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炀是救赎他的光
昔日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太子爷一朝栽下神坛,没有人不爱看这样的热闹,谁都想狠狠踩他一脚。
不知道多少次,易箫被人关在厕所,器材室,杂物间出不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行走在阳光下的小少爷,竟激出了怕黑的毛病。
更有甚者将那些恶劣不堪的照片打印在a4纸上,贴满了学校各处宣传栏,最后都传到了易成涛耳朵里。
传统正派的易成涛被气得发昏,失去理智地把他抓到校长办公室,在校长办公室当着全校领导的面,骂他伤风败俗,逼他跪下认错。
易箫深陷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泥潭中无法自救,是滕洛炀出现,将他生拖了出来。
滕洛炀赶到办公室,当着全校领导的面,扶起易箫承认他就是易箫的男朋友,照片上的人没有露脸,滕洛炀也一并认下了,将自己也推到了和易箫一样的风口浪尖。陪着易箫将校内宣传栏里的不雅照,一张一张全撕了个干净。
俩同性恋谈个恋爱,可比在校内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好太多了。
校方认可了这个说法,易成涛也使了些手腕,这事儿慢慢也就给压下去了。
而易箫和滕洛炀因为这事儿也越走越近,似乎两人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挑破这层窗户纸。关于两人的关系,在他们本人看来仿佛只是外界的谣言。
两人念的不同专业,宿舍管理也不一样,滕洛炀寝室每晚十点就要熄灯噤声。
滕洛炀却舍不得每晚的视频电话,熄灯了也不准易箫挂。
看着视频里的易箫,滕洛炀对话框打字跟他聊,易箫则手冷懒得打字直接动嘴说。两人天南海北什么都聊,往往一晚上下来,滕洛炀那边都是单方面发了几百条信息。
易箫每顿都吃得少,但常常在非饭点的时候想吃东西。偶然提一嘴,滕洛炀嘴上抱怨得不行,但无论多晚即便过了门禁也会想办法溜出来,把吃的买好送到易箫楼下。
北京的冬天冷得不像话,易箫心疼地劝他,滕洛炀却傻傻的笑:“谁让学长这么难养呢,不过千金难买我高兴做这些。”
之后为了方便,滕洛炀干脆搬出宿舍在校外租了个房子。
不知不觉,易箫的随机本上已经记满了关于滕洛炀的事,滕洛炀渐渐占满了他的生活。
易箫在图书馆的特定位置也遭到了滕洛炀的入侵,哪怕说不了话,仅仅和对方在一起看同一本书,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已经足够心满意足了。
某天趁滕洛炀睡着,易箫盯上了滕洛炀从不离身,说什么也不让他碰的宝贝笔记。
易箫小心翼翼地从滕洛炀手里抽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滕洛炀就醒了。
滕洛炀像第一次跟流浪狗争食那样,浑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嘴里却是撒娇的语气:“学长,好学长,快还给我吧。”
易箫存心逗他,“那你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呗。”
滕洛炀苦恼的纠结了一下,然后冲易箫意味深长地笑:“当然是邪恶的东西啦,不适合学长这种斯文人看的邪恶东西!”
“不,我不看了!”易箫脸皮薄,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将笔记还给他。
可惜滕洛炀正全心看易箫笑话没接住,本子摊开落在地上,里面写满了“xiaoxiao”。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易箫把本子捡起给他放好,两人都当什么都没发生火速逃离了现场。
两人不温不火的暧昧关系一直持续到易箫毕业,a大的毕业晚会有一个浪漫的传统,一到三年级的学生有一次向毕业生写信,并且一定能得到回复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大多数人会选择用来告白,即便不成功也不会尴尬,只当是一个特别的玩笑。
易箫第一时间寻找滕洛炀的身影,连心跳都加快了,最后滕洛炀的信是托同班的同学交到易箫手上的。
即便在意料之中,但易箫拿到信的瞬间手还是止不住发抖。
信纸上只有短短三行字:今晚花园里的玫瑰开得很美,学长比玫瑰更动人,滕洛炀的信非易箫莫属!
前言不搭后语的三句话,却偏偏有人心跳如沸。
易箫赶到礼堂后花园,滕洛炀正站在花坛旁边紧张地抠手指。
见易箫过来,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半晌才憋出一句,“学长,信……你看了吗?”
