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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午膳的时候,杜氏极力地撺掇苏缜缜给陆白羽夹菜,苏缜缜知道自己母亲在想什么,她偏不想配合。

        苏缜缜夹了一筷子肉,在母亲的频频示意下,塞到了自己嘴里。

        杜氏皱眉暗叹,急得就差自己亲自给女婿夹菜了。

        陆白羽顺手夹了块肉放到了苏缜缜盘子里,杜氏才舒心了不少。

        按常理,用完午膳再闲谈一会儿,就该回去了,杜氏不放心,言谈切切地想留他们住宿。

        苏缜缜极力反对:“今日就不留了,晚上白羽还有要事呢,不能耽搁,是吧,夫君?”

        陆白羽第一次听她叫得这般亲切,颇为受用,牵着她的手,笑意比她还浓:“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头一次回来,总不能拂了岳母的好意。”

        苏缜缜瞪大了眼睛看他。

        给你使了那么多眼色,你是眼瞎了接受不到吗?

        陆白羽眼尾带着笑,看着杜氏,不看她。

        夜里,陆白羽随苏缜缜在东院住下,苏缜缜推开门,一阵甜腻腻的香,扑面而来。

        “金子,谁让点的香?”苏缜缜皱眉,她素来不爱焚香,屋里从来没有这么浓的味道。

        金子小心地回道:“是夫人让点的。”

        “赶紧撤了。”

        金子不敢怠慢,将香炉移了出去。

        苏缜缜去开窗,陆白羽抬手按在了窗上:“既是岳母的好意,何不享受一番?”

        想起这个就来气,苏缜缜转身靠在窗前的桌沿上:“你是不是诚心跟我作对?你明知道我想回去。”

        陆白羽摇头:“我不知道。”

        “你精得跟猴似的,你会不知道?”苏缜缜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胸膛上,“你难道猜不出来,我娘为什么要让咱们留宿?”

        猜是猜出来了,但要死不认账。

        陆白羽懵懂无辜,解释着:“我初来你家,生怕做得不妥当遭岳父母厌烦,自是事事小心,处处留意,我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哄他们高兴了,顾虑不周全也是有的。

        所以,岳母为什么要让咱们留宿?”

        问题又抛了回来,把苏缜缜噎了半响,思来想去,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若真是如他说的那样,自己倒有点无理取闹了。

        索性不开窗了,苏缜缜去吹灭了桌上的红烛,她瞧着那对红烛扎眼许久了,这屋里显然是被精心拾掇过的,桌上摆着点心,床上挂着红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洞房呢。

        陆白羽由着她去,自己闲逛了起来,将她的闺房参观了一遍,除了那红帐子,屋里没有有半点女儿家闺房的样子,书桌前摆着的不是笔墨纸砚,而是一把剑,墙上挂着的不是字画,而是一张弓。

        这弓他认得,上次他翻墙进来,坐在外面那颗梧桐树上,她就是从屋里拿出了这张弓瞄着他。

        陆白羽将弓取下,拉弦试了试,韧性还可以,手握处感觉有个凸起,他好奇压了一下,竟按下去了,弓上突然弹开一个小盖子,露出来一个四方中空的洞,洞里面有一张纸,陆白羽放下弓,取出纸来。

        苏缜缜听到声响转头,见他取了弓里藏的纸,飞身过来抢,陆白羽反应敏捷,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带,将她两只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

        苏缜缜手不能动,抬脚就要踢踹,陆白羽欺身上前,将她压制住:“乖,别乱动。”

        陆白羽单手抖开那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炭笔写着两句诗:“但叫心坚志气高,禾雀亦可冲云霄。”

        陆白羽手上力道松了,苏缜缜冲上去抢回了纸,细心按着折印折了起来。

        “你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原谅你!”苏缜缜气恼不已。

        纸上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是她珍藏了许多年的念想,这十几年来,她学过文,学过武,又当了好几年的纨绔,可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总也摆脱不了女子身份带给她的禁锢。

        她想将这些念想,藏在最深处,最好能藏一辈子,让她带入棺中。

        偏巧今日被陆白羽翻了出来,她又气又羞,少不得要遭他调笑一番。

        陆白羽却没有似往常那般,带着戏谑般的笑,而是正色问道:“这是送你小木剑那个人写的?”

