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生生相克
翌日,浅歌起来时,看见苏瑾在院子里练武,似乎五更起,就听到了她耍鞭子的声响,两个时辰过去了还在练。
浅歌杵在门边,她以为大师姐这般反常,是她昨日对大师姐冷淡的态度而心灰意冷,今天看她甩出的每一鞭更像是在泄恨,周围的气场杀气腾腾。
大师姐会有此举动,绝不会是因为她。
突然间,浅歌眼眸冷了下来,对身边的花影说:“看好大师姐,我去去就回。”
花影摇头:“保护主人才是花影的职责。”
浅歌望着她,微微一笑:“在她们拿到龙吟宝藏之前,我都不会有事,我最担心的是你和大师姐,你们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不能让你们有事!”
花影鼻子一酸,鼻翼微张,看着美丽的主人说不出话来。
“等我回来!”浅歌轻声说了句,走到了后院,趁着四下无人之际,足下一跃,踏瓦而点,转眼避开守卫出了别苑。
出了素华苑,浅歌大大方方的走在道上,也没人敢阻拦,宫里都说来了一名容貌极美的中原女子,备受圣尊待遇,除了素华苑外女王特派守卫的禁卫军,谁人见了都让开道。
女王每天风雨不改的生活规律,她早就掌握了,这个时辰该是她处理政务的时候,到绝心殿来肯定能找到她。
然而,尚有浅歌不知道的事。
她闯入绝心殿,看到的不仅是万俟雪一个人,还有二十多个人,大部分都是西域部落的头领,浅歌的出现惊艳了众人。殿上有两个绝世的美人,高高在上的万俟雪,脸上蒙着轻纱,她的威严让人无法逼视,他们身为俯首之臣是一眼都不敢望。然而这一位来自异族的美丽女子,她的美天然去雕饰,超凡脱俗,秀雅柔弱,与西域的女子大不一样,使他们惊鸿一瞥,终生难忘!
美色.诱人心,令人神魂颠倒,他们甚至忘了这美丽的女子公然闯殿的事实。
什么情况?浅歌懵了。
她又怎知今天会是漠北女王临朝的日子!
对上那道冷冽得如冰霜的眼神,目中含有怒火,浅歌知道她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浅歌姑娘!”这一声是从万籁俱寂中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浅歌望向来人,站在殿阶下的,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木子尧,他身仍穿着威武的盔甲,仍保留着风尘仆仆的模样。
木子尧霍然向殿上之人下跪,高声道:“陛下,昨夜臣看了浅歌姑娘非凡的舞姿,心中念念不忘夜不能寐,恳求女王陛下,将御下舞伶浅歌姑娘赏赐给臣下!”
什么?浅歌美目怒睁,狠狠的瞪了木子尧一眼,他竟然...他竟敢……
浅歌不知,她进来之前,殿上正要封赏平定叛臣有功的将士,统帅的大将军木子尧战功累累,却婉拒了丰厚的赏赐,万俟雪赏罚分明,既然给他的不满意,便让他自己选择赏物……就在这个时候,浅歌闯了进来。
浅歌的出现让万俟雪的心跳快了半拍,下臣们看着浅歌的眼神,更让她心中生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难以言喻。“陛下,昨夜臣目睹了浅歌姑娘非凡的舞姿,心中念念不忘夜不能寐,恳求女王陛下,将御下舞伶浅歌赏赐给臣下!”木子尧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杀了浅歌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恐怕要令大将军失望了,浅歌虽是本宫封的舞伶,但也是雪域宫远道来的客人,她何去何从本宫无权干涉,大将军还是选别的吧。”她的声音虽缥缈灵动,语调却显冷漠无情。
木子尧愕然,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拒绝,仍是不甘心:“陛下,臣什么都不要,只要——”
“够了!”浅歌打断他的话,微怒的目光揪着他,冷道:“木将军,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我不是你的俘虏,也不是谁人的奴隶,岂是你想要就要得的。”
木子尧愣住了。
“好了,若没有要事商榷,你们都退下吧。”万俟雪眼神一凝,目光直射到浅歌身上,“你,留下。”
众朝臣纷纷向女王礼拜,一一退下,木子尧临走前看了浅歌一眼,那狂热的眼神向她传递一个信息:我不会放弃的。让她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跟我来。”万俟雪说完这句话,人已进了内殿。
浅歌心中有一团怒火,烧得正旺,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很快跟上她的步伐。
入到内殿,万俟雪让侍女都退下去。古丽深知陛下是极怒的,下去之前看了浅歌一眼,为她感到担心!
