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


那是发生在只属于兄弟之间的过去的故事。

        当斑第一次被田岛试探地问,对什么样的女子感兴趣时,泉奈就在旁边,手指抵住杯子的动作略略一顿。

        当时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笑着打趣道,“斑哥没有喜欢的人,他谁都看不上。”

        “父亲,不要妄想用这个打乱我们的布局哦。”

        真正执棋对战的人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面对父亲时又微抬起下巴,不乏骄傲地道,“没错,在联盟未达成前,我不会考虑这样的事。”

        “不仅是我,泉奈和真渊也会这么想。所以父亲不用再试探了。”

        那时的田岛罕见地紧皱起眉。

        泉奈有些好笑,“父亲,难道我们努力做到现在,目的是让族人早早地结婚生子,再重复上一辈的轨迹吗?族内的人手足够,真要扩大可以等到一切稳定下来。”

        “——以您的认识,到底在纠结什么?”

        田岛略带复杂地看着小儿子。相比斑的纯粹,他无疑更会陷入到思考中:

        宇智波式的情感,宇智波式的偏执,和完全不遵从宇智波内敛的表达作风,就是名为泉奈的少年,最让他担心的地方。

        “没什么。”

        田岛操着手说。他无意于过多干涉孩子的成长,既然斑和泉奈都这么说,就让他们自由地选择吧。

        时间在一道沉稳,一道轻快的声线里悄然流逝,将棋棋盘上的结局到了尾声,田岛输给兄弟二人的联手。

        他们一齐笑起,一个看向棋盘,一个看向他。

        ——兄弟。

        如果有人真的了解他们。

        田岛收拾好棋子,手指握住一个尖角,不住描摹艳红的涂料:那么,请千万不要是将要远去的人。

        不要抛弃,不要放手,不要施舍一个未知的答案。否则,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

        “啊……”

        接过那柄纹路妖艳的胁差,稻贺泉抚摸上它,耳朵贴在冰凉的刃面。

        血腥气是由它的主人,和无尽的数不清的敌对者染透的。刀刃的鸣响,同样也是冲破万千个死去之人的临终言语,飒飒而出的。

        武器沉甸甸的分量在手掌内压下,那是铁的身躯,血的灵魂,和无法反驳的,步步走来的既定。

        “我的武器,是我自己。”

        稻贺泉轻声道,“几十年如一日,我都在想,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稻贺泉]什么时候才能死去。是土之国的神迹伟业建成,还是稻贺们流离失所”

        “是天茫茫坠下,还是过路者无人知晓的一刀”

        “一切都无所谓。无非是辗转在一个又一个国家中,看他们白日幻想的梦。”

        然后让梦碎。轰轰烈烈地碎。

        黑发的少女正在凝视他,稻贺泉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所担忧的一切。无论是大名还是平民,男人还是女人,根植在心底的劣性的东西,都会让他们的意志变得浑浊。

        公平地,就很好。

        “经过发泄果然心情好多了,谢谢真渊大人~”随手将胁差抛回,似乎已经忘记刚刚做了什么事的青年将手搭在额头,发出粉饰太平,和谐万分的感叹,“葵,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啊?”

        稻贺葵狠狠抽动下嘴角,呵呵道,“您怕不是真疯了,看您刚刚大发神威,谁还能有心情继续

        目的地赶路任务死心吧!我就算打死我自己,也不会和您再说话的!”

        “不会吧,”

        稻贺泉求证似的看向我,“真渊大人,这点小事还需要耽误时间嘛我们还是赶紧出发,万一影响了追踪,下一个机会可见就不这么好找了。”

        似笑非笑地将胁差归位,我道,“不着急,你的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我不清楚。既然已经验证了我,等价交换下,也验证下自己如何”

        青年人的表情僵硬地,一点点地,刻意地收起。发现所有宇智波都虎视眈眈后从心地掏出个卷轴,双目紧闭,“真话就是完全不会死的!第一基地的炸/药操控方式在里面,只此一份,我保证!”

        “……”

        哈。

        我忍不住发出笑声。做一看十都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炸/药在什么时候埋下刚认识他的时候土之国大名将手伸及到平民时还是他所说的“培养瓮”的时期

        完全,都有可能!

        “啊,即便是月亮落下来,我也会保证你的安全。”我微笑地说,“与之相对,即便地下有再多的声音呼唤,你也要留在地上。”

        留下吧。

        比起哀痛的亡灵,灼烧的复仇,还是看看这个世界究竟在你的手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更具有实感吧。

        仿佛被天光刺到,青年慢慢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手里还捏着那枚神像,眉间的太阳被指甲掐去一半,剩下的脸扭曲且丑陋地面对大地:

        “嗯。”不需要了。

        ☆

        结束了。

        泉奈想。

        似乎是一场突然闯入的梦,终于在恒定不变的生理时间到来后告诉身体和意识,它要结束了。

        他缓缓地呼出口气。这口压抑的东西在众多宇智波的反应里不算突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将氧气排出的过程是如何漫长又艰难——

        他无法操控自己去做面对“拯救戏码”的反应,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现在,应该,就在这里,做宇智波泉奈该做的事。

        “内桑,”泉奈说,“加上炸/药的考虑,我们拔除两个基地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好像……有点不同了。

        我的心里淡淡划过这个念头,没过多久便消失掉,“大概七成。情报由稻贺泉提供,至于人手……这些也足够。”

        嗯,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泉奈眼神停驻在半空一刻,那瞬间,无数道可能性从他眼前飞过,并且自顾自地衍生出不同的后果。

        ……

        [停下]。

        “万花筒的能力族内记录也不多,内桑应该能补充进去好大一部分。”泉奈恢复了从容的表情,如此说道,“看来战场也要仔细选择,想快点开三勾,就看和土之国的这一仗了”

        不对。

        有哪里不对。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态。但本能的,直觉告诉我,泉奈有了不妙的变化……

        “泉、”

        突然靠近的手打断了呼唤。

        手指自然地插/进我的十指间,面容隽秀,细眉墨眸的少年晃晃相连的手,笑道,“内桑,看在我那么努力的份上,给点爱的鼓励吧。对待外人都那么认真,我可是会忍不住吃醋的。”

        他……

        “不过,当然的,我也在反思。科研人员会做到很多事情,单纯用价值来约束他们是揠苗助长的行为……内桑你是真正地看到他们的人。”

        他转过脸,露出堪称美好的笑容,“每个人的存在意义,并非是那些无法把握在手里的东西,我到此时才明白自己错过了多少……”

        所以。

        要像现在,他牵着她的手。那么一步步的,他也要靠近她,拥抱她,亲吻她。

        投注于她的期待是过往。

        投注于我的本真是现在。

        投注于其之外的梦幻,永不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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