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残觉魂与人格分裂

　　吴云开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红木制成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他掀开锦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下意识从腰间抽出一把猎刀探查四周。

　　“这么紧张干嘛，呵呵。”楚冰端着一碗药粥，饶有兴趣地看着吴云开。吴云开看着被绷带缠绕的双臂与眉骨反应过来，“谢谢老师。”吴云开将猎刀插回腰间刀鞘。“好说好说，这里也没有别人……告诉我，你是不是天残觉魂？”楚冰认真地问道。“天残觉魂？那是什么？”吴云开回答。“别怕，我是来帮你的。好容易进了柯山，你肯定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灵者。”“嗯。”楚冰盯着吴云开的脸看了好一会。“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样说吧，你几岁觉醒灵力？”“八岁。”“现在几岁？”“十三。”“那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修为毫无寸进吗？”“没有。”

　　楚冰讶异地看着吴云开，他很少将情绪写在脸上。居然有灵者对自己对自己的灵力等级毫不关心的，这可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

　　“这是我熬好的药粥，可以帮你恢复些精力。”楚冰将药粥递给吴云开。“老师……这些药太珍贵了，学生受不起。”“呦，你懂医？”懂医却不知道天残觉魂，楚冰对这孩子越来越感兴趣了。“懂一点。”“学医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听医生的话，叫你喝你就喝！”楚冰又将药粥推了过去。“......谢谢老师。”吴云开接过那药粥端详了一会，轻轻舀起一勺。药粥呈半透明胶状，里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各色植物碎块，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光是发出的清香便让人精神为止一振，药粥入口即化，一股温和而精纯的能量顺喉而下，从胃里扩散到全身。它们不约而同地在吴云开体内转了一个圈，最后在头顶汇聚，然后消散。

　　“继续喝！”楚冰的眼神里充满期待。吴云开又喝了几口，也只是在重复着这个过程。

　　“对不起，浪费了您的药。”吴云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实际上，楚冰给吴云开吃得哪是什么普通药粥，其实是将数种蕴含浓郁灵力的天材地宝按比例调配的灵汤。这一小碗足够一名普通的一段灵者升个两级了，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这是聚灵丹比不了的。由于吴云开没有觉魂，所以无法吸收这些灵力，只能任由它们四散而去。楚冰看到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显得十分激动。“天残觉魂！这绝对是天残觉魂！”楚冰指着吴云开，“我能治好你，我楚冰要成为第一个攻克天残觉魂的医师！”“老师，我能像正常人一样修炼吗？天残觉魂到底是什么意思？”吴云开的语调突然变得诡异起来，身体里某种东西觉醒了。

　　“不能。不过我可以试试。”楚冰微笑道，“你知道人类有三魂七魄，其中生魂和命魂是一个人生存的根本，而觉醒觉魂则是一个人能否成为灵者的关键......”所谓天残觉魂，字面意思就是天生残缺觉魂。然而不仅仅如此，普通人也是有觉魂的，只是没有觉醒。而天残觉魂者是根本没有或者因为种种原因残缺觉魂，从修炼角度讲他们甚至比普通人更加劣势。虽然是万里挑一的特殊血脉之一，却是最鸡肋的那个。而吴云开，只有四分之一的觉魂，堪堪只够觉醒灵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他的修为无法有丝毫进步。“而我，可以将一个绝世强者的部分觉魂交给你。”楚冰言语中带着些许诱惑，“这样，你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修炼，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吧，你不是要去找梨花吗？你只管当你的好孩子，杀人放火的事尽管让我来，嘻嘻。”内心有个声音说道。

　　你是谁？

　　“当你渴望战斗，渴望力量，渴望杀戮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为什么？

　　“别这么紧张。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听听他的条件不是吗？将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绝世强者？比你还要强吗？”吴云开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得，轻佻地问道，“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配合治疗就好。”

　　“有什么副作用？”

　　楚冰大手一挥，一道半透明的蓝色结界将整个房间包裹了起来。“灵魂层面的手术属于禁术，暴露的话你我都会遭到整个帝国的追杀。”

　　“啧啧，没这么简单吧。”吴云开咋了咂嘴。

　　“......还有，你会失去所有的运气。想要逆天而为，这点代价还是要有的。”楚冰微笑着说道，一副全是为了吴云开的样子。

　　“我.....谢谢老师的好意，容我回去考虑下。”吴云开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气又变得礼貌起来。

　　“好吧。不过我猜你会回来找我的。”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楚冰撤销了结界，“你的朋友来接你了。”

