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在想什么？
陆行昭回来后先去了趟青妆苑。
“哎呦，大忙人可算知道回来了？”
不用猜，这般欠揍的语气，也就苏妙敢说的出口。
“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倒是清闲。”
他走近她，冷哼一句。
“谁说的。”
苏妙不屑地品了口杯子里的女儿红，两颊已然染上了酡红，不知道一个人在这儿喝了多少了。
“嗝！”
她迈着凌波微步一般的步子大大咧咧翻了翻衣裙，两眼迷离道，“我还……我还替姜妩妹妹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呢！”
“诺！”
她一副记性很好的样子，从腰封里翻出密信，塞到了陆行昭手里。
陆行昭哭笑不得，把信收了起来。
屋内一时间一阵沉默。
“怎么喝这么多？”
他眼神里的温度慢慢降了几分，迎着苏妙你明知故问的质疑，没有说话，只是绷紧了唇线。
“呵。”
苏妙扬起杯子里的酒，再次干了个底朝天。
“姐姐我兴致好，怎么，不行啊？”
语气不仅带刺，还夹枪带棒的。
这个姐姐是青妆苑里最难管的，陆行昭一向知道。
可偏偏，无论是从哪路套消息，苏妙都是最灵活的。
她善于利用自己外貌上的优势，却又能够灵活地在诸神中间周转，她见过大世面，便不会因为那些达官贵人的一点小恩小惠便被迷得七荤八素，她一向是最温婉知心的，却也是最冷静的那个。
只有她牵着别人走，不会有别人牵着她走。
放这样一个没有心的家伙做密探，他很放心。
“诺。”
苏妙塞进他手里一张字条，他刚要翻看，就听见一声又细又尖的厉呵，“别动！”
他手指真的顿住了。
“干嘛？姑奶奶。”吓他一跳。
苏妙丝毫不注意形象地打了个酒嗝，要非说她还有那么一点形象的话，只能说她是背对着他打的嗝，但是打完之后，又猛虎扑食一般地扑了过来。
她毫不忌讳地把眼前男人手里的字条塞进了他腰里，脸不红心不跳。
就好像她面前接触的这个不是男人，就是个人。
陆行昭有些不明白，“给我，又不让我看？”
这是什么道理？
从前她的消息都是直接经过他手，还有什么是他都看不了的？
“你看个屁！”
苏妙出口成章，“这是姑奶奶我给姜妩妹妹打探到的消息，你个臭男人有什么资格看？今天若不是老娘喝多了，定是要亲手交到姜妩妹妹手里的，还有你什么事儿？”
陆行昭：“……”
许久没见她喝多，他竟是忘了。
这家伙，一喝多了，就仇视全天下的男人一样。
“行了。”
屋子里唯一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害怕撒起泼来的苏妙，站起身来就要脱身离去。
嘱咐丫鬟们看好自家主子，他才关上了门，任由屋子里的女人耍酒疯。
他知道，苏妙这样，也不怪她。
要怪，就得怪那个把她卖给青楼的男人。
“苏妙姐姐真的好厉害。”
再次与陆行昭对视的时候，姜妩早已调整好了整个人的状态，整个人又是平日里与他在府内相处的正常模样。
她翻开纸条上的内容，脸上溢出一抹浅笑。
“如今妾身已经知道青儿家人的地址了，等明日便动身前去，希望会有收获。”
“林鸢手下死了的那个丫鬟？”
陆行昭刚沐浴完，裸着上半身，肩上的水珠悄然滴落，顺着线条流畅分明的胸膛缓缓滑下。
“你找她的家人做什么？”
他未等擦干身子，就翻身上了床，直把床上和衣而卧的女人往角落里逼仄过去。
“别……”
男人滚烫的呼吸已经洒落在颈窝，姜妩力气不如他，还没说完，衣裳便被他轻车熟路地解散了。
“嗯？”
陆行昭抱着她在墙角，攥在她腰间的手不断用力，眼神不解，“别什么？”
姜妩半推半躲，穿好了衣裳。
“侯爷，妾身……今日不方便。”
陆行昭盯了她半晌。
“……月事？”
姜妩红着脸点了点头。
“月事来了直说便是。”
出乎她意料的，她第一次在房事这事上对男人表示抗拒，可他却并没有生气。
她记得，在去往北凉的路上，她不过就是帮赫连铮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就气红了眼，把她欺负的不成样子。
可是如今，他似乎又回到了那般好脾气的模样，就连她的拒绝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以不生气。
果然，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可是被他温柔一面骗到暗生情愫的，只有自己。
“疼吗？”
小腹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姜妩整个人都被烫的瑟缩了一下。
她猛然抬头，慌乱的眼神被男人炽热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你怎么了？”
陆行昭看得出她的不对劲，眼神中尽是质问。
“没事。”
姜妩努力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手上却不由得动作起来，拿开了他温热的手。
不得不承认，刚刚他的手覆上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厉害，脑海中更是不由得想起来昔日他这个动作之后的场景。
可是……
从前她只觉得，只要是夫妻，行房事便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正常的事情，所以并不抗拒，却是觉得这是能够让男人觉得自己一直在他掌控之中的一种筹码。
可是，可是。
姜妩，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如今真的只是顺从而已吗？真的没有……
没有在他游刃有余地勾她魂魄之时，心里升起那么一丝窃喜么？
“姜妩。”
陆行昭扣住姜妩下巴，强迫她注视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
他眼神中明明灭灭尽是质问的意思，已无方才的半点情意。
姜妩心跳的厉害，她指尖揪紧了身下的被褥，淡淡道，“只是在想，妾身想用青儿那边的人做夫人身旁的一个眼线，不知道明日是否能够成功。”
她是真的来了月事，不怕他不信。
只是也不能全然忽略男人的质问。
思来想去，还是转移话题最好说。
“是这样。”
男人虽然面上一副不信的样子，可手下的动作还是轻柔了几分，“你只管放心去做便是，要给她什么好处就尽管给，我来掏钱。”
姜妩心道那不然呢，人家就是替他做事，还能让她自己掏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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