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才说几句,嵇克染已猜到自己的目的,阿浅忍不住赞叹道:“嵇克染,你好聪明啊。其实我本来是要自己去的,可是我不认路啊,光是孙人煜我就找了好久,再要找沈维岷,问的那些人要么说不认识,要么就笑话我,说我一个要饭的也想攀附宾州首富,都不肯跟我讲,所以我才换了个方法。”
“可孙人煜已死,你这样岂不是暴露了,你是真不怕死?”嵇克染急了。
阿浅嗤笑一声,表情十足的不屑,说道:“我才没那么容易死,你不用担心。”
看见阿浅的表情,嵇克染有了一种自欺欺人终被推醒的感觉,是这几天的相处太过无忧无虑了吗?竟让嵇克染忘了,眼前这个少女从来都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娇花,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的每次出手都是狠辣决绝,好似无人可挡。
“那你直接坐镖局的车去不行吗,为什么要分开?还要在门口喊送的是麓息剑,你是唯恐天下不知吗?他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镖局,你可知这样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嵇克染有些恼怒,不自觉的连声音也拔高了。
“那么大声干嘛!”阿浅瞪了他一眼,见他责怪自己索性全说了:“你是觉得他们太傻还是我太坏?告知这是麓息剑之后,我给过他们反悔的机会,可他们还是接了,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利。我是有意让他们成为目标,可我也让他们沿途留下记号,好让我一直跟着确保他们性命。本来跟得好好的,是你昨天非要给我洗头洗澡,瞎耽误我一天时间,连他们被抓了我都不知道。”阿浅说罢翻了个白眼。
嵇克染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是在怪他,不禁再次恼怒:“原来是嵇某不识时务,做了你的绊脚石!”
阿浅听出了他在说反话,这一路嵇克染对她一向都是温柔体贴,突然听他这样呛声,一时间无法接受,竟说出了伤人的话:“本来就是!你一直说要报恩,可你做的哪件事是在报恩,你真以为我需要这么多层的衣服?还是这鞋?这住的?吃的?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即便你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
嵇克染闻言好似腊月里被泼了一盆冰水,怔怔的看着她,浑身无力的回道:“好,好,果真是我自作多情。从现在起,你要做什么都随你,我不会再碍你的事。”说罢,便开门要走。
“你去哪?这是你房间,要走……我走。”还未说完嵇克染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才还在说狠话,现下人真的被气跑了,阿浅反倒像是被伤的那个,抿着嘴手足无措的望着门外。
入夜,阿浅背上剑蒙上面纱来到县衙外,心里嘀咕,这地方可真难找,已经听小二说了好几遍临了还是走错,所幸最后是找到了。
“你们三个蠢货,自己办事不牢靠还要连累我。”想到白天嵇克染为了镖局的人责怪她,还不管她一走了之,阿浅就来气,可偏偏她还不得不来救。绕到后墙根,正欲施展轻功入内,突然被人拉住手臂,回头一看,是嵇克染。
“你来干什么?”阿浅冷冷问道,其实看见他心里很是欢喜。
嵇克染并未作答,拉着她藏身在角落,专心听着周围动静。
阿浅见他不理自己,顿生不满凶巴巴的问:“不是说不会再碍我的事吗?抓着我干嘛?”
“别吵,时机还没到。”嵇克染终于开口。
“什么时机?”阿浅不明所以,看嵇克染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撇撇嘴却识相的并未再问,见他也背着剑,心想:这家伙有备而来,是来助自己救人的吗?那时机是什么?
正想着,头顶略过三道身影,直入县衙,阿浅想起她房间隔壁的那三人,原来时机是这个。不多时,里面便闹成一片,全是刀砍剑刺的打斗声。
阿浅还在听着,嵇克染已经起身走到墙边,冲她使个眼色示意她跟上,然后飞身入内。
“切,说句话都不肯。”阿浅嘀咕了一句,也立马跟了进去。
二人轻功都属上乘,身法极快落地无声,加上里面的人此刻都聚在库房前械斗,根本没人发现他们闯入。二人默契的先找了一处掩身观察形势,见先前闯入的是三名黑衣蒙面的男子,皆持长剑,武功不低,且三人配合颇有章法相辅相成,应是常年磨合练成的剑阵,想必在江湖行走时也少有败仗。不过这小小县衙竟也是藏龙卧虎,那打头持双锏的捕快与三人对阵数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但似乎未出全力,几次将要破阵,都手下留情,以致难分胜负。
阿浅心想,有此人在,即便是她恐怕也难在十招内胜出,还好嵇克染把她拉住了,否则现在被困在前面缠斗的就是她了,那岂不是白白便宜别人。
“那人使得什么兵器?不是鞭也不是剑。”阿浅好奇问道。
“是锏,世人称为善器,不以利刃杀人,可不见血光制敌。”嵇克染答。
阿浅轻嗤一声:“切,难怪赢不了,若遇强敌自然该以快取胜,没有利刃光是这么打,不得把力气都耗光了?我看不是善器是蠢器。”
嵇克染不想与她争辩,催促道:“趁现在,我们赶紧去救人。”
阿浅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谁说要去救人了,难道不是麓息剑更重要吗?”
嵇克染没好气的回她:“在你眼里麓息剑重要吗?我看你巴不得它被人抢走。”说罢转身往县衙大牢走去。
阿浅冲着他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才不是呢。”然后也跟着去了。
二人来到大牢前,见门口只有两个衙役值守,想来是县衙人手本就不多,今夜又都以为有人要盗库房,人都被调去抓贼了,大牢守备才变得如此薄弱。阿浅抓起一把石子想用作暗器,嵇克染知道她要做什么便出言提醒:“不要伤人性命。”
话音未落阿浅已将石子射出,正中昏穴,两衙役齐齐倒下,阿浅斜睨了一眼嵇克染:“嵇庄主,怎么在你眼里我很爱伤人性命吗?”
“我只是……”嵇克染想解释,阿浅却并不想理他径直走入大牢,里面还有一个衙役,见有人私闯还未反应便被阿浅放倒。
“不好意思啊嵇庄主,还没等你教诲我便出手了,你要不要先给他治个伤,等你好了我再去救人。”阿浅挑衅的盯着嵇克染说道。
嵇克染俯下身在那衙役身上翻找了一会,果然搜到一串钥匙,抬手递给阿浅:“曲女侠,就当是刚才在下言语莽撞,咱先办正事。”
阿浅哼了一声,抓过钥匙去找人,突然,她有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她夜里在林中行走,那种被野兽当做猎物盯着的感觉。她转身看向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心底有些发毛,要么这个人已经走了,要么这个人武功与她相当甚至在她之上,才能隐身的这样好,虽然希望是前者,但似乎,后者更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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