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往南
“哦?经风洞箫,兰若洞箫?晚辈受教了,今日可谓是大涨了见识!”
张继喜不胜收,伸手抚摸着九节紫竹,略显犹豫挣扎的问道:“前辈,晚辈想吹奏此萧,望前辈还能应允?”
听闻,白凝露脸色微微一红,竟然露出小女人的情态,当然张继是察觉不到的,踌躇了片刻,这才点头应允道:“可以,你大可试吹。”
闻言,张继欣喜之下,连连点头,伸手摸了摸手中的洞箫,沿着萧身摸去,大拇指托起管身,八根手指依次搭在音孔上,随后将端口轻轻的抵在嘴巴,微微的提气鼓起,轻抬食指,发出略显低沉的音符。
听到几声断断续续的音符,白凝露秀眉微蹙,缓声讲道:“洞箫理应力求高音似笛,低音似钟,当然高音似笛,却不是笛,要达到这一种要求,其要领在于口形的正确掌握,口缝要圆,口腔要适当打开,以便利于共鸣!因为萧没有膜,只能靠管身的共鸣发声,所以对于气流吹法极为重要,当然指法的流畅换按,也是必不可少的。”
张继小试了片刻,不敢拖延太久,伸手将手中的洞箫呈起,“多谢前辈细心讲解,晚辈十分感激。”
红色衣袖下,一只纤手伸出,那经风洞箫飞到手中,轻轻一握,置身于腰间。
“早些年,萧与笛没有横竖之分,可是由于掌门立下规矩,这才有了竖萧,横笛。”说话间,白凝露已经看到张继腰间别着一根竖笛,眉头轻皱,随即说道:“你所携带的竖笛最好还是不要露面,在白鹤峰的势力范围,此乃大忌。”
张继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竖笛,尴尬一笑,唯唯是诺,连连点头,将其收回的储物袋。
察觉到张继的尴尬之色,白凝露微微一笑,抬手间,一根横笛出现在手中,飞置到张继面前,“你我之间这般有缘,你身上又有玉颜的吊坠,可见玉颜待你真心,这根横笛,不如就相送与你。”
听闻此言,张继欣喜若狂,伸手将那横笛握在掌中,毕恭毕敬的俯身道:“多谢前辈美意,晚辈收下了。”
与此同时,一直很好奇的栾心探出了小脑袋,偷偷瞄了一眼白凝露。
察觉到一丝目光,白凝露双眸一闪,轻咦一声,“这是何物?”
张继急忙伸手将栾心的脑袋按进了衣襟中,“没什么,只是晚辈养的一只灵宠。”
“哦!原来如此,能够化形的灵宠实乃可贵,你这小子运气很不错啊。”白凝露并没有在意,说话间,抬头看向远方,低头一语,“既然这样,就此分开。”
说罢,白凝露微微挪脚,而座下的白鹤抬首一声啼鸣,随后挥动翅膀,往天际飞去。
“刚才所见,你被骨面人追杀,以你现在的实力,很难逃过此劫,若是想暂时的摆脱骨面人,我倒是可以为你指条明路,白鹤峰位于晋武国的最南方。与晋元国相交接的地方,有一处延绵百万里的山脉,那里荒无人烟,也无修士踏足,就是骨面人的势力爪牙,也难以渗透其中,因为在那延绵万里的山脉中,目前尚处于灵兽的势力范围,其实力不容小觑,你若是敢以身犯险,逃入此地,想必可以摆脱骨面人,可是其中的凶险,也是常人难以抵抗的,总之自求多福吧。”
听着耳边不断回荡的话语,张继发愣的站在原处,短暂的恍惚之后,伸手摸了摸手中的横笛,嘴角轻轻一笑,“多谢了。”
远遁而去的白晓云,踏脚站在巨鹤的背部,斜视看向什么的伊雪,“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所修炼的心法,第一大忌便是禁情,刚才遇到那个小子的时候,明显你的心境有些动荡,切记,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愫,而废了根基!”
“徒儿明白,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伊雪轻轻点头,可是双眸中却流转着哀伤。
“早知道这种情况,刚才为师就不应该出手救那小子,因为他,一向心境极稳的你,竟然也有些摇晃!哼,以后最好再也不要与他相见!”
在白晓云眼中,伊雪是修炼兰若洞箫的最好人选,因为她从小是孤儿,无依无靠,更没有一个亲人,正是这种情况,才能做到心无杂念,没有一丝牵挂,可是由于张继的再次出现,无疑中,对于伊雪来说就是一个变数!
“为师目前只收你一人,也希望是最后一人,若是你心法修炼大成,心境稳定,为师的衣钵以及在白鹤峰的地位也传授给你,当然若是有能力,下一任的峰主,你也大有可能。为师在你身上寄存了极大的希望,当然你也不能让为师失望!”
