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邬似秋越想越气，她的私库都没有这么多。
大殿上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大臣们其实也好奇，到底是贪污了多少钱，以至于皇帝如此的生气。
最后那本账本，给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看过了，在此过程中，丞相跪着一句话也未曾说过，邬似秋也没有开口让丞相起来，就好似忘了这件事一般。
待所有人看完，邬似秋才好像从震怒中缓过神来，皱着眉说：“此事不关丞相，丞相还是起来吧。”
丞相摇摇头：“臣有失察之罪。”
闻言邬似秋差点气笑了，只有失察之罪？你的侄子，犯下去次滔天大罪，而你只是失察之罪，你真的觉得朕相信，这其中所有的钱财，全部在你侄子手里？
但是邬似秋依旧站了起来，将殿上跪着的丞相扶起来：“相国这是做什么？这又不是相国做出的事。”
不是你，却是你侄子。
丞相到是也顺着邬似秋的手，直接站了起来，也不跪了。
见到丞相顺杆儿爬，邬似秋气得有点咬牙，但是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丞相注意到邬似秋的脸上的细微表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先是没有看出来邬似秋的不满。
将丞相扶起来之后，邬似秋就回到了上位，坐下。
“此案，丞相应避嫌。”邬似秋看了看朝堂上的大臣，最后看向了御史大夫：“此案，由御史主审。”
之后朝会讨论的中心，自然是此桩贪污案。
朝会结束之后，邬似秋回到了书房。
荣喜看着邬似秋面色平静的面容，一时间揣摩不出她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犹豫了一下，退到了门口。
这时门外小步跑过来一个太监，在荣喜耳语了几句，然后退了下去。
荣喜听完，看了看邬似秋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弯着腰小步走进去。
站在邬似秋旁边，没有开口。
邬似秋从书中抬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荣喜微低着头开口：“太皇太后差人来吩咐，让陛下去一趟。”
邬似秋翻页的手一顿，拿过桌上的书签，放进书中，随后将书合上，放在桌上。
没有立刻起身，将手放在书上，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书页，眼睛却看向了桌上的茶水。
为什么突然叫她去一趟，今天早朝皇祖母都没有来，像是真的放手了，那就不是政事，那是什么？是昨日出宫，皇祖母已经得到消息了？
邬似秋将案牍上的那一枚铜钱拿到自己的眼前，看着这枚已经显得陈旧的一枚钱，面上不是特别的高兴。
面上她似乎是已经自由，但是实际上却所有人都可以钳制她。
以太皇太后为代表大部分武将；以丞相为代表的文官；以南越为代表的诸侯，而她只是一个依附太皇太后的一个傀儡，空有个皇帝的名号。
邬似秋将手中的铜钱握在手中，随后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一刻钟后，太皇太后殿中。
整个大殿，只有太皇太后，邬似秋和榕湘，其余人全部已经出去了，荣喜在大殿门口守着。
榕湘双手捧着一木盒子站在太皇太后身边。
太皇太后将榕湘手中的木盒打开，看到木盒中的东西，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温柔，随后将木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东西原是一制作精良的马鞭，手柄居然是用银缧的，虽然制作精良，但是磨损严重想，像是已经用了很久了。
太皇太后拿着马鞭走到邬似秋的面前，问到：“认识么？”
邬似秋抬头看了一眼，沉默地点头，随后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只留下那件抹胸。
太皇太后从她身边绕到了她的背后，看着光裸的背开口：“自己找东西咬着。”
邬似秋随即将衣袖卷一卷，塞进嘴里，随后将头发撩到前面，双手撑地。
冷眼看着邬似秋的一系列动作，随后举起了马鞭：“十鞭，自己数着。”
“啪！”
第一鞭打下去，邬似秋全身颤抖了一下，牙齿紧咬着衣服，双手握成拳头撑着，声音从嘴里吼出。
“一！”
“啪！”
“二！”
······
门外荣喜听着里面传出一身，身子就抖一下，刚才一到，太皇太后就遣散了所有人，随后马上让他在门口守着，他就知道，陛下又要被罚了。
“五！”
