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择日撞日
吴静姝接过手中的药瓶后,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被红玉故意支开,赶忙转头看向金属性剑丸,见蓝奕快将剑丸收入手中,再也坐视不住,紧跟着跳下断崖。
就在她瞅准剑丸将要落地时,金光闪过,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却只剩下蓝奕与楚怀真,钟红玉与金属剑丸皆不见了踪影。
吴静姝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刚刚还觉得钟红玉怕是痴人说梦,莫不是一语成谶,钟红玉竟真的拿到了剑丸?她早已见识过蓝楚二人的剑招,钟红玉又怎么可能在他二人手下讨得半分便宜?
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侥幸,吴静姝神态紧张担忧地看向蓝奕问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钟师妹怎么不见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蓝奕刚刚莫名其妙地错失剑丸,心下正烦躁着,他与楚怀真夺了这许久的剑丸,临了叫钟红玉夺了去,她能有什么不好?“吴师妹怕是问错了人,钟师妹可不是我蓝某的红颜知己。”
两人一齐看向楚怀真,看一直都不露声色的楚怀真此刻脸上阴云遍布,蓝奕心下一乐,顿时觉得也没那么糟心了,“吴师妹若真想知道,出了洗剑池亲自去问钟师妹便是。测试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剑丸在手,此刻可不是闲谈的时候,容我先行告辞了。”
那厢楚怀真连开口的心情都欠奉,匆匆抱拳便转身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吴静姝也知此刻不是打探的好时机,看来剑丸确实不在蓝楚二人手上,竟真的被钟红玉得了。
惊讶的表情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她便也冷静下来,转头寻起第二枚金属剑丸的下落。
洗剑池鸾台上,三三两两聚集了许多完成剑丸测试,被传送至外的弟子。
第三炷香已经快要燃尽,可此时鸾台上的弟子数量与之前还开始测试之前相比,却少得可怜,一位弟子不禁感慨道:“三清门果然是名门大派,这三洲会选的英才优中选优,最后居然还要淘汰下去一多半。”
他身旁的另一位黄衣弟子张望了许久才问道:“你们看到蓝奕、楚怀真与吴静姝出来了吗,他们三个头名怎么比我们这些普通弟子还要慢上这许多?”
一名弟子摇了摇头,“我倒是看到了那钟家大小姐瘫软在地上被仆从接走了,估计是眼见快要没命,被巡视的教谕传送了出来,你说说,一个大小姐这是凑得什么热闹。”
另一名弟子轻蔑地看向最开始问话的黄衣弟子,“果然是散修的土包子,你拿个下等剑丸自是快,那些头名哪个不是奔着金属剑丸去的?”
“也不知真听信了哪儿的风言风语,觉得五行剑丸真的不分高下,只要剑修仍用剑,那金属剑丸便是最好的。”
众人还在争论,一道阵光闪烁,吴静姝面容恬静地从阵法中缓缓走出。融洲的弟子们顿时笃定他们自家的头名定是拿到一枚金属剑丸。
三炷香就要燃尽之时,蓝奕与楚怀真也踩着时间从洗剑池中传送而出。
紧接着巨大的轰鸣声响彻鸾台,洗剑池正式关闭。
沈从云再次出现在主楼的环廊之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刚一出现,台下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齐齐噤声,场上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恭喜台上的弟子,你们已正是成为三清门外剑堂弟子。但也请众位弟子戒骄戒躁,修剑一途此时方为起点。”台上弟子的笑容还没来及绽放,听了沈从云的后半句便生憋了回去。
“此次剑丸测试共有八百余名弟子参加,共出剑丸一百三十二枚,最终仅有一百一十二命弟子顺利收服剑丸,剑丸测试淘汰了这许多剑徒,当你们再回首时,会发现这是你们一路行来最轻松的测试。”
众弟子听了半晌,也不见沈从云说明到底是哪三个弟子得了金属剑丸,心中不耐,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罢了,年轻人啊,金属剑丸最终归属者为楚怀真,蓝奕与……钟红玉。”
……没了?与登衡两洲弟子脸上扬起与有荣焉的表情不同,融洲众弟子不禁错愕——吴静姝竟然没有夺得剑丸?!
