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朝
邬似秋惶恐状站起来,语气显得慌急:“爱卿们快起来,何至于此,宁阳水患之事,朕一定会查清楚的,爱卿快起来。”
边说还一边往回看,看向一直在珠帘后的太皇太后。
但是珠帘后的太皇太后一直无所动,说是今日让小皇帝理事,她就绝不会插手。
邬似秋即使是这般说了,丞相与御史大夫也没有起身。
邬似秋有些颓唐地坐回龙椅,从那堆奏折中,将丞相呈上来,关于水患物资的折子找了出来。
其实在昨晚,她就知道水患之事,肯定会起波澜,一月前的水患,物资只到一半,剩下的物资居然全被盗寇所夺,竟然丝毫不剩,地方官员不说马上上报,还没重新临时调物资往水患地方送去,居然是先剿匪,结果剿匪没有丝毫的结果,那一半的物资就凭空消失了。
“朕看了丞相呈上来的折子,水患赈灾物资之所以有一半未到宁阳,完全是贵朐崖的贼寇所为,当地官员剿匪有半月,但是因为地势缘由,无所进展,才耽误那么久,现在已经重新调了物资过去,绕开贵朐崖路段,前往了宁阳。”
邬似秋越说越气,但是面上却无有什么变化,毕竟一个才开始理政的小皇帝,不应该明白其中曲折,其中的用心险恶,不知苦难的小皇帝,也不知道那未按时到的一半粮食是灾民活下来的机会,如今活命之粮,久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重补下去的粮还要五日后才能到达,断了一月的粮,又该有多少人饿死。
看着折子说完,邬似秋放下折子,对着御史大夫道:“孙御史快起来吧,相国也起来吧。事情清晰明了,都不是爱卿之错,是贵朐崖路段的贼寇所为。”
孙御史愤愤起身,苏相也神色淡然地也站起来,两人站起来之后,所有的朝臣也站了起来。
孙御史站起来之后,看也没有看苏相,站出来说:“贵朐崖匪徒如此之猖獗,臣请求陛下派兵剿匪!”
这时苏相与孙御史到是站在一条线上了,也一起站出来:“臣也请求陛下派兵剿匪。”
邬似秋:“可,但领兵之人,可有人选。”
苏相拱手道:“臣认为地方事地方毕,贵朐崖地方盗贼,可调周边地带兵力前去,有地方刺史领兵监察便可。”
苏相这一说,孙御史表情就变了,站出来拱手:“臣以为不然,地方官员已经剿过一次匪了,但是却一无所获,如若再次剿匪失败,损财力兵力是小,损国家颜面是大。所以臣认为,应该从中央选出人来,前去领兵剿匪,顺便查清物资丢失一事。”
邬似秋算是看出来了,孙御史就是要查清楚,可以,正符合她的心意。
皱着眉沉思片刻:“可,上次地方剿匪无丝毫进展。朕觉得御史提议上好,丞相觉得呢。”
丞相拱手:“是臣思虑不周。”
邬似秋:“那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丞相站出来:“臣认为,既然孙御史相剿匪与查案并行,不如就选绣衣御史刘大人前去。”
苏相话音刚落,孙御史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邬似秋点了点头:“朕觉得可,御史以为如何?”
“臣···臣······”孙御史又看了看苏相,但是苏相从一开始表情就没有变过,神情仿佛在说:你查啊,你随便查,查得出来算我输。
咬咬牙,孙御史开口:“臣以为可,刘大人也曾剿过两次匪,两次都大获全胜,剿匪经验丰富,实乃最佳人选。”
邬似秋拿起笔,就在奏折上写上,绣衣御史刘林前去剿匪。
写完抬头:“绣衣御史刘林,刘大人何在?”
