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累的日常之二十二
“说起来，娜娜去哪里了？”降谷凛伸手把边上的酒瓶拿过来，给自己重新倒满了酒杯，顺便问。
夏油杰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接了个任务。”
“灰原也接了？”
“两个人一起去的。电影院里的咒灵伤人事件吧，调查任务。”
“娜娜总是接到调查任务呢。上一次北海道的人偶诅咒师也是。”
“倒不如说是最近的咒灵和诅咒师都变得狡猾起来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家入硝子说：“那两个人怎么办？”
降谷凛知道她说的是工藤新一和灰原哀，敲了敲酒杯，道：“我哥哥也许会把我的立场告诉他们，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去找他们帮个忙吧。”
在这之前，降谷凛又去了一趟京都进行学术交流。说是学术交流，倒不如说是情报整理，两方将手头上的咒术师生理状况整理成册，收集进电脑加密，再针对一些之前突然发生的疑惑进行解释。
回到东京之后，外出调查任务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带来了新的咒灵尸体。
“这是人类。”在手术室里，摘下手套的家入硝子对降谷凛说。“大脑有被人改造过的痕迹。”
“准确来说，是咒灵。”七海建人处理着自己手臂上的伤，补充了一下，“那只咒灵的等级大概在特级，能够改造人变成咒灵。”
“特级咒灵？”降谷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个任务转给我吧，后续我来处理。”
随便的一个调查任务出现了特级咒灵，等级上升，更换任务接收人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降谷凛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那儿拿到了此行任务的所有情报，随后便由伊地知洁高送往川崎。
根据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判断，当天电影院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少年可能目睹了咒灵的杀人过程，同时他们也推出了咒灵的所在地点，并跟他打了一架。
能够正常沟通的特级咒灵，这一点让她有些耳熟，不免想到了之前五条悟说的被袭击事件。
提到这件事是在去京都之前，五条悟和夜蛾正道见面商谈回来之后。他进家门的时候就在大声抱怨夜蛾正道又对他进行说教，边上坐着的夏油杰笑得像只狐狸让他想要扒掉他的皮。
降谷凛从厨房里端着汤走出来，闻言抬头笑着说：“谁让你每次都要迟到。”
“也只是不至于挨骂的一点点而已。”他脱下外套走过来搂住她的腰，下巴压在她肩上，随着她一起往厨房走。“但是这次真不能怪我，我提前了至少二十分钟。”
降谷凛有点意外：“那怎么还迟到了？”
“半路上遇见了一直未注册的特级咒灵，想要找我单挑来着，打得他只剩一个头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了另外一只。我本来想要把两个都一起带回来，谁知道它跑得太快了。”
降谷凛皱着眉整理了一下他话中的信息量：“什么意思，这只咒灵冲着你来的？他有自我意识？”
“有沟通的智慧哦，会说人话呢，很神奇吧？”五条悟道，“另外一只大概也差不多。”
“相同等级的咒灵齐聚吗……”降谷凛把两碗饭盛好，往外走的同时说道，“那只咒灵的特性？”
“火。”
“对上了……悟，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在新宿那边的一个纵火调查案吗？那件案子里，纵火的就是一只火系的特级咒灵，当时身边还有两只咒灵，以及一个人类。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天冲着你来的这只特级咒灵就是当天那一只。不过真奇怪啊，如果是针对你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们大可以同时进攻，而不是只派一只咒灵出来，剩下的其他咒灵没有用武之地。”
“也就是说其实我只是一个前置条件？或者计划中的一环？被他们拿来当练手的了？”五条悟对自己下了一个简洁的总结。
降谷凛点了点头，他就气鼓鼓地收紧了手臂，咕哝道：“真不爽。”
“那就把他们找出来好了。”降谷凛拍拍他，“坐好了——那个人类是可以被监控摄像头拍到的，我们可以根据她的行踪去推测身边咒灵的行踪。嘛，前提是那些咒灵和她一直在一起。”
不过就算不在一起也不要紧，抓到一个算一个。毕竟她还挺想知道石田泉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行程计划表上又多了一样，但这一样其实是警方在帮忙搜查，所以也没多添什么压力。主要的压力仍旧是夏布利那个组织里诅咒师的行踪，还有一直在跟踪着的那两个黑衣人的行踪。
夏布利和黑衣人也都是安室透在查，在方面来说，似乎降谷凛也不用做什么。
那个时候五条悟提到的特级咒灵和七海建人、灰原雄提到的特级咒灵特性重合了，降谷凛不免觉得这只咒灵就是当时的第三个咒灵。
