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选者篇一
“警卫队是大名掌控下最精锐的一队忍者,因为不吝成本,每个人身上都有至少五套的忍具储备和叠加的封印卷轴。”
稻贺泉说,又在疑惑看来的目光里摆摆手,“至于负重,有土遁·轻重岩之术,或者说,能够掌握这个术是入选警卫队的标准之一。”
宇智波对土遁的搜集不是很多,倒是千手那边,水土属性的需求很大。不过作为老对手,大家对这个忍术的难度还是能大约估计出来。
是个难啃的骨头。
“雷遁正好克制土,”泉奈分析道,“接下来以雷遁为主要攻击手段,火辅助。另外,土之国忍者对地形地势掌控力极佳。如果附近是复杂的地貌,最好转移战场。”
和泉奈在火土边界待了不短时间的宇智波点点头,而我这边,跟随而来的三两精英也默不作声表示明白。
泉奈的视线扫过他们,饶有兴趣地表示,“医疗”
这时候的他倒显得非常正常,事情在即,我没有现在探究的意思,“没错,原本是为了天选者准备的,现在看来也只能让他们转换下身份。”
唔。
内桑好可爱。
忽地,泉奈心里不合时宜地闪出这个念头。他主管族内情报时了解过宇智波医疗忍者的构成,都是精细操控查克拉和学识超高的人。
为了避免战场上先杀医忍的传统出现,她带领他们开发了很多独特的战斗手段——说是转换身份,实际上,宇智波医忍的战斗力从来都不低。
所以,那是她小小的“认识不清”。
“作战计划没有太多可补充,不过为防止敌方毁掉被抓的人,速度一定要快。”我说,又补上一句,“进攻基地时控制好大范围的忍术,稻贺泉列出可保护的设备,能封印带走尽量带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保证完成任务。”稻贺泉笑眯眯地说,“可……第二基地原本才是你的目标吧,现在能告诉我,你想要那里的什么吗?”
“……”
原本是不想挑明的,免得这个人又受到刺激。但稻贺泉本就是敏感的性格,付出忠诚后,得不到真实反馈很有可能变得不理智。
轻轻勾下腰侧挎包的边缘,那里面藏着用千手送来的药草制作的药剂,是远在雷之国两人的心意,“千手的俘虏。查克拉细胞和生命力提取技术。”
“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稻贺泉细细地颤动下睫毛:以宇智波和千手的关系,她能来这里必定是经过千手认可的,这也意味着,千手对她的信任已经高到某个地步。
真可怕。
完全掌控了两个最强忍族的人。
“要使用这种技术,千手的俘虏一定要满足几个要求:忍者,青壮年,经历过先期调查的精英,并非远亲也非嫡系的旁支……”
“嗯,她是个刚刚得知怀孕消息的忍者,在支援风土交战时,小队所有人被总指挥官的直接下属背叛,抓到了第二基地。”
“千手震怒,但碍于火土联盟……”
“千手扉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泉奈可不会给老对手面子,他冷笑着,鲜艳的写轮眼满是寒意,“在自己手底下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还有什么资格做二把手”
“……”
出现了,一言不合就和扉间针锋相对的泉奈大人!
所有宇智波都在心里想,又望望另外一个关键人物,眼睛里满是殃及池鱼的纠结:救命啊,真渊大人!
这倒也不能怪千手。毕竟在上宇智波的船之前,支援风土是他们接下的最大任务,火之国大名直派也不好立即撤退。
以土之国有心算计,加上火之国的推波助澜,撑到现在还算不错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料得先机……
不过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给千手说话,我轻咳一声,将所有人注意力拉回:“打着将孩子诞生下来,追寻完整的千手成长轨迹的目的,所以他们才没有动用残酷的手段。”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做其他的,论折磨同族没有什么比人类这种生物更擅长。
我想着,慢慢地说,“这次押送的技术也是关于细胞的,在技术达到前,他们不会停止另外的方法。”
宇智波们不说话。只要一想到过去被众多人觊觎写轮眼的经历,他们就无法控制住杀意。
这确实已经触及到作为人的底线了。
“警卫队的痕迹再次锁定在西北方。”
这个时候唯一能正常说出来话的稻贺葵道。宇智波们同时将目光转移过来,泉奈和我果断打出手势:
立刻,出发!