万俟雪背对着浅歌,浅歌看不清她的表情,自然没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只听见她开口说:“浅歌,你好大的胆子!”声音极低沉,像是咬着牙齿发出的。
我怎会知道今天是临朝的日子!这话她只在心里想,“我来找你,是要问你,昨天下午我师姐是不是来找你了,你跟我大师姐说了些什么?你做了什么——”
话音未完,眼前白影一晃,万俟雪已欺至身前,浅歌的喉咙被一只冷的不像话,已不算是人手的手扼住。
万俟雪冷冷大笑了两声,一字一语的道:“不亏是同门师姐妹,问的话都那么有默契。”
她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度就加重一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所使的力道,几乎想要把那浅歌的脖子拧断。
浅歌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变成紫色的,难受,频临死亡的感觉,使她眼中闪烁着泪花。
那珍珠般大颗的眼泪顺着浅歌脸颊流下,滴在女王的手上,很烫很烫,烫到心里去,万俟雪不禁松了手,眸中的杀气也消失殆尽。
她知道,这次狠不下心去杀浅歌,以后都杀不了!
呼吸着新鲜空气,浅歌不住的咳嗽喘息……猛然抬眸看她,冷笑:“你怎么不杀了我?你该杀了我的,呵呵…”
万俟雪别过面去,“你是该死,还记得第一天来到雪域,本宫与你说了什么吗?你竟敢为他人起舞,魅惑人心勾引男人…”
浅歌:“我怎知……”
万俟雪眸子一眯,问:“什么?”
罢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浅歌眼神一撇,说:“不跳也跳了,你还想我怎样?!”这事就不能翻篇吗?她还后悔给那什么木将军看了去呢。本该是她质问的她,怎么反过来了。
“你给他跳的什么舞?”竟把他的魂勾住了,还敢公然顶撞她的话。
浅歌想了想,说:“纻素舞。”这样的一支舞,在中原江南传得很开,但远在千里的漠北,恐怕不知道吧,何况本对舞乐不多感兴趣的漠北女王。
只是浅歌不知,万俟雪知道的事情很多,不知道的也很多,而这一件她刚好是知道的。
“你......你竟然给他跳纻素舞!”纻素舞,是一种极其大胆性感的妖媚惑人的舞姿。不巧,她也曾看过,那一年她十五岁,初赴中原。
万俟雪勃然大怒,一双冷眸变得腥红,像要滴出血来,如野兽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浅歌眸色变了变,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想逃。岂料,那道白色的身影如影随影,堵住了她的去路。
“今天这一出也是在你计划当中吧。”万俟雪冷笑着说。
浅歌皱起了眉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说着要绕过她往外走。
万俟雪一把拉住浅歌的手腕,浅歌越是想挣脱,越让她怒不可遏,她不想让她走,想留住她,哪怕是困住她。
“刺拉\”的一声,两人拉扯间,万俟雪将浅歌披袍扯下,肩上袖子撕裂开来,露出那雪白的香肩和迷人的锁骨,微红的眼眶更是惹人怜爱,让万俟雪移不开目光。
“啪!”对上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神时,浅歌甩出了那一巴掌。
失神的万俟雪挨了巴掌后,冷冷的道:“你很喜欢打人巴掌?”
浅歌咬紧嘴唇,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唤醒了万俟雪身体里沉睡的恶魔,眼神中迸射出狂戾的冷焰,嘴角勾起一抹冷酷且玩味的笑意,将她推倒在平日小歇的软塌上,身体随即压上去,将浅歌两只手拐到她头顶上按住。
“万俟雪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唔——”浅歌被突如其来吻吞下了所有的话语,那是一个异常炙热的吻,与昨天小心翼翼的唇瓣相碰不同,隔着轻纱,更加的大胆炽热,在唇齿间来回探索,缠绵湿润,时而轻咬,时而细细吮吸。莫不是那双媚人的丹凤眼,肆意骇人的银发,让人以为那不是万俟雪,否则一个体质如寒冰的人,身上怎会发出这种灼热的体温呢?