此刻邬似秋已经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眼睛都发红了，背后已经鞭痕交错整个背部，血肉模糊，可见太皇太后并没有心慈手软。
看着光裸的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太皇太后冷声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
邬似秋吐出口中的衣服，吐出来的衣服也已经有了血迹，咬得过于用力，牙龈也已经出血了。
看到那血迹，邬似秋舔了舔牙齿，将那腥甜给咽了下去，随后开口：“不知！请皇祖母明示。”
听到这句话，太皇太后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又将马鞭举起。
“啪！”
听到背后的破空声，邬似秋马上紧咬牙关，全身紧绷。
“数出来！”
邬似秋苍白的唇张开，抖着唇，开口：“六！”
“啪！”
“七！”······
一滴滴冷汗顺着邬似秋的脸庞流下，滴在地上。
最后一鞭打下，邬似秋背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褪在腰间的雪白里衣也已经染红。
太皇太后将最后一鞭打完，便回到了主位，将马鞭放在了桌上。
邬似秋看着放在桌上，并没有给榕湘，叫榕湘收好的鞭子，也就没有忍着痛意将衣服穿好，因为接下来可能还有，最后只是忍着痛意，挺直了背跪着。
太皇太后将马鞭放下之后，开口说：“昨天出宫去了？”
邬似秋感受了一下手心中的铜钱，开口：“是。”
“只带了七个人？”
“是。”
说到这儿，太皇太后闭上了眼：“先帝只有你父皇一个孩子，你也是唯一的血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邬似秋看着地面，开口：“意味着，我出事，只能在诸侯中选出人来继承皇位。”
“呵，哀家看你是没有明白，大家都说你父皇是哀家毒死的，说哀家心狠手辣。”
太皇太后睁开眼，看着殿上跪着的邬似秋开口：“哀家那年将整个皇宫的人几乎全换了，半年之后你还是差点死了，要不是落言归将你从湖拖上来，你早就死了。”
邬似秋一下抬头看向了太皇太后，眼中带着疑惑。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桌上的马鞭拿了起来：“你不记得了，落入湖中之后，你高热了三天，忘了那几天的事。”
随即邬似秋看着太皇太后，仔细回忆起来，马上艰难开口：“是落家灭门的那几天么？”
太皇太后温柔摩挲着马鞭的手柄：“是。”
难怪，难怪她不记得落言归，也对落家灭门没有什么印象
“这次你出宫，没有出什么事，但是却被下了套。”
邬似秋动了动手中的铜钱：“是，有人想要我怀疑皇祖母，有人借荣家之口，说当年之事与皇祖母有关。”
太皇太后道：“荣家昨日就来请罪了，但是你昨天知道了，却没有来问哀家。”
“我不能来。”邬似秋重新垂下眼帘：“我没有来，才能让他们满意，说明我会像父皇那样与皇祖母夺权，这样我才能做第二个父皇。”
听到了这儿，太皇太后轻笑了一声：“不对，他们不想要你死，他们是想要你夺兵权，夺哀家手中的兵权。”
邬似秋沉默了一会儿，皱眉：“兵权？”
太皇太后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马鞭，随后递给了榕湘。
榕湘小心接过，随后退下了。
见到马鞭已经拿下去了，邬似秋抖着手将衣服披上。
见到邬似秋开始穿衣服，也没有阻止，开口说：“哀家还是先说当年之事。”
“落家那日进宫，其实是进宫谢恩，哀家准备重启太尉，而落家就是哀家当时选中的。”
“太尉？”邬似秋皱着眉呢喃了一句，随即开口：“太尉一职就算重启，也并无发兵领兵之权，只是为帝王提出些计策而已。”
太皇太后：“却是如此，但是提出一些计策就够了。落家是当年跟随先帝与哀家的人，是先帝被擒，第一个站出来，愿意跟随哀家前去夺回长燕之人，也是第一个征战结束之后马上将兵权双手奉上之人。”
邬似秋读过史书，她知道长燕曾经被匈奴夺去过，□□被擒，皇祖母刚生产一月，亲自领兵前去解救，中间没有详细记载，只知道最后□□不堪受辱自刎，随后皇祖母征战三年，将长燕夺回来。
“这时就哀家选择落家的原因，落家是忠于大邬的，无论最后谁上位，他都会尽职尽责，这这样即使是哀家出了什么事，你年幼上位，兵权就不会旁落，他就是哀家为你选的刀。”
说到这儿，太皇太后叹口气：“这样算来，也是哀家害了落家，当晚落家便被灭满门。”
邬似秋还是有点疑惑：“那皇祖母那日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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