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坎过不去了
五日后的赵府上。
林昭昭看着二两浅笑道:“二两，你这个泡菜可是家喻户晓了啊。”
“我家的厨娘上次出门专门去你家的酸爽泡菜买了两小罐泡菜。”
“还特意与我和你师父说，这是京中最有名的小菜了。”
二两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没想到我这泡菜竟然得到厨娘的认可了。”
二两瞧见泡菜卖得好，这些日子已经加紧时间来腌制这些泡菜。
司马府上。
司马大人和司马夫人坐在饭桌前。
婢女献宝般把一碟子泡萝卜端上桌子，道:“老爷，夫人，这是京中最近卖得最好的小菜，叫腌萝卜。”
“厨娘可是排了很久才买回来的。”
司马夫人一拍桌子，骂道:“你这个下人，是成心来恶心我的吗？”
“这个泡菜，那那个赵二两开的铺子。”
司马夫人那日正巧经过，看到二两和谭斗墨，林昭昭一群人站在这个铺子面前。
“夫人恕罪，奴婢不知道，这是厨娘买来的。”
“把那个厨娘发卖到乡下庄子里去。”
“夫人，你别那么生气嘛。”
司马大人看到司马夫人生气，急忙放下筷子哄说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
“这事儿闹得整个京中都知道了。”
“连皇上都知道了，但是皇上竟然让我去跟那个赵二两道歉。”
“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司马夫人越说越气，真想此刻就跑去赵府，然后把那个赵二两痛打一顿。
“夫人啊，这个皇上都这般说了。”
“为夫总不能不理。”
“皇上的意思为夫也忤逆不了啊。”
司马夫人瞪了司马大人一眼。
司马大人嘴角上的大痣，让司马夫人越看越觉得心中不甘。
当初要是没有这个赵二两，要是能嫁给赵羽。
那么好看的脸蛋，看着心中就舒服，那里还有这些这样的破事情。
她十八岁，真是大好年华时，却嫁给这样一个三十好几的人。
干什么都不行，真是事事不从心。
“不吃了。”
“你自己吃罢。”
司马夫人生气地甩着袖子里开。
她带着乳母怒气冲冲往酸爽泡菜铺子去。
酸爽泡菜铺子前排了长长的一条队。
春杏在里面正忙活着给客人装摊子。
谷雨负责收银子。
最近店铺里比较忙，二两怕春杏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谷雨来帮忙。
“就是这家。”
“乡下来的野丫头做的泡菜。”
司马夫人看着排着的长队，里头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厮丫鬟。
“主要是，这个酸爽泡菜的东家赵二两，可是无媒无聘上赶着贴上去的。”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做出来的泡菜，你们家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吃了也不嫌脏。”
排队中有些嬷嬷沉默了。
乡下来的野丫头做的泡菜好吃，这没啥关系。
但是这个无媒无聘进了门的女子，还不如低贱的妾。
京中人很是忌讳这一点。
“这位夫人说得可是真的？”
“我能说出来，怎么可能会假。”
“这间铺子的东家是谁，你们回府上去问问自家的老爷和夫人，说 是少卿府上的，那有谁人不知。”
司马夫人尖刻的声音引起谷雨的注意。
谷雨把钱匣子放好，气冲冲往门外去。
“这位夫人，你可不能大白天的空口说胡话呢。”
谷雨走进，一眼便认出这是上次有矛盾的司马夫人。
“司马夫人，你就算是再有空，但也不能来人家的铺子胡说八道不是。”
众人的目光立马集中道司马夫人的身上。
大家齐齐地打量着眼前的司马夫人，这就是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掉池塘本人？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我就问你，你家夫人与你家老爷可有媒人？”
“我家老爷和夫人可是他们师父主婚的。”
“那三书六礼走了吗？”
“十里红妆有了吗？”
“八抬大轿呢？”
面对司马夫人的一连串质问，谷雨涨红了脸却又反驳不了。
司马夫人说的这些确实没有。
婚礼在船上办得可是仓库。
“什么都没有，这还不是上赶着贴着？这种人做出来的泡菜吃了运气都不好。”
“你们难道也想自家的小姐变成这样的人？”
司马夫人的话，让排着队的一些嬷嬷冷着脸，然后离去。
本来不是大事。
只是这个司马夫人在这里一通乱说，总该是避讳点好。
那些年轻的小厮和丫鬟看到一群老嬷嬷离开，犹豫之后也跟着离去。
队伍中只剩下一些妇女和工人。
他们本就是这般过来的，穷苦人家不讲究那么多。
司马夫人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洋洋得意地瞪了谷雨一眼，然后骄傲地离去。
