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代价
“本王就知道，你对本王并不是全然无情，既然你想不明白，那就别想太多了。”
赫连辰望着方若颜，忽然勾起了唇角，“若颜，本王不会移情别恋的，更不会利用慧敏郡主来忘记你，这世间的感情事，没有绝对公平的，只要你不看上其他人，本王还是愿意站在你身后等着你，你随时回头，本王都站在原地。等你何时想通了，只要朝着本王迈进一步，就能够抓住我了。”
方若颜听着他的话，怔了怔。
而赫连辰正望着她手上吃了一半的苹果，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便拿过来啃了一口，“若颜你发愣了，是被本王感动到了么？”
方若颜望着赫连辰手上的苹果，眼角微微抽了一下，“王爷，这苹果是我吃过的。”
她没料到赫连辰会突然抢她的苹果吃。
“本王渴了。”赫连辰慢条斯理道，“本王不介意这是你吃过的。”
“王爷，桌子上还有一整盘，你就不能自己再去拿个新的吗？”
“懒得走。”赫连辰道，“你手上的这个离本王近，本王又何必舍近求远？”
“可我也要吃，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自己再去拿一个新的来。”
赫连辰闻言，把手上剩下的小半个递给方若颜，“吃吧。”
“不要！”方若颜呵斥一声。
赫连辰低笑一声，起身走向了身后的桌子，又挑了个又大又圆的苹果，回到了床前递给方若颜。
方若颜接过苹果，“多谢。”
“对了若颜，本王这次来找你，还想问你个问题。”赫连辰道，“昨夜派了护卫，护送你回宫，为何他们都没有回王府？本王还担心你们出了意外，特意派人去宫门口打听了一下，宫门的侍卫说，你确实回宫了，本王这才放心。但是王府的护卫们的确彻夜未归，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方若颜闻言，面上不禁浮现几分愧疚，“他们……”
“他们怎么了？”
“其实昨天回宫的路上并不太平，他们被半路冒出来的劫匪杀害了，我们的马车被拖到了巷子里，对方人多，企图对我不轨，紧要关头时，我的一位朋友出现了，解决了敌人，然后把我护送到宫门外……”
方若颜并没有详细地介绍小黑，只因为她也不清楚小黑的身份。
小黑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窃贼，而且，就连小黑这个名字，都是她随便起的。
小黑是个神秘人，虽然她对他有些好奇，却并不想去挖掘他的隐私。
“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对面响起赫连辰冰凉的语气，“知不知道那伙劫匪是什么身份？”
“对不起。”方若颜致歉，“你派出来的手下，为了护送我而丢了性命……”
“本王不是要你道歉，本王问你，那些劫匪是什么来历？”赫连辰神色阴冷，目光凌厉，“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本王，本王一定要狠狠报复。”
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方若颜的主意，尤其是企图对方若颜不轨的人，该杀。
“我知道，而且我自己已经动手教训了。”方若颜道，“是长孙烨，至于他是受人指使还是他自己要来惹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赫连辰说着，站起了身，“你不必道歉，护送你的人，是本王培养的死士，他们的死不能怪你，本王全都要算在长孙烨的头上。”
“那么，王爷要如何对付他？我本来以为，让他变成太监就足够煎熬了。”
“变成太监？”
“我应该是把他给踢废了……”
赫连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笑了笑，“你这暴脾气，本王还挺喜欢的，不过，你惩罚得还不够，本王有更好的主意。”
“王爷愿不愿意告诉我？也许我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若颜，不劳你动手，你只要等着看戏就行了，七日之内，必有好戏看。”
方若颜听他这么说，便不再问了。
他说有好戏看，那她等着就是了。
……
一晃眼，五六日过去了。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日，皇帝带着王公大臣们出宫狩猎。
这次随行的医女名单里，并没有方若颜，因为上次狩猎她去过了，这次便换其他的医女去。
傍晚时分，狩猎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宫，可就在队伍回宫后的半个时辰之内，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传开了。
皇后的弟弟长孙烨，轻薄了淑妃娘娘，也就是皇后的表妹。