也就是说，在它的附近，其他的几只咒灵也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她来到川崎市的这一天下了雨，伊地知洁高在送一级咒术师返回的时候留了另外的辅助角度在这里继续观察，等降谷凛一来，他们就把最新情报给了她。
“里樱高中在今天上午被人设下了帐，持续时间在半个小时左右。在里面检测到了特级咒灵存在的痕迹，所以没有派遣其他咒术师进行突围……”
降谷凛打断他：“结果如何？”
“吉野顺平杀死了一名普通人后离去，整个里樱高中的其他人变成了咒灵，现在正被帐困在里面，已经有咒术师进去清理了。”
吉野顺平就是当时的幸存者。
“他是个咒术师……？”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伊地知洁高道，“在最开始的接触中发现吉野顺平只能看见咒灵，但是不具备术式。”
“被改造了。”降谷凛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完美实验体，研究意义超高。”
“通缉吉野顺平。”她说道，“搜索他的位置，尽量活捉。”
伊地知洁高大声应道：“是！”
……
里樱高中的帐还没有降下来，里头的咒灵以千为计数单位，令人胆寒。
“这种咒灵应该让夏油前辈来看看的。”降谷凛低声咕哝了一句，走进帐内。
迎面便撞上了一只喊着数学公式、蚰蜒一样的四级咒灵，在靠近她的瞬间爆体而亡，猩红的血液飞溅，落在降谷凛撑开的屏障上，拉着红色的痕迹缓缓落下。
降谷凛一边操控着附近咒灵体内的空间膨胀爆炸，一边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个喇叭，调大最大音量，咳嗽两下，说道：“学校内所有咒术师请注意，我是降谷凛，请各位在一分钟之内放弃手上的战争，退到学校门口，以防误伤。重复一遍，学校内所有咒术师请注意……”
有的时候觉得这个方法挺傻的，但是不得不说十分有用。喇叭的扩音范围很广，再加上降谷零录了音之后让它在学校上空飘着，以确保各个角落都能被声音充斥。
涉及到保命的情况时，人的潜力总是无穷的。一分钟之后，降谷凛的身后已经站了一名一级术师，三名二级术师。
降谷凛回头看了一眼，问：“只有你们四个人吗？”
他们都点了点头。
降谷凛展开空间，术式施展出去的那个瞬间，空间上有金色的花纹出现，随后在转眼间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个空间一直延伸出去包裹住了整间学校，在范围不再扩大之后，里面所有的咒灵都在一瞬间炸裂，不会消失的血肉浸染了这片土地，教学楼楼道里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
这已经不能再作为一所学校了，反倒是灵异地点更好一些。
帐开始缓缓落下，一名二级术师在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满目疮痍，随后有些无可奈何地扭回了头。
不是所有的人都救得了的。这一点做咒术师的再清楚不过。对于人造咒灵来说，也许死亡才是解脱。
一间学校，近千人的死亡，近千个家庭的破灭。降谷凛转过身，问伊地知：“伊地知，那只特级咒灵的巢穴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伊地知洁高看了看她的表情，回答道：“在离这里不远的下水道——”
“有劳了，带我去。”
“好的。”
这个下水道已经被破坏了，里面的咒灵不知道去了哪里。降谷凛在废墟当中走了一圈，确定了这只咒灵的咒力残秽之后，便借用了当地警方的权限，查看了吉野顺平的逃逸监控记录。
同时查到的还有石田泉，两个人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石田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而吉野顺平沉郁地坐在她对面。
降谷凛把这幅画面截下来，打了一个电话给目暮十三，但是对面没有人接。
目暮十三一般不会不接电话，降谷凛皱了皱眉，换了一个人。
这回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对面的人爽朗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满满的活力。
“你好，这里是伊达航。”
“我是降谷凛，”降谷凛按下快进键，看着视频上的石田泉和吉野顺平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后从餐厅里走了出来。“航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向上申请通缉石田泉和吉野顺平，罪状和证据、个人照片我已经发给了你。这两个人是极其危险的诅咒师，身边可能有特级咒灵的存在。”
伊达航慢慢站直了身体，他掀过边上放着的电脑，点亮闪烁的图标，打开文件，一目十行。
没一会儿，他严肃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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