☆
忍者的职业操守中,保密是重中之重。即便这队土之国的警卫队成员知道押送的是什么,他们也会主动地“遗忘”它。
以赶路为主要行动,十二个精英忍者分成了楔形的队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移押送物的位置。应该庆幸他们脑海里只有忠于大名的意识,否则,面对被土之国无限抬高的“神迹”,一定会有人小心翼翼到出现破绽。
时间在无意识的空白内流逝,第一基地随沉寂到来。打头的警卫队队长最后确认成员的情况,这些人有忍者特有的严肃沉默的画风,除此之外,他们的神色更像一队风尘仆仆的游魂。
无声无息,无波无澜。
光线穿不过真实的东西,队长在两个高大耸立的山峦阴影中抬起头,视野里,土之国特有的圆塔群城堡依照地势错落而下,建筑之间的石桥上,则有忍者对他们打出暗号。
队长的身影虚化了一秒,依靠建筑的土石材质,用土遁迅速攀渡到忍者旁边。对方非常了解他们的作风,眉毛没有动半下地问,“编号。”
队长粗粝摩擦出的声音道,“神一。”
“失敬。”负责看守基地的大门的忍者认真起来,这个编号代表对方在整个警卫队中也是排在前三的强大存在,“目的。”
“补给。”
“那么请走左峰。”忍者好声好气地回答说,“右峰的大人们最近有些脾气暴躁,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队长依旧无言,如同来时那样迅速而去。在侧身掠过的飞快的景色里,他看见右峰外侧正在施工的巨大雕塑,已经成型的脸庞上,含笑的唇角正对着大地。
大人也要在这里建造神像吗。
……唔。
短暂的念头猛然闪过,队长感受到大脑里不知为何蔓延开来的痛意,双眼有些迷茫: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神像是很讨厌的东西
又为什么……是神像?
☆
“这是……暗示”
抬头远眺第一基地的外围,我挑挑眉,“土之国大名就这么不放心自己的手下,连研究基地都要进行宗教布控么。”
“毕竟是地上地下分开功能的地方,为了应对远来的打探势力,还是要严谨点的。”
稻贺泉明显对第一基地很了解,他掐着下巴环视整个地形,啧啧感叹,“看来这些年费用还是有些拮据,否则不会开放地上作为物资转换点,科研就是烧钱。”
“安心,少谁的钱都不会少了你的。”我说。
泉奈轻轻咂下嘴,默认了。
“土之国的太阳落山较晚,大概后半夜四五点是夜色最沉的时刻。那时北风也会变得最小,适合潜入。”稻贺葵说,“所以警卫队会在这个时间点出发,想要截杀他们,今晚要从外侧攀越过山峰。”
又是爬山。
我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回头看看宇智波,不出意外的面色都是一僵。
“大家很开心吧。”泉奈笑着说,“雷之国那边的强化训练还要好久才能到我们,这次作为适应性的突击检测,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他身体放松地按住腰侧的挎刀,可谁都知道,宇智波泉奈的刀术可以在瞬息间送人下地狱,“速度慢的,要加油啊~”
“那稻贺就交给我。”
看弟弟调/教下属是件格外有成就感的事,我也不想让宇智波变成一言堂,拖起稻贺的两个人,身材属于标准的大男人在掌心下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道,“科研人员没有优待吗?”
