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仙剑神剑
“嗯？”镜璃疑惑一声，便从台上跳了下去。玉书紧随其后。
“这个裂缝……应当是莫离剑坠下时导致的……可是怎么……”镜璃蹲在一个巨大的地裂前喃喃道，又用手指轻轻摸着这个裂缝边缘，掐指建阵，探测起来……
玉书疑惑地看着镜璃，却见仙子忽然眉目紧锁，神色十分凝重……
片刻后，镜璃收了法术，起身沉默半晌，才摸着眉心缓缓说道：“它们没死……但是三百年后竟被人带走了。那人修为甚高，我无法探测出来。”
“仙子你怎么了？”玉书看着仙子一手捂着双目，神色似有痛苦之态。
“我没事……静一静就好。”
镜璃静坐缓和片刻，方将看到的残酷画面一一泯灭……
见仙子神色黯淡，玉书轻声问道：“仙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你不想看看这个剑庐吗？这里还有那么多剑器和典籍，也都保存完好。”镜璃看着他问。
“……这莫剑锋心术不正，我不想了解他的铸剑术和剑器。”玉书愤然说道。
镜璃摇头一笑，起身道：“这莫剑锋的铸剑术在人间也算厉害了，抛开人品不谈，他的著作应该有挺多可鉴之处。不过今日我们时间有限……或许我可以偷偷带你常来。”
“……可是常返故地……仙子不会难过吗？”玉书轻声问。
“……”
镜璃没想到玉书竟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会很难过的。我是神仙，不会被过去羁绊太久。”镜璃摇摇头。
看到玉书仍有复杂的神情，镜璃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若是对这些有兴趣，就好好看看吧。”
说罢，便拉起玉书的手跳回高台上，施展法术，将整个山洞照亮如白昼，熄了火苗道：“来，我也没仔细瞧过这莫剑锋的东西，我们慢慢看。”
突然想到什么，镜璃又笑道：“对了，我不是送了你乾坤袋吗？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你都可以装回去。”
玉书一愣：“这样……可以么？”
“哈哈，为什么不可以，反正在这里埋着也是埋着，说不定以后还会被后人挖出来破坏掉。我送你的乾坤袋甚至可以装下整个昆仑派，这点东西不在话下。”
二人从剑庐里“搜刮”出来，已近黄昏。
看到仙子神色舒缓，似乎很是高兴，玉书便问道：“仙子，你今天拿的那把剑……感觉并不称仙子……这剑庐里的几柄灵剑，仙子都不要吗？”
“我不需要这些剑，再说现在也不好拿出来使用。”镜璃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又看着玉书笑道：“我有自己的剑，你要看看吗？”说罢，便唤出一把木剑，递给玉书。
玉书接过木剑，好奇地端详起来。
这是一柄桃木剑，却比普通的桃木剑重很多，而且十分新鲜的样子……不一会儿，这桃木剑竟开出了几朵淡粉色的桃花，甚是有趣。
玉书惊奇道：“这……竟像活生生的桃树枝？”
“这剑竟然挺喜欢你。”镜璃也惊讶道，随即摘下一朵桃花，拿到玉书面前笑道：“张嘴。”
“……仙子这是……何意？”玉书一惊，又感觉自己的耳根在微微发烫。
“放心，没有毒的，这桃花是这柄仙剑的一缕仙气。吃下这朵桃花，你也可以使用这仙剑了。”镜璃道。
玉书闻言，伸手接过桃花瞧了瞧，才送入口中。
没想到这朵桃花入口即化为一缕清气流入自己的心脉中，缓缓消融了。
玉书立刻感应到这柄仙剑的仙灵，十分充沛强大!
“怎么样？感受到它的力量了吧？这是一把纯木灵的仙剑，也是我最常用的剑。是我师父用桃花神树的一段根部所制。而且，它是一把‘仁剑’。”镜璃缓缓说道。
“仁剑？”玉书疑惑地问。
“对，人间难道没有关于‘仁剑’的传说吗？”镜璃问，却看到玉书茫然地摇摇头。
“嗯……可能是因为人们更喜欢力量强大，斩妖除魔的正剑吧。”镜璃无奈一笑，继续道：
“‘仁剑’就是无法杀生的剑。也都是具有剑灵的仙剑，它会因剑主仁心而动，自发护住对方心脉，以保对方最后的命关。所以也都是认主的剑，只有心怀仁慈的人才能使用。”
“自发护住对方心脉……这如何做到？”玉书抚摸着剑身问道。
“要试试吗？”镜璃笑问。
不等玉书反应，镜璃一把拿过木剑，便向玉书心口刺去……
——（男主，卒）——
“!……”玉书看着这把刺穿自己胸口的剑大吃一惊……提着呼吸愣了片刻，才发现并没有任何疼痛不适之感……
再看仙子，竟是俏皮的神情，遂无奈道：“仙子，你快收了神剑吧……这若是普通人，怕是都要被吓死了……”
“哈哈，不会吓死的，吓丢魂倒是有可能~”镜璃笑道，遂拔出剑，递给玉书道：“嗯，我刺了你一剑，也可以给你刺一剑。”
玉书无奈地摇头，没想到仙子还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能刺神仙一剑，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你不刺就算了~”镜璃笑着收回剑，又道：“它虽然是‘仁剑’，不能杀生，但毁掉对方修为还是可以的。现在这剑虽然也认你，但我还不能给你随便使用。等你成仙了，我再借给你。”
