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草惊蛇
第一十二章 打草惊蛇
萧成宇身子瞬间僵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被父亲发现。
别看萧父看着和善，萧成宇却最怕他。
“父亲，我……我实在是觉得屈辱，今日凤明玥她竟当着陆绍廷的面羞辱我！”萧成宇试图解释。
却没想到萧父神情更加不悦，“那是你无能！连一个女子都笼络不住，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大事？”
“我……”萧成宇语塞，垂头不语。
柳姬躲在假山后，听着父子二人对话，暗暗记下。
她的任务就是将她能探听到的有关于萧家的所有动静都禀报给公主殿下！
翠竹选人可不是胡乱选的，她就是看中了柳姬过耳不忘的本领。
凤明玥答应了柳姬，待来日她目的达成，柳姬便能恢复自由身，并奖赏她这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银钱。
当舞姬能挣几个银子？柳姬是卖艺不卖身的，也因为坚守这个原则得罪了不少客人。
若非翠竹及时出现并选中了她，恐怕过不了多久柳姬就得被逼迫着去卖身，那她宁可死！
见不再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柳姬便在被萧家父子发现之前及时撤了。
她在萧家扮演的就是一个有脸无脑，只知享乐并想方设法勾搭萧将军的狐媚子。
在府上闲逛时，柳姬曾偶遇萧母，被对方明里暗里好一顿嘲讽，又警告她不许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就算她是公主的人，也绝不轻饶。
柳姬柔弱妩媚地应了。心里却骂萧母有病。
真以为她儿子是香饽饽了，是个女人看了都想咬一口啊？她呸！
凤明玥的调查进度起初还算顺利，侍卫暗中监视，很快就查到了护军副参领宋明与萧家来往甚密。
护军副参领可是从三品的官职，掌领着护军宿卫宫禁等事宜。
听上去这官职似乎权力不大，但凤明玥细细想来，却只觉遍体生寒。
护军参领掌领宫禁，若是萧家夜间起兵造反，只需要护军参领悄无声息打开宫门，便可打禁卫军一个猝不及防，不可谓不令人心惊。
这个宋明，留不得！
可贸然动手，不仅父皇那边无法解释，萧家也可能会因此警惕。
凤明玥打算从长计议，先盯着这个宋明，如今敌在明，她在暗，优势尚且掌握在她手中。
不杀宋明，还能通过监视他获悉萧家动向，若铲除了，反倒摸不透萧家下一枚暗棋是谁了。
陆绍廷本以为调查萧家不算难，想着查探到消息便想办法送到凤明玥手中。
可没成想，他的人刚开始调查，便吃瘪了。
下属几乎是心惊胆战地回来禀报，“主子，调查萧家那事，查到宋明便断了，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拦。”
“可有背后之人的端倪？”陆绍廷皱眉。
下属愧疚摇头，“尚未查到，便已折损两人。”
陆绍廷神情一凛，沾了墨汁的笔尖重重点在宣纸上，墨渍洇开，眨眼间便在纸上留下了无法挽回的一抹败笔。
看来他们这是打草惊蛇了。
陆绍廷有些头疼，挥挥手示意下属出去。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萧家。
不知凤明玥那边如何了？陆绍廷有些纠结，想着到底要不要跟凤明玥讲清。
若是凤明玥信他，两人联手势必事半功倍。
若是不信……
罢了，陆绍廷歇了心思。
还是再观望观望再说吧。
凤明玥没有受到阻拦，她似是有所感，查到宋明便吩咐翠竹别再继续查了。
她如今不算跟萧家撕破脸，却也没给过好脸色，依照萧父的老奸巨猾，恐怕已经开始提防她，她不能打草惊蛇。
先盯着宋明，看萧家后续动作。
同时，凤明玥也开始插足朝政之事了。
萧家可以拉拢官员，她亦然。
况且作为嫡长公主，她有权力插手国事。
虽说无法上朝，但她有父皇支持，有什么想法直接跟父皇讲就是。
那些平日里就清正不阿，不屑拉帮结派的官员，便是凤明玥的首要拉拢目标。
她不屑于撬墙角，将萧家的人脉抢过来。
因为那些看在她是长公主而投奔的人，既然能因为她身份贵重而变心，那有朝一日这些人也会因为别的更尊贵的人而抛弃她。
摇摆不定之人不可信。
可清官有优点也有缺点，缺点就是死犟。
说不拉帮接派，就绝不动摇。他们身上有一股，你敢逼我我就撞柱子血溅当场的决绝。
实在有些难。
凤明玥看着手中的名册，打算第一个就从最难啃的骨头下手。
都察院左都御史，蔡文兴。
此人如今已有五十余岁，少年中举，一路晋升，为官数十载不曾贪污一枚铜钱。
端得是两袖清风。
都察院左都御史从一品，掌管监察弹劾，考核政绩等多个要务。
按理说是个肥差，可蔡文兴却将这官职变成一个铁面无私的代名词。
因为从不收受贿赂，甚至谁给他送钱他就弹劾谁，导致上朝的时候都没有官员敢随意搭理他。
生怕哪句话不对就被弹劾。
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想必复仇也会加快进度。
凤明玥没再犹豫，即刻前往蔡文兴的家。
他家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堂堂朝堂从一品的大官，私底下却如此简朴，凤明玥一时感慨不已。
面对复杂难行的路面，她脸上没有半分嫌弃，神色平静地来到蔡文兴家门前。
敲门声响起，很快院门拉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探出头来。
妇人自然不认得凤明玥，可见她通体贵气，也明白不是寻常人。
犹豫一会儿便听凤明玥先开口，“阿嬷，我来拜访蔡大人。”
一听是找蔡文兴的，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砰的一声关上院门。
怎么又来这种人，他们都搬到这样复杂的地方了，竟还能寻来！
凤明玥也不恼，让翠竹拿了个竹制的小凳子，坐在门口就是等。
从日出坐到日头西斜，硬是没有半分不耐。
直到天色微暗，院门才咯吱一声被打开。
还是那个妇人，“你这姑娘怎么这么犟？你找我家老蔡有何事？”
她终是松了口。
凤明玥心头欢喜，直接起身。
却忘了自己坐了许久腿已经麻了，刚站起便踉跄着往前栽。
幸好妇人扶了一把。
“阿嬷，我是凤明玥，有要事与蔡大人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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