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欢迎来到地下世界
六狗把车开走，开到一半他停下来，回头看向陆南均，这时候陆南均已经消失在了隧道里。再往里走，风声呼啸在洞口，隧道里有个铁栅栏门，旁边站着个保安。她用手指头点着行李箱，保安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慢悠悠地走出来为她拉开铁门。身后的光被截断在洞口的位置，再也无法照进来。她向着深处探去，里面深不见底，坎坷的地面让她走的格外小心，她摸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直到地面不再崎岖，光亮也渐渐出现，不像阳光那么耀眼，但是依然能让人看清道路。她向着光亮摸索着，隐约能听到对面有嘈杂的人声，他们在交谈，说笑，骂闹。陆南均捋捋自己的头发站在拐角处，然后面带微笑从容的走进去。里面灯火辉煌，都是一些三十四岁的人在里面，周围有大大小小的摊位，有的摆在桌子上，有的就瘫在地上。这时候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努力安抚自己，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那姑娘是新来的？没见过她”一个男人在后面问，这时候又引来一阵喧嚣。陆南均扫视着这个地方，过了隧道之后豁然开朗，掏出手机拨通了地图旁边写的电话号码，一个嘶哑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你好？”他问，陆南均环顾周围，并没有发现有谁拿着手机。
“你好，来进货”她故作镇定的说，虽然语气中透不出什么，但是还是被听出一丝紧张。
“第一次来？”
“对”
“136号第八间”他给出一个房间的位置让陆南均自己找，说完后他挂断了电话。头顶上的打光灯，闪烁不定的灯光让她难以睁开眼，地图上记载了那个房间的位置，在一个拐角后面。陆南均往拐角里以探头，人少了很多，大家也都不再注意她了。推开房间的门，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熏的陆南均睁不开眼，她试探的往里走，只见霓虹灯下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那个人夹着烟猛吸一大口，又把白雾从鼻子里吐出来。这个人穿着随意，但是手腕上带着一个名贵的表。他把陆南均招呼到自己面前，
“卖货？来你说说，什么货？”他好像丝毫不在乎陆南均，陆南均也没有在意他用过这种方式无视自己，她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十多个黑色的防水塑料袋。她把塑料袋拿出来，迟疑了两秒，然后打开。里面是一个用密封袋装上的肝脏，其他的袋子里面也是一些器官。看到这一幕场景，他把嘴闭起来，把视线向上移，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噗，他破声笑了出来，
“可以啊小丫头”他把腿翘起来，背靠在沙发上。
“来来来你跟我过来”他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陆南均向他走过去。
“你这些东西很值钱啊，起码三十多万”他指着这些袋子。袋子里的东西冻得跟冰一样。他从地上捡起一个袋子拎着，里面装着一个被淡红色液体浸泡着的心脏，上面的冰渣还在慢慢融化。他起身向一个暗房走，陆南均在房间外面站着。透过门框，他看见暗访里晾着的照片上都是一些交易现场，什么人都有。水池旁边有一很多层冷藏柜，透明的密封门后面也是各种各样从人身上切下来的东西。陆南均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她还是转过身避免看到那些柜子里的东西。等他回来的时候地上的拉杆箱里面已经变得空荡，地上的袋子也被一个一个放进冰柜里。
“不走什么渠道吗”陆南均问，
“不走，容易被查到。付款要么是现金要么是乐高卡”他拿出刀把满是补丁的沙发划出一个口子，扒开棉花，里面是一捆一捆的现金。他拿出四捆，放在陆南均面前的桌子上。
“四十万”陆南均愣了一下，
“真的不走渠道吗？或者说，你不想知道这些是从哪来的吗？”陆南均疑惑道。这时候他走到陆南均面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果然还是第一次来啊，记住一句话，不问来头，不道去处。你以后买东西的话我劝你也别问别人买你的东西干嘛”他笑着说。陆南均在他面前微微鞠躬，
“知道了”她拿起桌子上的钱离开这个昏暗的房间。他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着陆南均离去的身影，这是一个人从刚才的暗房跑出来站在他旁边。
“把这个姓陆的姑娘查一下”他吩咐跑出来的那个人。陆南均走到洞口的出口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身后的隧道里，突然他的头被一个黑布戴蒙起来，在一片漆黑之中，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一个钝器砸到，然后被拖上一辆车。在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陆南均仿佛能听到周围坐着五六个人，他们声音粗犷，出言不逊。陆南均在车上装晕，瞒了一路。
“你说，她值多少钱？”坐在陆南均左边的一个人道，
“操，想什么呢？她不能卖，人没了你陪啊？”一堆声音在陆南均耳边交谈，她也分不清谁是谁。想必现在也已经凌晨了，陆南均不在乎身边的危险，装睡在车上。
“诶，诶！小丫头，起来了”她把陆南均的头套掀开，陆南均突然想起来，这个就是昨天卖货的那个人，陆南均睁开迷糊的双眼，周围是一个只有一扇帖铁窗户和一个木门的房间，周围都是用砖砌成的墙壁。
“呲…啊…”一阵阵疼痛从陆南均的左腿传来，她睁眼一看那里已经肿起了一个包。放眼望窗外，窗外的太阳还未升起，窗外一片荒芜，这应该是一个废墟。他踢了一下陆南均的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从容，她咬着牙忍下了来自腿的疼痛。
“东西哪来的”他边抽烟边问。一点礼貌的没有…陆南均在心里暗暗骂他。陆南均死盯着他，然后没有回答，装作一脸无辜，表情若无其事。
“你他妈不怕我把你买了吗？”他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在陆南均的脸上。叮当-陆南均兜里的铜表滑出来掉落在地上，她想去捡起，但是她的手被绑在身后。他走近陆南均，用脚把地上的表扒向自己，她刚要开口，
“值钱，我知道是你哥给你的，我知道这玩意对你很重要”他一脚把表踩碎，玻璃渣子崩的到处都是，划破了陆南均的胳膊。他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现在它就不值钱了”他回讽陆南均。陆南均抬起头，可怜的脸上到处都是伤痕，她微微开口，嘲讽轻松地说：
“现在这也不是我的了”哈啊…又留不住一个了。
“妈的给你脸了吗？？”他一脚踢开陆南均可怜的脸，踩着她的头发。
“现在四十万你拿着”他突然安静下来。
“你现在是被威胁，帮我进货，绞海的人可找不到这”陆南均本想拒绝，并且说我跟绞海的人没关系。还没等她开口已经有人发出不满意的声音了。这时候在漆黑里有一个木板碎裂的声音——有人在用棒球棍在砸紧锁的木门。他刚想跑过去，木门这时候已经被砸开。
“找死是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之后一棍子挥在他脑袋上。鲜红的血液从他额头上留下来，脑门上已经被擦掉一块皮，露出粉白的肉。血浸湿了他的衣服，随后绑住陆南均手的绳子也被解开。他看见陆南均腿上肿起了一块就抱起她跑出这个废墟。在光线下六狗的脸出现在陆南均的眼里，把她抬上车之后，六狗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就我？”陆南均问。
“报答呗，谁让你帮我们讨了一笔债呢”陆南均突然想起来，仁义也是组成他们公司的重要一部分。六狗开着车把她带回公司，回到这个公司之后莫名有一种亲切感，陆南均很讨厌这种不喜欢但是又感到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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