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经风洞箫
与此同时,一道紫色音符,宛如细长的丝线,悄然无息的缠在索命的手腕处,轻轻的往后拉扯,刀刃贴在张继的颈部,再也进不得丝毫!
索命浑身一愣,抬起看向张继身后,怒声喝道:“何人!不知死活,竟敢插手!”
然而,就在张继的后方,高空之处,三只白色巨鹤,挥动翅膀,缓缓漂浮在空中,白鹤抬起长喙,响起一声清脆的啼鸣。
“我白鹤峰乃清雅之地,岂能容得你们手持杀戮之器的庸俗之人在此放肆?”
为首的白鹤背部,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双手置放在腰间,一双明眸看了张继一眼,随之蔑视的看向索命。
在其身后的两只白鹤背上,站有一名女子,双手宛如柔胰,轻轻托起一根九节紫竹,一双柔唇轻轻的抵在上面,正在徐徐吹奏,然而那缠于索命手腕处的紫色音符,正是从那九节紫竹的音孔所发。
另一只白色巨鹤的背部,站着一名年纪尚小的少女,眉心点有朱砂,身着红色长裙,宛如玉凝的小手,轻轻的握着一根九节蓝竹,不停的把玩在手中,一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美眸,饶有兴趣的看向骨面人索命,随之看向背对着自己,正狼狈喘息的张继。
“我们向来不与各大门派来往,从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也不要坏了规矩!这个人的性命我取定了!”
索命踏脚往后退去,骨色面具下的面容极为阴沉。
“哦,是嘛?可是这个人的性命,我还就保定了!”原本话语中略带一丝玩意的红衣女子,此时话语一陡,不容置疑!
而另一女子,指尖灵动轻抬,九节紫竹所发出的轻柔之音,顿时转急,犹如迅猛山雨,突如其来一般。
原本缠绕在索命手腕处的紫色音符,此时灵动跳跃,反之沿着手臂,直接缠向其颈部!随后猛然一紧,如同一只大手死死的扼住索命的脖子。
短短的一息而已,索命体内真气暮然一凝,呼吸困难的他,无力的抬起手臂,身躯不受控制的往上飘去,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在空中一样,心中惊骇的他,矢口喊道:“结...结丹高人!”
刚刚从地上爬起的张继,此时内心同样震惊,低着头,脸色愕然,暗道:“结丹期的高人!”
红衣女子嘴角轻扬,鼻翼微微一动,哼了一声,“怎样?此人的性命,我是不是保定了?”
伴随着红衣女子的话音刚落,另一名女子,手中动作一止,轻柔静雅的音律也戛然而止,将那九节紫竹放置在身前,秀眉微蹙,双眸闪着寒芒,带着无尽的威压,俯视看向索命。
缠绕在脖间的紫色音符突然消失,索命单手撑在地面,半伏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起骨色面具,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三名女子,内心除了震惊,还有的就是猜不透!搞不明白,为什么白鹤峰的人,会出手搭救张继,难道还是他们本来就是熟人?
“还不滚吗?”红衣女子一声怒喝,抬起纤指,猛然指向尚在吃惊中的索命。
刹那间,一道无形的力道,犹如排山倒海之势,索命还未来得及反应,胸口一沉,骨色面具下吐出一口污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往后方跌去,狠狠的砸在一旁的丛林中,翻滚间,将丛林间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刚刚落地的索命,身形一闪,出现在那个巨坑中央,背起尚在昏迷中的勾魂,脚尖轻点地面,头也不回的急速逃离此地。
“哼,倒也很识相!”
见索命逃的很快,红衣女子这才轻轻发出一句声音。
松了口长气,张继虽然不清楚白鹤峰的人,为何会搭救自己,但是毕竟也算是恩人了,俯身朝三人一拜,由衷的感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这才免于一死!”
说罢,张继缓缓的抬起头。
“咦!”
看到张继的面容,对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红衣女子面露诧异之色,随之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是那个小子,之前在黄沙石窟,有过一面之缘!”
与此同时,另一名女子,回想起半年前的一幕,侧身间,小声说道。
听到这里,目光涣散的红裙少女,此时脸色一怔,凝目看向张继的脸庞,刹那间原本涣散的瞳孔,现如今满是震惊与激动,然而,这名红裙少女就是伊雪!在黄沙石窟曾被那三名红衣女子买走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就在伊雪激动之余,刚要开口之时,红衣女子扭头看了过来,抬手示意莫要出声。
“原来是那个小子啊,没想到现如今也涉足修仙界了!”红衣女子在心中想到,随之脑海中浮现伊雪与张继相让苹果的画面,顿时红衣女子脸色一寒。审问道:“你腰间的吊坠从何而来?”
刚才两人的说话声音很小,张继并未听见,而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这个檀香灵木吊坠,是晚辈的好友相送的!”