万俟雪先后成为一宫之主,漠北女王,向来压抑自己的情感和*,对恋人间的耳鬓厮磨一概不知,全凭心中那点情.欲驱使她,去摸索这具年轻娇美的身躯。
单纯的两唇厮磨,已不能满足她内心的渴望,万俟雪左手依然抵着那双手,右手扯下脸上轻纱,美艳的脸线条柔和染上了红晕,皆因那双眸子深处有了浓浓的情动。
浅歌极力扭动着身体,仍是敌不过身上那人,反被她箍得更紧,心中对她的举动又怒又怕,“住手...嗯——”那温润灵活的舌头乘隙而入,探进浅歌的檀口之中,寻到那粉柔的小舌,抵死地缠绕,舌尖霸道地横扫,掠夺着那甘甜的琼浆玉露,深探浅出唇舌连着一条*的银丝。
“嗯啊!”一声微弱的低吟自喉咙溢出,浅歌轻眯双眼,神态媚惑。万俟雪那双漆黑的美眸依然有些涣散,却清晰的倒影出浅歌此刻的模样,失魂的喃喃道:“浅歌,你好美,真的好美!”
浅歌双颊酡红,头偏到一边去,颈下迷人的锁骨更加凸显而出。
万俟雪湿热的鼻息喷到雪白的脖颈上,温软的双唇印下,以唇舌探索着锁骨的每一寸肌肤,浅歌的身材修长而完美,皮肤嫩滑得像摸在一匹柔滑的绸缎上,万俟雪右手探向浅歌的腰间,解开衣带,拨开了衣襟,隔着薄薄的内衬亲吻一路吮吸到那处隆起的浑圆。
“啊哈——不,不要!”浅歌轻吟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胸口发散到全身的神经,却教她无力反抗。
随着裸.露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使浅歌不由地浑身打着颤,“住...住手——”
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唤醒了万俟雪仅有的一丝理智,抬眸看见浅歌苍白的脸色,微颤着灰紫的嘴唇,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万俟雪慌乱的替浅歌将扯开的衣衫拢好,忽感自己的手如冰的寒冷,又愣住了,再也不敢去碰她。
浅歌双臂环抱着自己,身子仍不住的颤抖,模样有说不出的痛苦。
万俟雪离她一丈远,呆呆的站在那,看着蜷缩在软塌上的人儿,深深的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她想起了苏瑾的话。
昨日从地牢中回来,酌着小酒,不知过了多久,苏瑾突然出现在眼前,万俟雪瞄了她一眼,嘲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这就怕了,不敢进去。”
苏瑾神情阴戾,冷笑着看她:“你喜欢上了我师妹,所以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拆散我们,对不对?”
万俟雪不否认,她是喜欢上了浅歌,漫不经心的说:“是又怎么样?”
苏瑾冷冷的笑,嘴边的弧度很诡异:“你体质可是偏寒?”身上发出的寒气,丈远都能感受得到,非一般人的体质。
万俟雪瞧了她一眼,道:“与你何关?”
苏瑾眼底浮现一抹寒光:“是与我无关,但......和我师妹有关。普通人受了寒气,生场小病几天就好了,但浅歌体质非同一般,不仅畏寒,一旦寒气入侵体内,便化作寒毒,若不及时驱毒,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
说完,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万俟雪,嘴边的邪笑未散。
万俟雪身子震了一下,很轻微却足以令苏瑾得意的笑。
“你与浅歌天生相克,你离她越近她就越危险,你就是她的毒.药,你跟她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哈哈哈...”
彼一时此一时,苏瑾肆意的大笑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时她并不能确定,苏瑾说的话是真是假,如今看来,由不得她质疑!
不仅如此,她情动的时候,身体异常燥热,功力迅速散去。原来,她一旦动情,沉迷在情.欲中,这一身的武功就等于废了。
她们倆,竟是生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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