“嗯。”易箫一颗心也紧张得快跳出胸腔,只能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
“那……”
“那……”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开口,又立马相互道:“你先说。”
滕洛炀忐忑地等着易箫,一动不敢动地看着他。
易箫大着胆子,低头揪住了滕洛炀的衣角,话还没说出口便先红了脸,“除了信里的内容,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滕洛炀立马回答。
“什么?”
“学长。”滕洛炀甲尖死死抠进了肉里,也红了脸,“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只是谣言?”
“嗯。”
易箫微微点头,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但滕洛炀听清了。
风过林梢,蝉声四起,稚嫩的玫瑰在初夏夜含苞待放,两个青涩的少年四目相对,连空气都是对方的味道。
或许爱意蓄满外溢,也或许气氛正好,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他们小心地在对方的唇上印下一记轻吻。
两人第一次发生在一周后滕洛炀的出租房,滕洛炀为此做了不少功课,为了不让易箫痛,买了一大箱可能用得到的东西,最后易箫倒真没受什么折磨。
事后易箫在滕洛炀的书桌看到了不少信纸,都是为了毕业晚会那封信写废了的试验品,里面的内容还改了好几个版本,有的是字写歪了,有的是太紧张落笔不齐……
大多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瑕疵,却被滕洛炀看得弥足重要,来来回回改了几十遍。
滕洛炀发现后恼羞成怒要从易箫手里抢回来,两人你追我赶闹得鸡飞狗跳,最后以易箫腰疼告终,滕洛炀老实地给他按摩。
两人在出租屋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用玫瑰编织而成的美梦。
但玫瑰是带刺的,这段关系也很快就被易成涛发现了。
易成涛原本以为滕洛炀只是单纯给易箫解围的,绝没想到儿子真是个同性恋,坚决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易箫梗着脖子不肯分手,易成涛一狠心就停掉了儿子全部的卡。
彼时易箫青春年少,为了攥住那虚无的爱情,真和易家断绝了关系。
每逢年节易箫还是礼数周到,但每次见到的都是管家,易成涛还是那句话,不分手就滚出去别回来。
易箫留在北京和滕洛炀一起打拼,那会儿滕洛炀在滕家的身份尴尬,两人的收入在北京花销变得相当紧张,宽敞的大出租房变成了阴暗的地下室。
余额得掰着天数计算着花,就是在这一年,易箫的二十三岁生日,滕洛炀偷偷洗了两个月盘子,把珂珂抱到了易箫面前。
第二年易箫的工作刚见起色,上海那边便传来噩耗,易成涛出车祸去世了。
易箫得到消息赶回去时,葬礼都快结束了,跟了易成涛快半辈子的管家把遗嘱交给了易箫。
遗嘱是在易箫离家后不久立下的,易成涛远不是口头上那么无情的人,将自己毕生的积蓄和家产都留给了易箫。
“少爷,你是知道的,老爷从小就最疼你了,他哪里真会嫌弃你是同性恋呢,他只是不想你跟滕家那小子走在一起罢了。他们家情况复杂,少年你搅进去是要吃亏的。”管家沉痛万分,但见易箫魂不附体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易箫在墓碑前冒雨跪了一天一夜,滕洛炀也陪着跪了
这么久,一直到最后易箫体力不支,滕洛炀才强行把人带了回去。
滕洛炀给他洗澡,换衣服,吹头,一直形同傀儡般麻木的易箫突然猛地哭出了声,“爸爸,爸爸不在了……”
滕洛炀将他一把捞进怀里,像是要把他融紧骨血中一般珍惜,“箫箫不哭,还有我呢,咱们结婚,我替爸爸一辈子养你照顾你。”
“结,结婚?”
“是啊,结婚。”滕洛炀眸底的坚定不容置疑,对易箫又是哄又是安慰,“我把你当媳妇儿呢,当然再难养也要养,何况咱们箫箫宝贝这么好养。”
易箫把滕洛炀胸前整片衣服就哭湿了,他做不到和阿炀分手,他爱阿炀,很爱很爱。
他连爸爸最后的要求都不能完成。
之后易箫回到上海接管易氏,滕洛炀在学校挂着名,创业重心也转移到了上海。
在易箫和整个易氏集团的帮衬下,滕洛炀手头资源不断,事业方面大有起色。
但易箫却大小病不断,还不停被父亲以前的对手寻仇,威胁恐吓尾随都成了家常便饭,后来甚至又发生了绑架的极端行为,请多少保镖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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