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怨灵尸煞
正当两群人情绪激动、互不相让之时,有人听得桌下有轻轻叮当之声,众人停下争吵,俯身向桌下看去,但见的十余柄刀具、汤匙和数双象牙筷吊在桌底之下,刀具和汤匙摇摆不定,相互撞击,发出金属撞击之声。
众人见了这般情形,都是颇为意外,潘府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边错怪了对方,但又奇怪这些餐具为何被吊在桌底?若是桌内有吸铁磁石之类,那也不应将金银器物、象牙筷子也一并吸住。
那曾管家跪在地上,向桌下观望片刻,伸手握住一柄正在摇晃的银汤匙,轻轻一拔,却不想那汤匙看似摇摆不定,好象随时便要掉落,但一触之下,却是牢牢黏在桌底,固不可脱,他连拽几下,都是没能将那汤匙拿回。
曾管家惊疑不定,伸手向旁边一柄镀金小刀探了过去,却不想那把小刀突然向下掉落,又掉头飞速射回,将曾管家的左手钉在了桌面之下。
曾管家大声呼痛,嚎叫不已,却死活拔不出那柄刀子,身边仆役慌忙爬到桌下,用力向外拔那柄小刀,但拼尽全力也拔之不出,一连换了几个军士过来轮番帮忙拔拽,都是无能为力。
正当众人呼喊惊呼之时,李雪笠和陆颖士赶来过来,见得这般情形,也是吃惊不小。
李雪笠俯身进去,小心翼翼探看那桌底,周围火把明亮,但见那小刀齐柄没入曾运旺掌心,鲜血从他掌心创口处汩汩而出,浸湿了刀柄,但奇怪的是,那刀柄上鲜血半滴也未曾落在地面,反而又殷殷然向上流动而去。
李雪笠惊疑不定,说道:“这张桌子,或者这把刀有古怪!曾管家,你现在感觉如何?”
“疼,很疼!”曾运旺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他大声喊道:“这张桌子里有古怪,有东西、它在吸我的血,大家快救我!”
李雪笠惊骇望去,果然见得那血迹方一沾上桌子木纹,便消逝的无影无踪,如同水滴落入沙丘一般,再看那曾管家时,他已经脸色煞白,再这般下去,只怕是会失血过多,性命难保。
陆颖士和李雪笠相互对望了一眼,正要商议计策之时,旁边一个年轻道士开口道:“请两位官长暂且让开,事出反常必定有妖,便让小道来降服这桌中之妖!”
李雪笠起身回看,原来是方才道隐子的弟子之一,但见他拔出长剑,单手捏诀,念诵片刻,猛地斩击在那木桌之上。
众人只道是那桌子定然应声而裂,但不想除了桌面上显出一道白痕之外,那全然无损,桌下的曾管家依然惨呼不已,血流不止。
众人束手无策,面面相觑,但听道隐子在身后冷哼一声:“学艺不精,丢人现眼,还不赶快退下!”
大家扭头看时,但见道隐子和方相氏踱步而出,道隐子羽扇一挥,白光闪动时,那木桌瞬间裂为两段,切口平整如境,那桌下的餐具纷纷掉落而下,曾管家将牙一咬,右手用力,终于将钉住自己的那刀拔了出来,鲜血射出,喷溅了一身。他滚在地上,抓住左手,疼得几乎要昏了过去。
潘元吉和巴卧也闻声赶来过来,问明情况,慌忙令人给管家包扎伤口,一时间手忙脚乱。李雪笠皱眉问道:“这张桌子是从哪里搬过来的?为何会出现这等怪事?”
旁边有军卒说道:“这桌子是进餐之前,我等从配殿的天王殿搬过来的,当时只觉得格外沉重,未有其他特别之处,却不想生出了这般怪事。”
天王殿?李雪笠隐约觉得不妙,他转头朝着檐下外面望去,方才从天王殿中莫名其妙而出的那几尊人兽巨像,依然矗立在屋檐之下,面朝大殿,双手掩面,透过指缝窥视着众人,面上狰狞神色不变。
还未搞清楚这几尊巨像为何从远处挪至此地,又为何突然转向面朝殿内,这从天王殿中搬出的一张桌子上,又出现了这般怪异之事,究竟那偏殿之中,到底有何秘密之处?
