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云柳满眼笑意的看着叶暮云，他倒是没那么多的心思去和沈千歌讨论这种事情，只是叹息叶暮云果然还是这样的容易为别人考虑。
见他一脸恶心的看着自己，叶暮云嫌弃的后退了一步，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要不，我们把碎玉楼关了吧。”叶暮云垂眸，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
云柳瞬间转头扫向他，脚下顿时失措，险些绊倒在地，瞳孔地震一脸吃惊的模样。可看着他一脸平淡的模样，又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二爷，你、你在说什么呢！”扯了扯嘴角，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说，要不把碎玉楼关了吧……”叶暮云的表情好像有些冷，又好像只是再说一件平常事。
云柳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行了行了，叶暮云你别说了”以至于都忘了尊称。
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烦躁的打断叶暮云的话，他忽然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犯太岁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背，先是没来由的和艳彩吵了一架，现在叶暮云又给他来这么一场。
也难为他们天天喊自己老妈子，这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要气他这个老妈子。
云柳努力想把情绪降下来，但依然没法接受，他觉得很荒唐，他没办法接受叶暮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这话可千万别被艳彩听到，碎玉楼可倾注了她那么多心血呢。”他现在甚至已经没有心情去询问叶暮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叶暮云撇着嘴耸了耸肩，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在多说。
只是云柳说的，也正是他担心的那一点，如果真的想关掉碎玉楼的话，艳彩一定会是个最大的阻碍。
叶暮云点了点头，话说的很松：“这我自然知道。”
他娘死的时候，把碎玉楼交给了他。可毕竟那时候他们都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子，再加上楼里那些有些年岁的老姑娘，见他娘死了，个个都想冲上来分一杯羹。
万年媳妇熬成婆，再怎么不济，做了老鸨至少也是不愁吃喝了。
见他们年纪小，便都想欺负他们，那时候也是艳彩力排众议，靠着一股泼辣劲，才帮着叶暮云一路走到了今年。
这么些年来，也是她不辞辛劳的打理着姑娘们的琐事，要说对碎玉楼感情最深的人，莫过于她了。
“二爷？”
“嗯？”叶暮云回过神来，看向云柳，忽然笑了一下，很索性的一摊手，“好了，我懂，我懂。”
云柳松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能瞎扯着转移话题。
叶暮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行行行，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他忽然嘴角一咧，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凑到云柳耳边，故意压低声音。
“那就说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娶艳彩啊！”
“什么！”
云柳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嬉皮笑脸的叶暮云，乌黑的瞳仁惊的不能转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他嘴唇不停颤动，上下牙齿碰撞发出“吱吱”的省的，颤抖的手指指着一脸坏相的叶暮云，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你莫要瞎胡说。”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废了他好大的劲，绷直的舌头险些被乱颤的牙齿咬破。
叶暮云一把攥住他晃动的手指，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什么胡说，这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你倒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什么！”
云柳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的直晕。他一把抓住叶暮云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期待他能告诉自己，这都是他在开玩笑。
他怎么可能明晃晃的就把心里话说出口！云柳似乎是害羞了，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支支吾吾的糊弄着。
叶暮云不想再逗他，只好如实回答：“千千第一次下厨那天，我们都醉了，你拉着艳彩的手喊着闹着要她嫁给你。人家不答应，你还不让呢。”
见他呆如木鸡般的愣在原地，叶暮云又加了把火：“千千那天清醒着，可把这些全看在眼里了。”
云柳如雷重击，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记忆的深处，自己似乎真的在那一天，抱着艳彩的胳膊扯着嗓子喊叫不停。
叶暮云嘴上打趣着云柳，心中的思绪却随着笑意跑到了远方。
那日，沈千歌正趴在桌前，提着浸满墨的毛笔欲言又止，浓郁的黑墨顺着笔尖慢慢汇集，最终不堪负重，打在宣纸上，落成了一个滚圆的黑球。
她却像是没发现一样，撇着嘴愣在那里，时不时还埋着头偷偷的瞟几眼叶暮云。
叶暮云把这些看在眼里，一把扔下葡萄，大步上前敲了敲她的脑袋瓜，拿过毛笔放好。
“想说什么就说吧。”真不知道她那么点的小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忽然被训，沈千歌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缩着脑袋。一只手拢在嘴边，另一只手支住桌子，踮起脚，凑到叶暮云耳边低声问道：“云柳是不是喜欢艳娘啊！”
少女身上悠悠的香味随着口中哈出的热气滚入他的耳中。很温暖，很柔软，就像是初春清晨的太阳，让人舒服的想要沉浸其中。
她是在沐浴的时候撒花瓣了吗？叶暮云忍不住胡思乱想，身体悄悄前倾，去嗅她的发丝。
“为什么这么问。”阳光的舒适让他忽视了沈千歌问题的重量，懒散的回答道。
“喝酒那日，云柳自己亲口说的呀，二爷当时还嘲笑他来着呢。”沈千歌低声回答。
叶暮云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见她像是个害怕被人诟病，却又忍不住八卦的小猫。嗤笑着挂了下她冰凉的鼻子。
“不记得了。”对于她说的那些事情，自己倒真是不记得了。
“哎呀！”沈千歌急得直跺脚，觉得自己像是个独享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的神秘人，“怎么一喝酒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呀！”
更像小猫了，叶暮云暗笑。
“二爷、二爷！”云柳冲着叶暮云的耳边大喊。
叶暮云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望向云柳，却见他此刻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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