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试探
方若颜对地上躺着的人使劲踹，片刻之后，那个人被踹得昏迷了。
方若颜这才停了下来，望着那流氓脸上的黑布，心想：这么下流的人也不知长得什么样？
出于好奇心，她蹲下了身，伸手去摘流氓脸上的黑布。
摘了之后凑近一看，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这是……长孙家的公子，皇后的弟弟！
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被赫连辰设计和司徒香芸发生了关系。
他怎么会来劫她的色？
“这流氓太过可恶，要不要杀了他？”耳畔响起小黑的问话。
“我觉得不用。”方若颜唇角轻勾，“我刚才那两脚那么狠，他大概会被我踢废了，你想啊，如果他以后的日子活得像个太监，对他来说，算不算是耻辱？煎熬地活着，也相当于是严厉的惩罚。”
小黑闻言，觉得挺有道理，“也是，让他活在屈辱当中，说不定哪天想不开就去自尽了。”
“所以，用不着管他了，先让他过一过当太监的日子。”方若颜说着，朝小黑笑道，“今夜真的要多谢你……”
“你也帮过我的忙，不用谢我。”小黑说道，“如今我只不过是还你人情罢了，而且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如今天色黑了，街上不够安全，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要回宫。”
“那我就护送你到宫门外吧，你用不着推辞，你曾经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那……多谢你了。”
方若颜道谢完，和沈冬春回到马车上。
沈冬春呼出了一口气，问道：“颜姐姐，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武功可真了不得。”
方若颜含糊道：“偶然认识的，算是缘分吧。”
她自然不会跟冬春解释太多。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挺奇妙。
……
一夜过去。
当清晨的日光透过纱窗，在地上洒落一片光辉之时，躺在榻上的长孙烨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幔帐。
这是哪儿？
长孙烨想要起身，才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都疼。
手臂大腿腹部……每一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而这些地方的痛加起来，都比不上胯下那个部位的疼痛。
昨夜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方若颜踢他要害的事，不是梦境……
“来人……”由于身躯疼痛，长孙烨出口的声音都有些轻微颤抖，“快来人！”
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把方若颜的马车拉进小巷之后，他和他的属下们受到了袭击。
对方只有两个人，却胜了他们四个人。
他记得，在逃跑的途中，被敌方的一个人追上了，那人把他打趴在地之后，方若颜就趁机踢了他的胯下。
还踢了两回。
之后，他就被方若颜殴打得昏迷了过去，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死在方若颜的脚下。
在那样的情况下，方若颜如果想要杀他，一点都不难。
但是此刻，浑身的疼痛在告诉他，他还活着。
方若颜竟然放过了他？没把他给打死。
“公子。”
忽听耳畔响起一道男声，长孙烨转头一看，正是他的属下走上前来，“公子，这是您买下的民房，咱们本来是躺在路边的，属下把您抬进来的。”
“蠢货，白给你们吃那么多饭了！”长孙烨呵斥道，“看你们长得人高马大，却连两个瘦竹竿都打不过！”
与他的这三个属下比起来，昨夜的那两个敌人确实称得上‘瘦竹竿’。
他们虽然个子高挑，却并不健壮。
“公子您息怒啊，昨夜的那两个人虽然没比我们健壮，但是他们的速度比我们灵敏……公子，我扶你起来，您慢点。”
属下说着，把长孙烨扶了起来。
“轻点！”
长孙烨浑身都疼，就算被人轻轻扶着坐起来，也觉得稍微一动就能牵引浑身的疼痛，他的身上一定淤青了很多地方，尤其是他的胯下……
他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病！他现在十分担心，从今以后自己雄风不振。
想到这里，长孙烨朝着属下说道：“快！去给本公子请大夫过来！找找比较有名气的大夫，多找几个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眼见着手下离开了，长孙烨坐在床上，手握成拳。
身为男子，胯下的部位被人狠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奇耻大辱了。
他恨方若颜的同时，更恨的是怂恿他的司徒香芸！
他是听了司徒香芸的话，才要去染指方若颜，方若颜会愤怒地殴打他，也算是情理之中的，即使他记恨方若颜，他也认为司徒香芸的过错更大。
他对这个女人，真的已经足够好了，可这女人对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不怎么样，就算成了他的人，也倔得不愿意上花轿。
