要急死了。”
李瑾瑜抱着她躺下,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熄灭了烛火。
之后的几日早朝,金晏和金衢更加针锋相对,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灭了对方。金烈默默看着,算准了时机找到了赵卿云,将金晏集结兵力的事情透露给了赵卿云。
而金晏那头整日听着典炜卜的撺掇,想着如今没有贵君,君位上只有她父君一人,越发相信她父君离中宫之位也就是一步的事儿。加上如今金衢那儿有手握重兵的李图南加持,就像按在弓弦上的利箭一般让她不安,渐渐得金晏竟真生了举兵之心。
金烈得到消息时正陪着李瑾瑜看书,接过魏瑄递过来的密信,上头赫然写着金晏明晚进军三公主府的时间,她笑了一下递给了李瑾瑜。
李瑾瑜看过之后勾唇一笑,“这鱼算是上钩了,等着咱们去捞。”
金烈吩咐道:“魏瑄,你去告诉兰儿知会宫里一声,明日黄昏我们秘密进宫。”
魏瑄退下后,金烈兴奋地坐到李瑾瑜腿上,抱着他胡乱得亲着,“我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夫君呢!”
李瑾瑜被她闹得没办法,打横把她抱起来,“这么聪明的夫君,没有赏赐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金烈攀住他的脖子,抛了个媚眼调笑道:“任君采撷。”
次日黄昏,金烈带着魏瑄和兰儿赶进宫,昭文帝听说五公主求见一时有些惊讶,只见金烈慌慌张张得走上前跪下身说道:“臣女有要事禀报。”
昭文帝示意她说下去,金烈说道:“今日,二品武将典炜卜前来找臣女,她说自己虽与长姐一向交好,但誓死效忠母皇,绝不敢有离经叛道之心,如今——如今长姐妒恨三姐意图举兵——杀之以除后患。”
昭文帝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金烈说道:“母皇,自从君后被禁足宫中,失了执掌六宫之权,三姐便和长姐争锋相对,长姐心中对三姐嫡出得身份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君后失势,恐怕是一时糊涂,便起了妄念了。”
她磕了一个头,接着说道:“母皇,典炜卜知道臣女少涉政事特来求臣女向母皇禀报,今日子丑时分长姐将携私兵攻三公主府。”
昭文帝慌了神,时间紧迫也难辨真假,便急忙命令金烈带着御林军希望从中调停。
金烈将调令握在手中携御林军往三公主府去时,果然将暗中接近的金晏截在半道上。
金晏跪在地上看着跨坐在马上的金烈,讽刺得笑出了声,“我千算万算没能算到是你赢了我。”
金烈看了看金晏没有说话,浩浩荡荡得往皇宫走去。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家中也酝酿着一场让她痛心终生的风暴。
金烈回到府中时,李瑾瑜正站在门前等她,她冲着李瑾瑜一笑,脸色有些疲惫。
李瑾瑜为她卸下披挂,“我听说她被关进了慎刑司,皇上还不打算立刻处置她吗?”
金烈摇摇头,“母皇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们回府,这次事发突然母皇怕是要彻查一番,更何况——”金烈顿了一下苦笑道:“母皇还是很疼爱长姐的。”
李瑾瑜点点头没说什么,淡淡得看了一眼身边伺候的易安。
金烈正在承欢殿内与李瑾瑜闲话,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嚷,似有兵刃相接的声音。金烈慌忙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李瑾瑜却死死拉住她甚至关上了承欢殿的大门。
金烈慌张得问道:“瑾瑜,你这是做什么?”
李瑾瑜挡住金烈要向外冲的身子,他伸手捧住金烈的脑袋,“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金烈看着李瑾瑜阴沉的脸色,心里一阵恐慌,他不知道这样突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犬吠声,夹杂着几声惨叫。
“公主!公主!”
金烈听着外头撕心裂肺得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璠禛,是璠禛啊。”
她推开李瑾瑜拼命向外跑去,可李瑾瑜长臂一捞就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金烈用力拍打着他,“李瑾瑜,你做什么,你听到没!是琏月啊,你快放开我!”
李瑾瑜死死把金烈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捂住了金烈得嘴巴,把她的哭喊声隔绝在门内。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冰冰得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知道外面的喊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他才缓缓松开金烈。
金烈顾不得和他理论,冲到门前想要打开门却被李瑾瑜死死拉住,金烈有些愤怒得回过头,
“李瑾瑜,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
她努力挣脱出一只手,用力拍着承欢殿的门,“琏月!琏月!魏瑄!魏瑄呢!魏瑄!”
外头平静了很久才传来魏瑄的声音。
金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趴在门上问道:“魏瑄,怎么了?琏月呢?”
她听不到回应,越发的痛苦忍不住哭喊出声,“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琏月呢?琏月呢?”
门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琏月公子被狗——咬死了——吃了。”
金烈猛地跪了下去,根本说不出话,她努力得张了几次口却发不出声音。她的大脑里一团乱,像是有人将厚重的黑墨灌进了她的脑袋,她努力地想清醒一些,却被巨大的黑暗浓稠得包裹住无法抽身。
李瑾瑜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悲痛越绝得样子,心里抽痛着,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默得站在她的身后听着金烈的声音逐渐变小,呼吸慢慢平稳下来。金烈努力得回神,将双眼费力得聚焦,
她看着李瑾瑜问道:“是你——做的吗?”
李瑾瑜看着她,金烈得眼神中竟有一丝期待,李瑾瑜有些自嘲,果然她也很害怕自己爱上的是这样的人吧。
李瑾瑜冷冷的说道:“公主,你要记住璠禛是长公主的细作,自从入府就被长公主买通,今日长公主造反,琏月奉命刺杀公主,所幸公主有所警觉。你也知道,光造反一件事皇上不会处置长公主,须得把事做绝了,不然金晏早晚有反扑的一天,到那一天我们是绝对受不住的。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金烈拧着眉头,不敢相信得看着李瑾瑜的嘴巴一张一合,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明明就不是这样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李瑾瑜知道现在再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好干巴巴得说了句,“我会处理好的。”说完索性出了寝殿,魏瑄见到李瑾瑜走出来,恭敬地行过礼向寝殿内看去。
李瑾瑜吩咐道:“你进去陪着公主,我想这几日她是不愿意见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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