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炀和沈逍
滕洛炀四处给易箫求医问药,好不容易请医疗团队研究了特效药让身体有点起色,但被人寻仇这事儿可把两人愁得焦头烂额。
最后滕洛炀劝易箫在家里休养着,公司的事儿他负责看着。
滕洛炀确实有能力有手段,尤其做起项目来不要命似的拼,不仅把易氏做得如日中天。更是借着易氏的风在家族斗争中全面胜出,坐稳了滕家家主的位置。
然后易箫二十五岁,滕洛炀顶着全家反对的声音,不顾一切地带他去美国注册登记了结婚。
但是结婚不到一年,他的阿炀就开始对他不好了……
从最初的美好到步步是血寸寸是泪,易箫梦到滕洛炀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挥手跟他说再见,而他的双腿却像死死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阿炀越走越远。
“阿炀,阿炀……”易箫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睁眼一眼,是自己那熟悉又冷清的房子,他倒在了房门口。
易箫堵着门,珂珂没法找人帮忙,就乖乖守在了他身边。
都半夜两点了,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了,下车时还有点意识,大概是一进门就昏过去了。
易箫起身熟练地烧水吃药,竟然梦到了这么久远的陈年往事,七年恍眼就过,丢不下过去种种美好的,似乎只有他。
正要准备衣服洗澡,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是小郑。
小郑见他开门吓了一跳:“易总,您还没睡啊。”
易箫侧身让他进来,“准备睡了。”
小郑见他浑身都湿透了,吃惊道:“您这怎么回事啊,不会才到家吧?”
“不是,淋了点雨。”
“您赶紧先去换身衣服吧。”小郑急得不行,一探易箫的额头,“哎呀,您这还发着烧呢。”
“我刚吃了药,一会儿就没事了。”易箫被他推着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还没问呢,小郑你这么晚找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滕总让我来给您送蛋糕的。”小郑忙把门口的蛋糕盒子拿进来,“滕总也真是啊,大半夜的送蛋糕,我想着您可能早睡了准备把蛋糕放门口,又怕是您跟滕总说想吃就按了下门铃,没想到您真没睡啊。”
滕洛炀知道易箫钟爱甜品,每年易成涛忌日易箫难过,滕洛炀都会陪他吃蛋糕哄他开心。
这原本是为了减轻易箫的痛苦,如今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份蛋糕,其讽刺心酸无异于在伤口撒盐。
滕洛炀只有在犯错后才会稍稍哄哄他,可现在连这份蛋糕都是假小郑之手送来的,且完全不顾现在已经是临晨两点,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仿佛只是正好想到,就顺手让人送了。
“太麻烦你了,打扰你休息了真是抱歉。”易箫有点不好意思。
小郑嘿嘿地笑:“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就是给老板打工的,有什么做什么,虽然有时候累点儿,但是工资高啊。”
“以后阿炀这些无理的要求你别搭理就是了。”易箫知道小郑跟在滕洛炀身边没少被这样折腾,便道:“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吃点东西再走吧。”
“不了不了,滕总还在应酬呢,我一会儿还得赶过去看着。”小郑一边推辞心里一边感叹,易总真是天使啊,在滕总那受点委屈也值了。
什么要紧生意非得在半夜谈,易箫轻叹了一口气,“吃点儿吧,待会儿正好给阿炀也带去一份。”
易箫原本想着至少扫完墓滕洛炀会回来住一晚,阿炀上次没吃到他亲手做的生煎和蟹黄小馄饨,他这回特地起了大早来准备。
现在只好拜托小郑带一些和醒酒汤一起送过去了。
彭若宇的私人酒吧里,为了欢迎沈逍今天回来,滕洛炀一行人互吹海聊的正玩到兴头上。
沈逍坐在滕洛炀身边,打了个哈欠,滕洛炀便道:“困了吗,送你回酒店?”
沈逍笑着点点头:“
好。”
滕洛炀对在座众人道:“沈逍在美国拍戏腿受伤了,现在不太舒服,我送他回去。”
盛泽起哄道:“怎么回事啊滕少,都受伤了还带人出来晃悠,不得好好护着么。”
“是啊,咱们沈逍可是大明星,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沈逍连忙站起身维护滕洛炀,“你们别怪洛炀,是我听说你们特地为了办了接风宴,不想错过大家的心意才缠着洛炀带我来的。”
彭若宇揶揄道:“我们的心意算什么,把我们滕少的心意顾好就行了,他自从得了你的消息,可一直魂不守舍呢。”
“……”
滕洛炀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对沈逍不一般,既然滕少喜欢,他们自然也乐的当气氛组。
众人吵吵嚷嚷地起哄,只有坐在最边上的顾星野一语不发,看着滕洛炀皱紧了眉。
滕洛炀小心地扶着沈逍上车,这时正好小郑也赶来了,忙把易箫交代的醒酒汤和生煎递给滕洛炀。
沈逍一副很好奇的模样,“是阿易送来的?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我能看看吗?”
“没什么不能看的。”滕洛炀顺从地把饭盒递给他。
生煎个头均匀,整齐地排在餐盒里,滕洛炀一眼就看出是易箫亲手做的。
沈逍却冷不丁干呕了一声,滕洛炀大惊,紧张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逍难受道:“不知道,可能是刚吃了药,闻到油腻的东西有些反胃。”
滕洛炀立马盖上盒子塞给小郑,“赶紧扔了。”
“哎别。”沈逍赶紧拦着,“不行,这可是阿易特地让带给你的,怎么能说扔就扔?”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扔了就扔了。”
想着家中易总体贴温柔的模样,小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插嘴道:“滕总,我刚送蛋糕过去,易总好像淋了雨,还发烧了。”
“大晚上他上哪淋的雨?”滕洛炀颇不耐烦,“发烧了不会让他吃药?告诉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
沈逍轻轻拉着他的衣袖劝,“洛炀,你别这样,阿易生着病呢。”
“他那身体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发烧而已,没事儿的,我先送你回酒店。”滕洛炀说得满不在乎,脸上不带一丝暖意,仿佛说的并不是他结婚四年对他无微不至的丈夫,而是街边一条无足轻重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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