站在后方刘林从朝臣队列中跨出来,上前几步跪下:“臣绣衣御史刘林在。”
邬似秋:“朕派你前去贵朐崖剿匪并彻查物资丢失一事。”
“臣绣衣御史刘林领旨。”
邬似秋点点头,将丹阳水患赈灾奏折放到一旁:“可还有事启奏。”
一时朝堂上沉寂下来,无人开口。
邬似秋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没有事说,只不过应该大部分的人还在观望,毕竟太皇太后一句话也未曾开过口。
见没有说话,邬似秋将昨日他有疑问的奏折与有问题不知所云的奏折拿了出来,准备一个个问。
邬似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看一眼开口:“既然众爱卿没有什么问题了,朕有些问题,朕来问问。这是宗正呈上来的折子,说是淮阳王病重,由嫡长子继承淮阳王侯位,可有此事。”
朝臣中一位大人站出来:“回陛下,却有此事。”
“朕听说,淮阳王嫡长子嚣张跋扈,嫡次子倒是素有贤德之名。”
“却有此事,但是按照礼制,嫡长子若无犯下什么过错,都是由嫡长子来继承,而且嫡长子虽嚣张跋扈,但是他的孝心是远近闻名的。”
邬似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朕知道了。”
将那奏折和合上,取下一本翻开。站出的官员退了回去。
“这本奏折上写,皇宫已有三年未修缮,要全面检查有无隐患,与重新修缮一事。朕认为排查隐患一事可行,特别是最近大雪压顶,恐有些楼阁许久未住人,木梁腐朽未可知,是要排查一下,免得出灾祸;但是重新修缮,大动土木,朕认为不可,如今皇宫中,就朕与皇祖母在,其他宫中都无人,不必如此劳民伤财。”
那位呈上折子的大臣刚跨了一步出来,丞相与御史大夫先与他同时上前一步:“臣有事启奏。”
那位大臣看了看丞相与御史大夫,默默地退了回了队伍。
邬似秋动作一顿:?朕刚刚哪句话踩了你们尾巴了?
“国相与御史大人有什么事?”
丞相在上前一步开口说:“陛下现已十六,是时候该选秀女入宫了。”
丞相还没说完,只是语气刚停顿,御史大夫也上前一步与丞相并列说:“先皇就陛下一个孩子,子嗣之事,实在是应该早做打算,陛下!臣以为,秀女之事确实该准备了!”
邬似秋两位大人心想:你们就算选再多秀女进宫,那也生不出孩子来,生得出来,那就离谱了。
“朕承诺过,朕为父皇守孝十年,秀女一事明年再议。”
丞相又上前一步:“陛下!诞下子嗣是天下社稷,先皇时期之所以动乱,就是因为储君之事,结束动乱,也是因为陛下降生。陛下,不早日诞下皇子,恐怕动荡再临!”
御史大夫也再上前一步,再次与丞相并列:“还请陛下早日做打算!”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上前,邬似秋:得,你们干脆冲上来算了。
“朕不愿再谈,今年是朕为先皇守孝最后一年,爱卿休得再提此事。”
丞相与御史大夫见邬似秋态度坚决,于是拱手退回了原位。
邬似秋见他们退下去,想到秀女一事有些出神,前世她未曾理政,太皇太后便一手操持了此事,选了一位皇后,是武家幼女,几位美人。
她与武氏也只有在大婚之时见了一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对外的说法是武氏还年幼,武家那女儿比她小三岁。
皇祖母选她,也是因为她年龄小可以拖延一阵子。
邬似秋想到这儿看了一眼现在武大人,她确实算是对不住武家,武家大儿子随着落言归战死长燕城,二儿子在她临死前拼了命保护,她一死,武家小女儿怕也是在劫难逃。
这一次还来得及,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邬似秋这一眼倒是把武大人下了一跳,怎么在选秀女这件事上,陛下要看他,他女儿可才十三岁,不会是······不可能!陛下又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女儿,怎么可能,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
但是即使这样想,武大人还是将头低下,缩了缩脖子,害怕再看到邬似秋看过来。
邬似秋回过神来,继续询问折子上的事,剩下的折子,大部分都是例行询问一番,都是安排好了,请她过目的。
等全部都已经问完,已经到了日中了。
下面的大臣眼睁睁地着邬似秋终于将那一摞折子问完,以为可以下朝了,结果邬似秋将折子放好,又开口:
“朕还有最后一事,朕要重启落家灭门之案。”
这句话就像冷水入了热锅,瞬间朝堂便是一阵哗然,随后便是各个大臣的小声议论。
邬似秋观察着所有大臣的表情,继续说道:“各位爱卿可能不知道,落家还留下了一丝血脉,当年也是应差阳错,朕将落家小儿子落言归留在了宫中一晚,让他躲了那次灭门之灾。落家是开国功勋之家,落家祖父还任职郎中令,竟一夜之间被屠戮满门,那时查了一年居然一丝线索也无,落家一百多人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今落家仅存的血脉,已到弱冠之年,是时候给人一个交代了。”
邬似秋也不等朝中大臣的反应,直接站起来:“退朝。”
说完便直接走了。
邬似秋出了大殿,就看到了落言归站在廊下,抬头微微看着天。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接连几天的大雪,天终于放晴了,阴沉的云层打开一道缝隙,金色的阳光从那缝隙中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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