“还没入睡就在做什么美梦”
我亲切地说,“你看我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啊哈哈哈,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稻贺泉苦哈哈地和自家族人搭在一起赶路,他感觉自己上了条贼船,还无法下去。
这真是件令人安心且悲伤的事。
☆
天幕逐渐由昏黄变得脏污的黑,夜深人静之时,警卫队违背人体生理需求地赶到左峰后门,拿出通行证。
巨大的,由一整块山岩切割下的大门在忍者手中轰隆隆地抬起,外面狭窄的山道旁,潜伏的身影保持无动静状态,连呼吸都没有办法捕捉。
警卫队变换成了四个三人的小队。队长混在其中,面罩覆盖整个脸,背后一人高的长方形匣子轻如无物。
空气是沉静死寂的,这队人马也是。当叠次的脚步落在山道上面,队长眼神一闪,立刻遁入土地——
“雷!”
比他还要快的攻击瞬息到来,银白的喧哗撕开了黑色的窄道,划过队长毫无波动的双眼。
适应夜色的眼睛在这种强光下理应有半刻致盲效果。可这些忍者就像没有看见似的,飞快地发出忍术,顺便打出信号。
“没用的。”
我站在山崖的一角并指施术,当时能够笼罩住整个犬鸦涧的大幻阵,突破万花筒后,更是可以形成个封闭的幻术空间。
假如队长跳出幻术外围,他会发现,在第一基地外侧的暗哨眼里,一切都是如常的。
“泉奈,用写轮眼放出幻术。”
这波对敌主要是夺取技术,我不介意顺便给弟弟加强一波训练。几乎是话音刚落,属于泉奈的查克拉波动就流入到整个幻阵之内,带来丝水的寒气与捉摸不定。
——看起来,水之国对他的改变真是不小。
黑发少年那边则是另外一种感觉。他未曾贴近过如此真实且精妙的幻术构建方法。水之国有许多依靠海洋水汽制造幻术的忍族,他的幻术便是在那里突飞猛进。
可现在看来,影响五感的幻术还是有些虚幻。真正强悍的幻术,要依靠对大脑和精神的影响。
划分出一块独立区域让泉奈自己操作,我看着幻阵内和宇智波争斗的土之国忍者,慢慢发现其中不和谐的东西。
“他们对幻术的抵抗比预想的要强,这是,经过洗脑了”
“应该切除大脑的某些地方吧。”
直到现在还气喘吁吁的稻贺泉说,“为了,保证忍者的忠诚,大名曾搜集过关于大脑的科技,咳,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应该是应用到警卫队上了。”
“唔,和忍者的手段有什么不同呢。”我升起一点兴趣,将其中忍术威力最大的忍者锁定。对方已经在开第三套忍具,附赠查克拉坚固效果的武器满天飞舞,在身侧形成环绕的屏障——
是个强敌,更具有价值!
唰!
和犬鸦涧相比,零碎散乱到不成样子的记忆一一闪过。我努力梳理其中的顺序,“看见”他被放到手术台上,痛苦挣扎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还是孩子的人被切割开头盖骨,没有麻醉地切除掉一小部分组织。他一直睁着眼睛看手术的主刀人,其中浓重的恨意让旁观的贵族皱皱眉。
“还要规范下。”
随后是大名手下不断重复的鞭打,就像训练压制食欲的狗一样,让他只对大名二字有反应。
接下来是出任务,用完成任务奖励的钱财换取扼制痛苦的药。药物成瘾后,本能也在被驱使。
最后是家人。家人不断地疏远他,因为他无法笑,无法哭泣,也无法回应他们的爱意。
……
难怪稻贺泉说这个基地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我淡淡地想,科技走到这个地步,为虎作伥也不足以形容。
“我……你……”
在稍稍走神的刹那,记忆的主人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你……神……母亲,信奉的……”
看过记忆的我知道,他唯一执著留下的回忆就是没有放弃爱他的母亲。而母亲,最近又因为信仰鸣地尊,和他渐行渐远。
“我……我究竟为什么,还要给大名……
“啊啊啊啊啊啊!”
队长的记忆突然携带着痛苦爆发出来,他呐喊着,精神冲击如同狂暴的山崩,“为什么!为什么啊!!!!!”
“速战速决。”
我对幻阵中的宇智波下达命令。
像他这样的悲剧发生的实在是太多,无所谓杀还是拯救,我能做到,只有送他们一程。
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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