        苏缜缜以为,任谁从她这个纨绔屋里翻出来这种励志的诗句,都该嘲笑她一番,可陆白羽却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猜的这么准。

        “这是我父亲的笔迹。”

        “父亲?”苏缜缜抬头看向陆白羽,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从你看到那把小木剑的时候,你就猜到了?”

        “那时还未完全确定。”

        苏缜缜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她知晓老定国公当年回京五年后就去世了,如果她十岁那年遇到的人真的是老定国公,他身体伤得那样重,这五年应是备受折磨着走的。

        “不然这个……”苏缜缜把纸推了出去,“你留着吧,当个念想。”

        陆白羽没有接,而是问道:“为何会用炭笔写?”

        “因为,他住在山洞里,能用到的只有未烧尽的木棍。”

        “他乃一品定国公,率军驻守西南边境,当时已经大破异族,理应凯旋而归,为何会住在山洞里?”陆白羽手心紧紧攥着,指关节发白。

        苏缜缜从未见过陆白羽这么强烈的情绪,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踟蹰了一阵子,上前抱住了他:“有人害他,我不知道他是谁,那人我只躲在草丛里见过一面,但我若能再见到他,一定能认出来。”

        陆白羽将她紧紧抱住,把头埋进了她的颈间。

        苏缜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父亲这五年都没同你说过吗?”

        陆白羽声音有些哑:“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不要锋芒太露。”

        苏缜缜抱着他,轻轻抚着他的背。

        是因为父亲的叮嘱,所以他才当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吗?

        当纨绔也当得刻苦,看书的同时还不忘练骰子,你本该是个勤勉向上的人吧。

        这一瞬间,苏缜缜把什么事情都想通了,为什么他明明是个纨绔,却什么都会,擂台比赛探不透他的虚实,上课明明连靶子都射不准,夜里却能在操练场教她一弓三箭,甚至于她翻墙去偷看他时,他还在练骰子……

        “以后不必这么辛苦了。”苏缜缜说道,“起码在我面前,不用再装了。”

        陆白羽缓缓抬起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心疼,是心疼他吗?

        他见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带回家,她像是一只突然闯到他世界里蝴蝶,让他黯淡无光的世界有了一丝光彩。

        往后每每想到她,他就会不自觉地笑,如果能把她绑在身边就更好了,可他不愿强迫她,想让她自由,又不想让她飞得太远。

        如此小心翼翼地陪着她,直到周玦使了诡计,让他后怕,他才如此急切地想要给她定国公夫人的名分,让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身后,即便冒着很大的风险。

        “缜缜。”

        “嗯。”

        “你不要怕,万事我都会护着你。”

        苏缜缜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环着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我也会护着你的,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到。”

        陆白羽抚着她的发,低头朝发上一吻。

        桌上的红烛虽然灭了,屋里的温度却也不比洞房花烛夜低多少,墙边的两人互相拥着,抱着彼此就再也不想要什么了。

        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金子在外面喊道:“小姐,姑爷,洗澡水备好了,夫人说天冷了,各屋都把水桶抬到屋里洗。”

        苏缜缜好似瞬间从天上跌落到了清醒的人间,推开陆白羽,整了整头发,朝外唤道:“进来吧。”

        陆白羽唇角带着笑,站在她身侧。

        金子推开门,命人抬了水桶进来,放在了里屋靠床的地方,桶里的水冒着热气,微微荡漾着。

        金子识趣地低着头,目不斜视地带着人出门去了,不忘顺手带上门。

        屋里又归于平静,苏缜缜在自己屋里自在许多,伸手撩了下水,转头道:“温度刚刚好,你来——”

        话说了一半,生生将后面半句吞了回去。

        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谁先洗都尴尬。

        陆白羽走了过来,接着她的话问道:“我来,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洗吧,我刚好有点事,出去一下。”苏缜缜说着就往外走。

        陆白羽拉住她的胳膊,眉眼笑着:“哪有夫人没洗,我先洗的道理。”

        “这是在我家,你是客人,你先洗是应该的。”

        “即便在你家,你也是我夫人,我的规矩就是夫人先洗。”

        “别来回推了,一会儿水凉了。”

        “说的也是。”陆白羽把她拉进怀里,在她耳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魅惑,“那就,一起洗。”

        苏缜缜的耳垂肉眼可见地红得透亮,脑子里一团乱麻,胡乱想了一通借口:“我习惯让金子伺候,我找金子去另烧一桶水,你自己洗吧,不必等我。”

        陆白羽不放手:“我们既然成亲了,这差事便该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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