众人忍不住偷偷向吴静姝侧目,吴静姝此时却是一脸平静神情专注地看向沈从云,仿佛金属剑丸归于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钟红玉才是应有之意。
定是那钟红玉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众弟子心念转动之下,瞬间自以为想通了关窍,脸上纷纷露出不平之色。
沈从云却没有多余的停顿,继续说了下去:“外剑堂弟子请于五日后在丹阳峰外剑堂前集合,届时将根据弟子们所得剑丸与剑丸测试中展现的天资划分为五处学堂。”
一直脸色严肃的沈从云说道此时才微微露出笑意,“今日便到这里,回去好好庆祝吧。”
剑丸测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钟红玉终于醒了过来。
虽是仍感到有些虚弱,但有了金属剑丸的加持,已基本没什么大碍。红玉抽动了几下鼻子,似乎在捕捉空气中弥散的酒香,随后眼睛才慢慢张开,柔和的阳光打入屋中,照亮了挂满五色剑穗的帷幔,身下已不是洗剑池潮湿坚硬的地面,而是松软的被褥。
红玉觉得这里有些熟悉,盯着床顶半晌才想起来,她现在应该在三清门外剑堂的客房之中。
红玉微微侧头,便看见了在床榻之上打着瞌睡的女管家阿措,感觉到床上动静的阿措正抬头向自己看来,“阿措,你什么时候买的好酒,这种好东西怎么之前从来不拿出来?莫不是舍不……”
“得”字还未出口,那边的阿措眉眼已经蓄满怒意,“你怎可如此恣意妄为?你向来便只想着自己,你可知那日我等在传送阵前是何等心情,若是你出了半分差池,你让我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
阿措此时脸色苍白,显然她昏睡的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在身侧,眼底更是青黑了一片,说道激动处连小主人的称呼也忘了,眼圈更是有些微微泛红。
红玉想起自半年前她爹钟兴吾以女儿大了需要管教的名义将阿措派来身边,阿措虽然一直严厉,但是待她却很是真心。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此间世界不过是个旁观的过客,除了任务什么都漠不关心,此刻却难免心中一软,升起一丝愧疚。
“阿措,别哭,你看。”红玉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学过如何哄人,此时只能献宝一样将刚得的剑丸由丹田唤出,托于手上,递送到阿措的眼前。
阿措却别过脸,继续说道:“钟家自是与三清门不能相比,但要养一个小主人还轻而易举。我即日便回禀族长,这修剑若是还要搭上性命,我看不修也罢。”
阿措尤在气愤,却感觉脸上一阵冰凉,红玉轻柔地用指尖拭去阿措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看起来既心疼又无辜委屈。
眼前的这只小白兔还哪像那个让她时时操心的小祖宗?
红玉慢慢地蹭了上来,轻轻地依偎进了阿措的怀里。
就像半年来的无数次一样,阿措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半句狠话也说不出。
谁知她刚刚平复心情,那边红玉便在怀中试探地开口道:“阿措,你看我也没什么事,要不……闯祸的事便不要告诉我爹了吧?”
……果然还是那个小祖宗。
阿措刚想出口狠狠回绝,似乎感受到了阿措心中犹豫的红玉变本加厉地说道:“我不知昏睡了几日,那……这说好了的每日一盏,今日岂不是可以最少饮两盏?”
红玉手握着垂涎已久的美酒,轻轻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捋顺着洗剑池中发生的事情。
自己虽是好心,但实在力有不逮,在系统的强压之下只能赶鸭子上架,结果自然是彻底搞砸了。
红玉心中一叹,有些忧愁。
这楚怀真眼里,此时说自己是个女反派都是抬举,恐怕是搅屎棍还差不多。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弥补一下。
红玉一顿搜肠刮肚之后,突然悟了——她何不直接请楚怀真来共饮一杯?
都说剑修性情豪爽,虽然这楚怀真她是没看出来,不过同为剑修,想来也是大差不差。
红玉当即唤道:“阿措,把我收在盒中的花帖拿来。”
将写好楚怀真名字的请帖轻轻拿起,红玉一边吹着未干的墨迹,一边心中暗自得意,重要的不是多么上好的美酒,而是其中自己示弱的善意。
她以己度人地在心中想着,谁能真的在美酒面前真的狠下心肠呢?
外头看着天朗气清,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邀请楚怀真吧。
另一边的楚怀真刚刚接待完一波上门拜访的弟子。
洗剑池测试之后,得了金属剑丸的三人在众弟子中一时名声大噪,只不过对楚怀真与蓝奕多是仰慕,对红玉确实质疑之意。
与经常逮不住人影的蓝奕和昏迷之中的红玉相比,平日里就宅在屋中修行的楚怀真可是遭了殃,这几日来上门拜访的弟子接连不断,即便是他冷淡的态度和阴沉的脸色似乎也不能浇灭弟子们的热情。
楚怀真关上了门,转身对着门口的剑童郑重地嘱咐道:“若是没有要事,谁也不要再放进来了。”
剑童闻言点点头,楚怀真刚迈出几步,似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补充道:“若是那弟子称自己是钟红玉,便指了蓝奕的宅子给她,说是我的住处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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