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圣女，好久不见
可这时候，阿顾却不想走了。他冷眼扫过黑衣男人手中的东西，“你若是不想要了，我替你毁了也未尝不可。”
“你！”黑衣男人怒目圆睁，可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能够威胁阿顾的东西了。是以，他只能咽下这一口气，不仅如此，他还要恭恭敬敬地将他送走。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不甘，挂上了虚假的笑，“阿顾可别说笑了，我晓得你忙得很，还是别在这里平白浪费时间了。”
阿顾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最后冷漠地转身离开了。
黑衣男人讨好的笑颜僵了许久，才一点一点地消了下去。这一消下去，就显得他眼底的恨意格外的明显。他目光阴毒地注视着阿顾离开的方向，迟早有一天
，他会让他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垂下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格外刺目。他猛地抬脚，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杯子踢远了，杯子装在珠子上边，顿时碎裂开来。
这动静也引起了屋外人的注意，不多时，一个面容姣好的侍女匆匆进来，一面安抚着他，一面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
“圣女，好久不见。”沐晴笑着向对面的女人伸出了手。那女人穿的是中原的服饰，并没有多余的坠饰，可就是能让人一眼看出她不凡的身世。
图雅温柔地笑了笑，握住了沐晴伸来的手，“姑娘不必太过拘谨，叫我图雅就行。”
“图雅姑娘。”沐晴面上带了几分忧愁，“不知可否向你询问这巫蛊之术？”
图雅神色明显一愣，她似乎是不敢相信，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关切地询问：“可否具体说说，这巫蛊之术范畴实在太广，光是南疆与北疆就有百十来种。”
沐晴抿唇，将视线投向了寒枫。图雅的视线也很快地跟了过去。
“这位是？”她偏了头，轻声问她。
“我是娴亲王夫。”
“他是娴亲王夫。”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倒是让图雅愣了一瞬。更让她迷茫的是“娴亲王夫”这个称号，她只听过中原有“王妃”一词，可从未听说过“王夫”。
“阿月便是那娴亲王，他是阿月的丈夫。”沐晴很贴心地解释了一番。
这一回，图雅是真的听懂了。她上下打量着寒枫，只觉得神奇，阿月那样高傲美丽的女子，居然喜欢这样的男子？难怪当初会对西域的少年郎、草原的铁血汉子的示爱视而不见。
“阿……娴亲王如今在何处？”图雅那一句“阿月”刚一出口，便生生拧成了“娴亲王”。叫成习惯了，如今要改还真是让人为难。她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忧愁。
沐晴很快就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当即浅笑着安抚她：“阿月如何会在意这些，图雅姑娘与阿月素来交好，还是唤‘阿月’罢。”
“总该有个规矩，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我既来了，自然是要守的。”图雅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寒枫就呆站在原地，瞧着图雅与沐晴相谈甚欢。他对图雅的好奇心更重了，但他也清楚这是慕惜月的过往私事，他是不适合干预的。
兜兜转转，这话题可算是又回到了慕惜月的身上，可沐晴仍在看寒枫。图雅也猜到了一些可能，她便安静了下来，也跟着一起看向寒枫。
寒枫就这样，顶着二人的视线开了口：“殿下她自从到了釗陵，被易氏家主气过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寻常医师让说些能叫她欢欣之事，无用。后又按着沐医师的法子去做了，依旧无用。”
他说的简单，图雅一时之间也无法区分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时候，沐晴又作了补充：“我让王夫唤她‘阿月’，讲讲还未到西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寒枫微皱了眉，抬眼去看沐晴。她似乎也有所隐瞒。
图雅没办法凭着这只言片语做出判定，便提出了要去看看慕惜月的要求。这要求在寒枫与沐晴对视一眼之后，给出了答案。
图雅可以去看，但是图雅带来的人不可以进去。
图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也晓得在中原，女子的房间是不能随意让人进出的。可她身后跟着的人似乎并不乐意。
寒枫就看着图雅与自己的随从用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在交谈着什么。图雅的神色似乎有些为难，也许是那些人太过于咄咄逼人，竟惹得图雅都冷下了脸。她面色微冷，语气坚定。
又是一句听不懂的话。
但他能看见，在图雅说出那句话之后，那些闹腾的人也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是一脸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罢了。
其中有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他依旧不懂。只看得见图雅回头瞪了一眼那人。
他们似乎是谈好了。
“劳烦王夫寻个人带路了。”图雅面上带着歉意。
寒枫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有婢女主动走上前来为她带路。她身后的人也被另一个侍女带走了。那些人离去的时候，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寒枫目视着他们走远，神色有些恍然。他垂下了眼，盯着地面，若有所思。
沐晴本是要走的，可余光瞧见寒枫那一副消沉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转身仔细去看寒枫。他似乎是在看些什么，目光专注的很，她也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瞧见了地板。
那地板上面空空如也。所以，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沐晴只是皱着眉思索着，并没有直接打断尚在沉思的寒枫。只是站的久了，脚也是会酸的，她刚想活动一下脚踝，就听见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在何处可以学习他们的语言？”寒枫闭上了眼，长时期的凝视让他的眼珠子都有些酸胀，疼的厉害。
沐晴愣了一瞬，竟也开始认真思索。图雅她们说的是西域的语言，而西域又有诸多区域，几乎没个区域的语言都不一样。这若真要学，那要学到何时？
“玩笑罢了。”寒枫迟迟未等到回复，便自顾自的笑了，那模样甚是轻快，可总给人一种怪异感。
他怕是不会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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