听闻到一番训斥,伊雪有些无力的低下头,糯声回道:“徒儿谨记在心,定会勤奋努力!”
“但愿你能明白为师的苦心。”眼角的余光看向低头的伊雪,猜不到其内心想法的白晓云,一声轻叹摇了摇头。
远处的那片树林内。
这时栾心从张继的衣襟中飞出,挥动翅片,灵动间,小脚丫落在横笛的尾端,看着嘴角发笑的张继,很嫌弃的说道:“瞧你乐的,不就是一根竹笛,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笛子什么颜色?”张继伸手摸着笛身,心情极为大好。
栾心鄙夷张继一眼,做了个鬼脸,可惜张继也看不见,随后小手抱肩,仔细的打量脚下横笛,“唔~紫竹色呗,尾端还系有一个红色吊穗。”
“哦?”张继听闻之后,伸手往尾端摸去,果不其然,摸到一团打结的红绳。
随后,张继直接盘膝而坐在地面,将手中的紫笛摸了个遍,自言自语道:“横吹的竹笛,还真是第一次见,可是这吹孔在何处?”
就这样,张继费了老半天的力气,这才简单的熟悉横笛的握姿,脑袋微微轻偏,嘴角抵在左端的第一个孔,留出贴有笛膜的音孔,手指依次放置在音孔上,嘴巴鼓起气道,兴致勃勃的试吹了好久。
期间内,栾心坐在紫笛的尾端,小手托着下颚,轻轻点着脑袋,发出轻微的哼声,跟着音律轻轻附和。
良久之后,悠扬的笛声缓缓停止,栾心的轻哼声也渐渐落下,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担忧道:“虽然今天有人出手相救,但是明日还不知有何凶险,我们真的要去南方吗?”
抬手将紫笛别在腰间,张继起身站在原地,抬头感受到微热的阳光洒在脸上,此时的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虽说暂时受挫的骨面人不会寻来,但是迟早他们还是会找上门来,没办法,张继深深的叹息一声,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跃入空中,青霜剑咻然出现在脚下,光芒大作,往远处疾驰而去。
所去的方向,正是南方。
连续一个月的赶路,张继此时已经离开了晋武国。期间内,不要说是修仙之地,就连世俗凡界也大大减少。
远处是无边无际延绵的山脉,张继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还好有栾心相伴,说上几句话,倒也不是那么孤单。
一路走来风餐露宿,原本稚嫩的脸颊添上几丝沧桑,本来还算白皙的脸蛋,此时也微微泛黄,甚至晒的有些发黑。
时间已是傍晚,天边几点黑鸟,抖动着翅膀,发出阵阵啼鸣,从山涧飞过,想必是归巢而去。将周围的几处山脉巡查一遍,并没有发现强大的灵兽野禽,挑了一处还算是安全的山头,张继盘膝而坐在一棵大树上,双手交摊而出,开始打坐休息,恢复一下体力,以及耗损的真气。
栾心从张继的衣襟中钻了出来,小手揉着有些惺忪的大眼睛,看了看周围,打了个小哈欠,“一个多月了,想必骨面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追来,倒也安心了许多。”
听到栾心的话语,尚在打坐中的张继,眉头轻皱,开口吐道:“虽然暂时摆脱了骨面人,可是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修仙界的范围,此时身处灵兽们的世界,这其中暗藏的凶险,想必丝毫不低于骨面人!要不然如此庞大的修仙门派,以及那势力极为强横的骨面组织,其爪牙耳目也伸不到这里!”
“那是当然了,这世界之大,我的本身也未能全部游历,而且主导这个世界的并非是你们人类修士,就比如说灵兽们的栖息之地,也丝毫不小于你们人类那修仙五国!”
栾心趴在张继的肩膀上,抬着脑袋,看向即将落山的红日,雪白色双眸有些发杵,“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们界脉灵是从何而来的。”
闻言,张继放下交摊的双手,睁开毫无焦距的双眼,空洞的直视远方,内心深处陷入无尽的思绪漩涡中,喃喃自语,“胎生肉长,父母给予的生命,可是最终每一个人都将死去,从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带不走任何东西,唯独留下子孙后代的延续。”
“人类,的确是个有趣的东西。”栾心双手托着脸蛋,话语中满是揶揄之意。
然而,张继正准备出言争辩之时,突然一道黑黝黝的铁钎,从背后疾驰飞射而来,夹杂起刺耳的风声。
就连拥有气眼的张继,也险些被那根铁钎扎了个透心凉!侧身轻转,抬手将栾心放入衣襟中,张继直接从树杆上跌了下来,半伏半蹲在地面,抬手握住背后的青霜剑,两道眉头紧拧在一起。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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