“何玉颜贤侄的吊坠,怎么会轻易送给你?”另一名红衣女子,握了握手中的九节紫竹,略感兴趣的看向张继。
闻言,张继脑中一抽,这才回过味来,原本是托了何玉颜的福气。自己这才遇到贵人相助!急忙俯身行上一礼,“原来前辈是玉颜兄长的师叔,出手相助之情,晚辈无以言表!之前在何家堡,晚辈曾结识了玉颜兄,这不,临行之时所送的吊坠,晚辈便一直携带于身边。”
“原来如此,若不是之前路过此地,察觉到一丝檀香灵木吊坠的存在,我们也不会稍作停留。”手握九节紫竹的红衣女子,轻轻一笑,“这个吊坠当初可是我亲手雕刻,送予玉颜的礼物,既然玉颜将此物赠于你,那你就好好的佩戴。”
“晚辈定会好好保管!”张继点头唯唯是诺,心中则有些猜不透,难道说何家堡与白鹤峰还有着不一样的关系?没有多想,张继开口问道:“敢问前辈,与玉颜兄是何等关系?”
手握九节紫竹的红衣女子,倒也没有刻意隐瞒,直接说道:“玉颜的母亲,曾经是我的小师妹,也是白鹤峰的弟子,后来为了一个男人,而离开的白鹤峰,为其生了四子,结果现在连一个名份也没有!”说到这里,话语中有些哀怨之意。
就在张继微微诧异的时候,红衣女子眉头一皱,扭头看向那名女子,“师姐,这等陈年往事,还是少说为好。”
“也罢,多说无益。”手持九节紫竹的红衣女子话语一顿,“小子,虽然不知出于何等原因你被骨面人追杀,但是我们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好自为之吧!”
见状,她们几人要走,张继急忙开口追问道:“晚辈受其恩惠,还不知两位前辈名讳,只求能够告知一二,倘若晚辈以后有用之时,还要报答今日的恩情。”
闻言,手握九节紫竹的红衣女子轻轻一笑,张开微声吐道:“白凝露”
而另一名红衣女子,也并没有多想,开口道:“难道你这么有心,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白晓云。”
“哦~晚辈记住了,凝露前辈,晓云前辈!”张继嘴角含笑,没有多想,随即问道:“敢问,还有一名前辈?”
听到追问,伊雪心头一颤,眉梢轻蹙,面容挣扎之后,刚欲开口,却被白晓云回头的眼神,给憋了回去。“这位是我的徒儿,近些日嗓子不好,不便多说话,名为白若雪。”
“是晚辈多嘴!是晚辈多嘴了!”张继自然明白这些只是推托之词,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可是双目失明,无法辨认,气眼所识别的轮廓又太过模糊!
浅意识中,张继总想拖延一下,当然心中的确还有些问题,“晚辈还有一些问题不解,希望两位前辈能够停留片刻,为晚辈解答一番。”
白晓云很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斜视一眼白凝露,对了对眼神示意要走。
然而,白凝露却比较有兴致,芊芊玉指把弄着手中的紫竹,轻声问道:“说吧,什么问题?”
“师姐,我们先走一步了。”白晓云暗自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伊雪,脚下白鹤发出一声啼鸣,挥起翅膀,掉头离去。
伊雪有些不舍的看向张继,无奈对方就在面前,却不能相识,暗叹一声,转身离去。
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张继嘴角泛起苦笑,提了口气,“凝露前辈,之前你所吹奏的乐器是何物?其外形晚辈只能断定与竹笛相似,可是发音却截然不同!”
听到这里,白凝露的兴致大起,眼角闪起惊讶之色,“你也懂得音律?”
“那里那里,晚辈只是懂得一些木笛罢了。”张继抬手推辞,心中极为虔诚,遇上白鹤峰的前辈,自己所懂的音律无疑只是九牛一毛了。
“难道遇见对音律兴趣的小辈,既然有缘,那我也就索性告知一二。”白凝露心中较为舒畅,抬起手中的九节紫竹,抚摸之后,轻声道:“此物并非笛,而是叫做萧,虽然结构外形与竹笛相差无几,但是其音色却迥然不同,笛子的音色清脆高昂而嘹亮,甚至有些粗犷,而萧的音色却柔弱而秀雅。”
“萧?晚辈学识疏浅,不知何物,还是第一次听说。”张继脸色有些尴尬,却也直接承认。
掩面轻声一笑,白凝露抬手将手中的洞箫,飞置于张继面前,“萧的来历不过千年,是本代掌门所研制而出的,在白鹤峰的势力范围,即使是那世俗间也同样童叟皆知,可是晋武国如此之大,幅员辽阔,他人不知实为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张继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九节洞箫,握在手中,微微感到一丝凉意。
由此看来,白凝露的性格较为温和,仍在为张继解答,“其实,萧与笛的最大差异,就是笛子贴有膜,而萧没有,故此很多地方的人们将没有膜的笛子视之为赝品,但这却是一个很大的误区,直到本代掌门,发觉没有膜的笛子发声虽然有些偏低,可是音色却极为轻柔秀雅,对此深感喜爱,故此潜心钻研,直到改良之后,取名为洞箫。而萧也大致分为两类,一种六孔为兰若,八孔为经风。而现在你手中所拿的洞箫便是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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