　　跟着楚冰走出房间，吴云开着实吃了一惊。虽然外面的建筑只是普通的的四合院格局，可中间的空地却大的跟操场一样，里面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几乎没有重样的。这些楚冰精心收集而来的天材地宝，只教人眼花缭乱。

　　推开门，满眼都是波光粼粼，原来这清凉医庄竟建在湖边。红彤彤的太阳倒映在湖中，被微风吹碎成几块。

　　“嗨。”只见周大木和几个戊字班的学生逆着光站在台阶下。

　　“嗨。”吴云开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露出一口大白牙。

　　月朗星稀。同行一个胖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吴云开一行人边走边听。

　　入学柯山是免费的。

　　可是，住宿与饮食课本之类都要自费。而这是一个普通的世俗家庭无论也负担不起的一笔开销，那为什么几乎没有人因为这个问题退学呢？在戊字班几人的口中，司马傲已经被夸成了一朵花。

　　当年，这位院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扩招平民入学。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毕竟柯山、藏剑、幻海三大灵术学院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毫无根基的平民入学。并且，学院高昂的学费也是国家一笔额外的财政收入，这显然不是平头百姓可以拿得出的。恰逢当时朝中大兴改革，先皇一道圣旨下来平息了所有声音。

　　柯山，就这样成为了平民进修灵术的试点。司马傲在民间的威望一时无两。

　　“我们到了。”周大木停止了讲故事指向前方。你很难想象在一步一青石，十步一画廊的柯山里居然还有如此破旧的地方。那是一条又黑又窄的小巷子。两旁低矮的石屋张着血盆大口，黑漆漆的窗户像是它的眼睛，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这一切，和两旁的二层小木楼形成鲜明对比。那里有着温暖的乳白色灯光。

　　“欢迎来到戊字班！”以周大木为首的五人异口同声。“哈，还真是比预想的还烂呢。”吴云开语气轻松地说道。

　　“田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等着猝死吧！”突如其来的公鸡嗓吓了众人一跳。“有得住就不错了！哪像你们这些树猴子！走吧。”周大木回喊了一句，似乎早习以为常。他率先走进巷子，钻进了一间顶上写着肆的石屋里。“来。”他在里面向吴云开招呼道。

　　六人沿着一条漆黑长廊一路向下，突然豁然开朗——原来真正的宿舍在地底下。

　　温暖的壁炉噼里啪啦地烧着，六个人围成一圈。

　　“真男人就该自我介绍，最后一人已归位。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周大木指着自己，“我叫周大木，你可以叫我真男人，我来自华夏。”这人三句话不离真男人，总戴着那顶鸭舌帽，比如现在。

　　“成家康。来自北荒。”六人中个子最小的男生说话了，不过他的肌肉线条反而是六人中最好的。

　　“我叫李白，他们总叫我胖子。来自洛城。”李胖子同志应该有两百斤了，说话的时候双下巴一颤一颤的。

　　“我叫殷秀秀。家在帝都郊外。”殷秀秀小声说着话脸就红了，人如其名长得十分清秀。看来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

　　“陈国栋，来自东郡。我娘希望我成为国家栋梁。”陈国栋笑着说，这是一个笑起来很可爱的男孩。也是六人中个子最高的。

　　“我叫吴云开，家住乌山。跟村里人姓吴，梨花为我起名云开。”吴云开看着众人，认真地说道。

　　“好啦！点名大会结束！时候不早了，大家回房间休息吧。以后多的是时间好好认识。”周大木走向吴云开，“开开，你跟我一间。”“嗯。”吴云开跟着周大木，推开了壁炉左边的一个房间门。里面的陈列十分简单。两张床，床上面铺盖早已准备好。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灯台和一个带梳妆台的柜子而已。

　　“睡吧，厕所在壁炉对面。”周大木打了个哈切，口齿不清地招呼道。“嗯。”吴云开应了一声，开始脱衣服。自从出了乌山这两月都没好好睡过觉，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你身上这些是啥？”周大木一声惊叫，骇然地瞪着吴云开的上半身。

　　大大小小的疤痕，深浅不一阡陌交错地占领了吴云开的上半身。最大的一道甚至横贯整个背部，呈深黑色。周大木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身经百战”的身体和这张略带清秀的脸联系在一起。

　　“你说这些疤？我自小从山里长大，打猎为生……”吴云开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眼皮越来越重，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轻轻打起了鼾。

　　看着对面床上熟睡的吴云开，周大木吹熄了蜡烛。这个解释显然有些牵强，但他也不准备刨根问底。

　　每个人都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他自己也不例外。


　　(https://www.uuubqg.cc/56_56910/3134309.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