父亲想和司徒家结亲，便叫他平时多让着点司徒香芸，他也确实对司徒香芸挺迁就了，可司徒香芸却越发蹬鼻子上脸。
要不是她叫他必须去玷污方若颜，他的胯下又怎么会遭受重创？
回去之后，一定要找这女人算账。
……
太医院。
方若颜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忽听屋外有脚步声靠近。
来人竟然连门也不敲，就直接推她的门。
方若颜看着这样的做派，一下子就猜到是谁了。
太医院里跟她最熟悉的是冬春，可就算冬春要进她的屋子，都得先打声招呼。
不打招呼就推门的，除了赫连辰还能有谁？
房门推开之后，一道人影迅速窜了进来，很快把门关上。
果然是赫连辰……
推门和关门的动作那么流畅，可见是不想让人发现，悄悄来的。
要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王爷，我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我的房间能敲门，或者打一声招呼呢？”
赫连辰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若颜，你还记不记得慧敏郡主？”
“慧敏郡主……有点耳熟。”方若颜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跟你相亲……额，就是上次太后娘娘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位郡主，她母亲还陪着她一起跟你见面。”
“对，本王说的就是她。”赫连辰面无表情道，“本王在她面前假装病痨子，她的母亲上当了，不打算接受本王，可她却来找本王了，她说，她一点儿都不介意本王重病缠身，她愿意不离不弃地陪伴本王，本王听着，觉得有些感动，若颜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对她好点儿？”
方若颜闻言，怔住，“王爷，你是突然对慧敏郡主有好感了吗？”
“嗯。”赫连辰道，“本王就想来问问你，该不该回应慧敏郡主的感情呢？”
问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几分期盼。
关于慧敏郡主说的话，都是他编的。
慧敏郡主并没有回来找他，而他对慧敏郡主也并没有好感。
之所以在方若颜面前这么说，是因为南宫教他：如果你不确定一个女人对你是否有好感，用另一个女人激她一下，说不定就能够试探出她的想法了。
他希望方若颜反对，怕她赞同。
即使心里不平静，赫连辰此刻也要故作平静。
但赫连辰没想到的是——
“王爷，你也太幼稚了吧？跟我玩这种老土的把戏。”方若颜朝赫连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试探？这种试探的办法，真的很土，很傻。”
赫连辰：“……”
被方若颜看穿了把戏，这让他一时觉得有些窘迫，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爷啊，你这种试探的把戏……”方若颜的声音又一次传进耳中，“也就只能拿来对付不成熟的小姑娘了。”
听方若颜这么说，赫连辰更加窘迫了些。
“慧敏郡主对你的确真心，可你并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前几日你对她还不爱理睬，哪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好感？你也不像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若真的移情慧敏郡主，应该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而不是跑过来问我，该不该回应她。”
方若颜说到这，挑了一下眉头，“对于你刚才的问题，我若反对，你是不是会高兴？我若不反对，支持你回应她，你是不是要难受了？”
“你把本王的心思猜得这么准，本王无话可说了。”赫连辰面无表情道，“你就当本王刚才没问过那个傻问题。”
“难道王爷不想知道答案吗？”方若颜唇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意。
赫连辰凝视着方若颜，“答案？”
“我只能说，王爷你的感情，我可做不了主。”方若颜颇为认真地望着赫连辰，“关于感情的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你喜欢谁？我根本就无权干涉，王爷你选择喜欢我，是你的自由，你若不愿意喜欢了，要移情慧敏郡主，那也是你的权利。”
赫连辰道：“本王若移情别恋，你心里会不会有一点点失落呢？”
方若颜听着这个问题，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回过了神，“王爷，我总觉得，我与你之间的相处，不像是单纯的朋友，可又不像是一对有情人，时而暧昧，时而保持距离……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明白对你是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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