镜璃说着，收起了桃木剑，又唤出另一把泛着金色光芒的透明大剑。
玉书惊讶道：“这又是什么剑？”
镜璃轻笑一声：“这个就是你前面提到过的，轩辕黄帝用来打败蚩尤的‘伏羲神剑’，又叫‘天罡伏魔正剑’。”镜璃说罢，也递给了玉书。
“这……竟然是神剑？!还是人皇使用过的剑……”玉书震惊不已，按耐不住激动地用手指试着轻触剑身，却什么也摸不到。
看着玉书疑惑的神情，镜璃轻轻一笑：“这神剑并没有实体，所以你们是无法触碰它的，只有剑的传人才能使用。”镜璃说着，随手挥了挥神剑，继续道：
“这剑传说是伏羲所制，在神魔大战时传给了轩辕黄帝，那人就是用这把剑打败了魔族，杀死了魔族首领蚩尤……其实这剑对于人族来说，只是可以除掉心魔，不过当一个人完全活成自己的心魔，可能就会被一并除掉吧。”
镜璃说着，忽然垂下眼帘，又叹了口气道：“也正是从黄帝杀死蚩尤开始，凡人才‘学会’自相残杀和战争……”
“……”玉书无言，只觉得仙子所说的，甚是遥远，还是他无法企及丈量的遥远……
“玉书？你这是什么神情？”镜璃端详着玉书的脸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惊叹仙子经历了那么多事，还知晓众多事物……这些神剑、奇事……大多数凡人一生都无法目睹听闻吧……”玉书淡然笑道，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嗯。这个确实。”镜璃收起剑，继续道：“等你修成正仙，与天齐寿，也会历遍万事、知晓万物。我知道的还算是少的，我自成仙后，就没下过山了……只是偶有一些神仙造访，与我闲聊一二，谈谈奇闻怪事。”
“那仙子，为何不下山呢？”玉书问。
却见仙子摇头，无奈笑道：“下山……下山干什么？看凡人沉溺苦海，战乱不断，生老病死，却只能袖手旁观，无能为力么？”
“……”玉书无言。
“我并非济世度人的菩萨，也不是传道弘法的圣人……虽有神剑在手，也不过是一方仙境里的小神仙罢了。这次下山，也只是来人间玩玩。”
“人世浮沉、牵涉万千，若有那么容易明了，你们昆仑派先人也不会来这昆仑之巅开山立派了。”镜璃摇头叹道。
“……”玉书又是无言。
二人默声片刻，镜璃突然看着西边的方向说道：“玉辰师兄竟然找来了。”
“师弟、师妹？你们在此作甚？”玉辰环顾这荒芜的平原，再看这面无波澜的俩人，疑惑地问。
“师兄，你怎么来了？”玉书问道。
“哈……这不是看你们久久未归，我便试着出来寻找……”玉辰笑道。
“师兄竟能找到？”镜璃疑惑，随即想起了那个小罗盘……
“咳……你们事都办完了？”玉辰赶紧转移话题。
二人一齐点头。
“我来得竟如此合适？”玉辰惊讶，他本来还想看看玉书和这个师妹到底在干什么……
见二人都默声不答，玉辰又笑道：“那我们便回去吧。”
“按照本门规定，入派不足一年的弟子是不能随意下山的……因为是玉书师弟带师妹你下山，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玉辰看着镜璃说道。
“好。谢谢玉书师兄和玉辰师兄。”镜璃作揖道。
“嗯，那我们走吧。”说罢，玉辰便祭出剑御剑而上，等待二人。
玉书看看镜璃，也祭出剑，拉着镜璃一跳而上，三人一起往昆仑派的方向御剑而去。
此时的落日已至地平线上，三人迎着夕阳前行，如同逐日一般。
镜璃扶着玉书的手臂，看着前方的落日和周围的飞鸟，突然想起七百年前，自己和师父、师祖也曾这般御剑遨游于天地之间，不禁心生几分思念……
“师妹应该不是第一次御剑吧？我见师妹毫无惊惧之色。”玉辰的声音唤醒了回忆中的镜璃。
“嗯……又不会掉下去，为什么会害怕？”镜璃低头思索片刻，回答亦如往昔。
“御剑还是会有掉下去的可能，所以你要抓紧玉书啊～”玉辰笑道，遂看向玉书，却见玉书只是认真地看着前方。
镜璃笑了笑，回应道：“我相信玉书师兄。”
“我相信师傅!”四岁的镜璃乖巧地趴在师父背上说道。
过去的画面又于镜璃脑海里一一浮现，她再度感受到曾经熟悉的陪伴与安全感，只是最终还是抓不住注定要离开的人。
玉书微微侧脸，淡淡一笑。这样挺好的。
仙子不同凡人亲友，他自知留不住仙子，也只能珍惜这随时有限的时日了。
玉辰琢磨着玉书的神情，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曾经常常跟在自己身后的玉书了。或许是因为一别三年？也不知他在仙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玉辰无奈地在心里叹息，又看着镜璃赞许道：“师妹当真是勇敢，希望师妹能与我昆仑派缘分长久。”
“……嗯。”镜璃若有所思地点头。
玉辰便对玉书说道：“既然师妹不害怕御剑，我们就加快速度吧。”
“好。”玉书应答。
两人便猛的提速，如两颗流星般迅速划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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