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陆大人衣衫不整
第五十四章 陆大人衣衫不整
来户部之前，凤明玥已经做好这会是一潭深水的准备。
尤其其中几个高 官，钱粟身为户部尚书，凤明玥来之前就将对方了解了一遍。
心中早就有了对方是个老狐狸的心理准备。
至于更年轻些的陈侍郎……凤明玥没想到他与钱尚书居然是貌合神离。
两人方才一同入内，凤明玥本做好了两人穿一条裤子的最坏准备，但通过刚才的一出戏，大概看出些自己满意的端倪。
陈如海身为正三品侍郎，还是在户部这样权力直达御前的六部之一，没点自己的小心思的确说不过去。
方才自己先是与钱粟交锋，这个钱粟果然滑不溜手，直接将锅甩给了陈如海。
更令凤明玥没想到的是，陈如海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一个负责账目的小官员，且那官员居然毫无辩解的意思。
看起来对陈如海死心塌地，坚定的成为了陈如海的马前卒。
但背后造成这一切的人，说白了还是看起来高高挂起的钱粟。
如此一来，凤明玥便懂了……
钱粟身为户部尚书，户部的所有官员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至于陈如海还是掌管账目的小官员，对于钱粟来说，唯一的区别也不过是棋子的大小之分罢了。
而对于陈如海来说……他却不是老老实实的为钱粟效力，反而有了忠于自己的一批官员。
自己硬碰硬注定无法应对户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户部尚书这样的高 官也不是自己目前能碰的。
那就只好将目标放在陈如海身上。
“封五，本宫问你。”
理清一切后，凤明玥找到封五，将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告诉对方。
最后挑眉问道：“如何，现在告诉本宫你的想法。”
是在用实际行动反驳对方女子无用的言论。
封五果然惊讶到失态。
他心情复杂的多看了凤明玥几眼，最后咬牙道：“我知道殿下是想要查些什么，如今看到了殿下的能力，下官愿意为公主出一份力。”
说完不再犹豫，真诚道：“下官知道一个人，他或许是殿下需要的人。”
紧接着报出一个名字，凤明玥稍稍回忆后很快想起，此人居然是陈如海手下的一个小官！
……
公主府，深夜。
“殿下，您别看了，歇歇吧……”翠竹心疼的劝道。
“再等等，你先出去。”
她随意摆手，将翠竹赶出去后惆怅地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地合上册子，对自己看到的东西很是失望。
这是自己找到的商税内容，上面本该详细记录这些年花灯节收上来的次款项，凤明玥本以为这里能看出些端倪。
但奇异的是，账目居然完美的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分一毫都不察，笔笔财税都有由来，任谁看了都是再干净不过的一笔账。”
若不是凤明玥来之前就知道户部贪污，一定会觉得如今的户部再清廉不过。
可偏偏……凤明玥比任何人都清楚，户部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干净。
这样一来，这份账本的来历惹人怀疑了。
凤明玥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手中的账本，心头沉重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若自己手中的是假账，那编造这份账本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她来回翻看账本，越看越觉得诡异，心中有了怀疑之后再看这份账本，只觉得字里行间处处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仿佛看到了户部布下的天罗地网，自己踏入其中，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偏偏这份正常是由人精心编撰。
如今再看，凤明玥只觉得这份账本可怖。
她打了个冷颤，起身关窗时忽然想到，当初陆绍廷为自己介绍封五时的场景……
“此人名为封五，是当年算科状元，破格被招入户部，有他帮忙，或许能为殿下省一份力。”
精通凤乾商税，又是算科状元，能做出这种天衣无缝假账的人一定不简单，现在凤明玥脑中有了一个想法。
“吱呀”一声，窗子关闭，止住了窗外没完没了的冷风。
凤明玥稍稍回神，攥紧手中账本，强行压下心中的冷意。
“翠竹，备车。”
“殿下，这么晚我们去哪啊，您当心身体。”
“去拜访陆大人。”
……
“现在都深夜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个时候登门拜访，陆大人会不会见客。”
一路上，翠竹搓着手小声嘀咕，对凤明玥这么晚还出来办公心疼极了：“殿下今晚又要少睡两个时辰，您的身子都熬瘦了。”
公主府的拜帖也就比凤明玥早到了一刻钟。
前面拜帖开路，给了陆府为数不多的准备时间。
管家看到即将到访之人居然是凤明玥后，当即不敢大意，火急火燎的找到了已经准备歇下的陆绍廷。
“大人，大人，有客人来见，马上就到了——”
他胆战心惊敲了敲门，话还未说完，只听里面传来一声不近人情的“不见”。
随后，管家的一句“是公主殿下”，也终于说了出来。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也同时一愣，屋内屋外陷入一瞬间的沉默。
“请她进来，夜深寒凉，不要让公主久等。”
照旧是冷淡的语调，但这次的声音却不太自然，微微压低了几分，本就低沉醇厚的声音更加悦耳。
“你的管家很懂事，本宫已经进来了。”凤明玥双手抱臂等在门外，强忍着戏谑的笑意。
此时勾着唇两眼弯弯地调笑道。
管家已经识趣地离开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带着水汽的脸，屋内刚刚沐浴过的热气也跟着出来，凤明玥这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会这么不自然。
……倒是自己冒昧了。
她轻咳一声，尽管心虚但还是下意识调戏：“陆大人衣衫不整就出来了，是在向本宫自荐枕席？”
“……”
凤明玥等着对方脸红。
但这次陆绍廷眼睫闪烁几许，忽然停下收拢衣领的动作，声音低沉含笑道：“宫中传言，殿下非绫罗锦不眠，臣这里恰巧有。”
所以凤明玥可以留在这。
陆绍廷直勾勾暗示凤明玥，一张俊脸将她的心神晃了晃，凤明玥险些下意识跟着点头。
反应过来后连忙掩饰性的转移话题：“我这里有一个账本，还请麻烦陆大人帮我看看，是出自谁的手笔。”
她拿出那册账本，陆绍廷接过后翻看两眼，脸色越来越难看，抬眼沉声道：
“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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