谷雨眼里含着泪花，红红的眼睛看着司马夫人的背影，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她知道，夫人与老爷是相爱的，没有这些繁琐的礼仪那又怎样。
在京中，为何不容？
被司马夫人赶走一批客人后，铺子也不忙碌了，谷雨往赵府回去。
这件事，她得与夫人说，不然等那些风言风语传入夫人的耳里，怕是会难受。
二两今日正好在房间里挑豆子。
她本来想熬点糖水润润喉，但却不小心把红豆和绿豆混合在一起了。
厨娘年纪大，这么细小的工夫实在是费眼睛。
二两想着自己也得空，便自己挑吧。
二两面前摆着两个小碗，里头已经挑好小半碗的红豆和绿豆。
“夫人。”
“谷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夫人。”
谷雨两眼通红带着微肿，想来是哭过了。
“谷雨，怎么了？”
“受欺负了？”
“你说，我带你找回场子去。”
谷雨哭诉着把司马夫人说的话跟二两说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这个，二两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不！
是大事，客人都跑了，她怎么赚银子呢？
“夫人，那司马夫人说的话，实在难听，话里话外都在贬低夫人。”
“是谷雨嘴巴子笨，竟然反驳不了她。”
谷雨这一刻多么希望今日去店铺帮忙的是露重姐姐，露重姐姐大胆，嘴皮子利索，定能好好的反驳那个司马夫人。
“谷雨，这事，她爱说就让她说去，我不介意。”
二两是 现代人的魂，对于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这些事，她看得并不重。
现在很多人都是旅行结婚的。
或者摆一个小小的户外婚礼，好友与家人一起来热闹一番便好。
“但她这样赶走我的客人，这个我不能忍。”
二两是要赚银子，然后花银子的。
不让她赚银子这件事情，她忍不了。
门外，一个月牙白的衣袖飘过。
二两抬头看去时，却没有看到人影。
“这雪下的，看多了我都快得雪盲症了。”
二两喃喃自语。
翌日，二两便带着露重和谷雨在酸爽泡菜附近。
但是没有见司马夫人的身影。
二两没想到这个司马夫人那么沉得住气。
司马夫人不是沉得住气，是上次吃了二两的亏。
她知道二两是个不怕事的，干脆说了二两的坏话后便在司马府上躲着不出来。
这样二两即便要找她茬，也进不来。
二两在酸爽泡菜外头待了许久，还是未见司马夫人的身影。
只见来买泡菜的人越来越少，二两开始有些心烦。
打架都难不倒她的事，倒是被这个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给难住了。
这坎是过不去了？
在京中，有身份的女子都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贫穷人家虽然办得不盛大，但这些流程也是走了一遍的。
所以二两这事出现后，才会被京中的人不容。
“哎，我嫁人是我的事，现在弄得满城风雨。”
“旁人不知的，以为我是天之骄女，所以才广受关注呢。”
二两自嘲几句。
她来了古代许久，这一次是深深地体会了一次入乡随俗了。
这事情都办了，小手拉了，小嘴亲了，大床也滚了。
还能咋办。
凉拌吧。
二两回了府，然后盘算着要不把酸爽泡菜开到别的地方去。
孙无在五斗县，他那里可以开一个。
然后方皓月那，桃红镇那。
虽然不及京中人多，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二两不介意。
二两走在长廊盘算着先在哪里开酸爽泡菜好，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正厅。
待客用的正厅往常来了客人就在这里。
二两听见有声音，想着是赵羽来了客人，正要转身离开时，赵羽喊住了二两。
“二两，你回来得刚好，快些过来。”
二两走进去。
一个看着喜气的大娘对着二两露出大大的微笑。
“这位就是夫人了吧，长得真是好看，说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
二两硬着挤出笑容。
这台词，要烂大街了。
“老爷放心，喜娘我定会把这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二两只见喜娘拿着两个大红帖子离去。
待不见喜娘人影后，二两拉着赵羽好奇问道:“赵羽，这喜娘是？”
“是京中有名的媒婆，我专程请她来给我们办喜事的？”
“哦，府上谁要婚嫁了？”
“小石头？”
“朔飞？”
“张虎张豹？”
“还是露重和谷雨？”
赵羽浅笑着看着二两，墨黑的眼里含着星辰，让二两看得入了迷。
“错了。”
“是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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