正当他思量之事,道隐子回头望了一眼巴卧,冷笑对着军卒说道:“看来方才除魔驱祟之时,有人事情没做利索啊。你们几个,将这张桌子抬到远处,积薪烧掉它,烧之前记得让我弟子贴符镇压。”
旁边军卒应诺一声,走上前去,便要将那分成两截的桌子抬走,却不想那两截断桌先后跳了起来,桌腿倾斜弯曲,砸向军卒面孔,如同野马扬蹄一般,将周围数人踢翻在地,然后连蹦带跳,窜入雨幕之中,眼见的便要遁向远方黑暗之中。
众人惊得瞠目结舌,万没想到这桌子变成了活物一般,都呆立在场,道隐子哼了一声,手中羽扇射出两团白光,眨眼间便追上那两截断桌,白光旋转飞舞,绕了那桌子不知几圈,只听得两声惨叫声响起之处,那桌子变为两堆碎木,迸射血光,然后散落泥泞地面,即便相隔十余丈,众人也闻到了那碎木处传来的腥臭之气。
众军卒望向道隐子,目光中皆有敬畏之意,道隐子淡淡说道:“这样也好,省了生火烧柴的功夫。”说罢他一转身,从容回到大殿之内。
潘府仆役默默将残余饭食和碗碟撤走,众军卒望着檐下的一排桌椅,心中有隐隐有不安之意,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桌椅会发生变怪之事,有人抽出兵刃,将身边桌椅劈碎,旁边人也依样行事,众人一起将残破桌椅尽数扔到檐外院中。
李雪笠和陆张等人回到殿中坐定,每人各怀心事,李雪笠想起方才在管家受伤之时,这殿中铜制仪器上,金铜仙人和胥徒雕像动了起来,两者都指向殿外一个方向,莫不是这铜仪除了计时之效,还有其他功能?
他抬头向佛台之下的那台铜仪看去,但见得仙人和胥徒之象手上的箭矢,都已经垂了下来,和方才鸣响时截然不同。
道隐子冷笑一声,说道:“世子也发觉那铜仪不对了罢?潘元吉那老儿,狡猾的很,遮遮掩掩隐瞒了不少事情呢。”
李雪笠超对面望去,但见的潘元吉正在和巴卧师徒低声说些什么,几人面上隐约都有焦急神色。
张芬低声说道:“方才那桌子发生怪事,吸人鲜血,莫不是吐蕃和尚在搞鬼?”
“非也。”道隐子摇头道:“那巴卧和尚方才就在这大殿之中,此人道术和我在伯仲之间,若是他有和动作,我和方相氏定然能有所觉察。”
“那管家是潘元吉带来的,”陆颖士说道:“巴卧应该不会用法术刺伤自己那边的人。”
“我方才说过了,”方相氏闭目说道:“不知是何缘故,此地风水极为凶险,是培养怨灵尸煞的理想处所,之所以尚未有惊人变故,是残存有镇压禁制的缘故,只可惜那法术年代久远,又有人为削弱缘故,所以……”
“所以会怎样?”陆颖士侧头问道,他抬手擦汗,脸上略有紧张之色。
“今夜会有好戏上演,”方相氏慢吞吞说道,“就请陆司马作壁上观,我正好可以稍微活动舒展一下筋骨。”说罢,他望向那边的巴卧师徒,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苏蕙听闻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方相氏方才和古格平措相斗,好似根本没有使出全力,那黑水中冒出的巨兽只是一击之间,便将大殿横梁抓了个粉碎,若是他真的全力施为,杀得起兴,还不知要将此处折腾成什么样子,旁人只怕都要受到波及,还哪里能安然作壁上观?
这边几人正在低声交谈之际,但见得巴卧怀抱法器,赤足踏步而出,一边低声诵念,一边围绕着那停有棺椁的祭坛而走,仔细听时,他口中诵念的是:“身与本尊德相相应起,口诵真言如狮吼雷鸣,心念生圆双运入等持,具足明咒行者称希奇。”
随着他漫步诵咒,他将怀中的黄金金刚杵、宝伞、右旋海螺、胜利幢等法器逐一插入地下砖石之内,随着他绕祭坛一周,那地面上竟然分别变为红白金三色,随后各是法器发出异彩,一起射向空中,光线高至屋顶,将整个祭坛笼罩起来,光影变幻之中,在祭坛之外形成了一道形如菩提寺般的结界,塔殿林立,气势恢宏,晶荧炫耀,看之不定。那结界之形中有象征须弥山的大殿,代表四大部洲的偏殿,寓意镇服一切凶神魔刹的红绿黑白四塔,宝相庄严,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吐蕃人那边了这等异象,全都赞叹不已,双手合十,低头称颂。道隐子和方相氏相视一望,都是冷哼一声,道隐子说道:“区区一具棺椁之外,布下了三重结界,看来潘元吉和那番僧,心里虚的紧啊。”
“不管他布下几重结界,”方相氏冷冷说道:“时辰一到,我等便将棺椁和尸体一同带走,若是那大和尚不同意,那便杀掉他们,强行破开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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