听闻，淑妃娘娘入宫之前，就跟这位表兄弟有些许暧昧。
当方若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
赫连辰搞的鬼。
轻薄皇帝的妃嫔，是死罪。
如果真是赫连辰所为，他这一招，可不只是惩罚了一个长孙烨，长孙家的名声也受到连累了，皇后身为长孙烨的姐姐，处境可谓尴尬。
而淑妃……也算是跟着一起丢人了。
刚好这些人全都是她讨厌的。
她忽然十分好奇，赫连辰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回头一定得去问问。
……
御书房外，长孙静一身素雅宫装跪在门槛前，神色紧绷。
此刻，她的心情可谓极度复杂。
家中人必然是希望她能保住长孙烨的。
可轻薄妃嫔，关系着皇室的颜面，绝非小事。即便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她原本是想着去太后的寝宫中求情，厚着脸皮去恳求太后，说不定能为长孙烨谋来一条生路，毕竟太后一向仁慈。
但……到了太后的寝宫之外，她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太后门前的宫人说，太后要吃斋念佛，静休三日，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究竟是太后真的要静修，还是皇上料到了她会去求助太后，这才不让她见到太后的面？
皇上一向精明，许多事情都能够想得到。
长孙静此刻觉得双膝发软，却还是勉强稳着身形在跪。
“皇后娘娘，您还是起来吧。皇上正在和一干大人们商议事情，想必是不会这么快出来的。”
“方才奴才们禀告了皇上，皇后娘娘跪在门外，皇上无动于衷，可见娘娘您再这么跪下去也是没什么用的，还是起身罢。”
对待耳畔宫人的劝诫之声，长孙静仿若未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不管皇上愿不愿意见她，她总要端着这副认错的态度。
同一时刻，御书房之内——
“微臣以为，长孙烨罪无可赦，他做的事情为皇室蒙羞，决不能饶恕啊，否则咱们的律法岂不是成了儿戏？”
“长孙烨敢如此肆意妄为，也是长孙家教子无方，以臣之见，此事长孙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不至于抄家，也应该给予一番严厉打击！”
“皇上，微臣以为，长孙烨一人犯错，犯不着牵连家里人，家里人终究是无辜的，皇上您看……”
“你们这么多张嘴巴在说，朕该听谁的？”赫连御望着书案前站立着的众人，面无表情，“这个说应该惩戒长孙家一干人，那个又说其他人无辜不该牵连，你们这些人意见不同，朕听着都不满意。”
赫连御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就静默了。
而就在下一刻，一名太监到了书案之前，道：“皇上，庆王殿下在外头求见。”
“让他进来罢。”
太监退了下去，不多时，就把赫连青给领进来了。
“见过庆王殿下。”一干大臣纷纷见礼。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也是为了长孙烨与淑妃一事而来。”赫连青说到这儿，行至书案之前，朝着赫连御行了个拱手礼，“皇兄，关于这事，您可有什么决断？”
“他们方才争执不休，讨论着该不该牵连长孙家一干人。”
“长孙烨必须偿命，没得商量。”赫连青不咸不淡道，“长孙烨伤风败俗，做出有损皇家体面的事情，他这死罪是逃不掉了。至于长孙家……依臣弟之见，是该惩戒，但也不用太重，毕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见。”
赫连青说到这儿，稍作停顿，又道：“如何惩治长孙家，不如咱们就先来看看长孙家的态度，倘若长孙家还为这个不孝子求情，那么皇上也犯不着对他们太过客气，可若是长孙家深恶痛绝，愿意亲手了结了长孙烨，皇上就不妨考虑从轻处罚。”
赫连青此话一出，气氛沉寂了一瞬。
他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让长孙大人亲手处死儿子？
自家的儿女再怎么混账，做父母的几乎都下不了手。
赫连青这一招可谓是狠，亲手杀子，对内心会造成怎样的打击？这可算是一记严厉惩罚，长孙大人花甲之年，若是遭遇这样的事儿，只怕这晚年都要在悲痛之中度过。
“庆王殿下的提议，的确是可行。若长孙家大义灭亲，亲手惩治了这个不孝子，足以表示他对皇上的忠诚，不过臣以为，长孙大人这年纪也大了，这样的打击对他而言实在不轻……”
“不如由皇后娘娘代为执行。”有人提议道，“长孙大人年纪大了，咱们就不逼他了，皇后娘娘想必是晓得轻重的，她若是愿意代替长孙家惩戒长孙烨，也算是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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