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那惊才绝艳的表哥
这边,孟清棠瞧着郑酌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笛子。
他刚刚可真是上赶着!
今日的事叫孟清棠心中烦闷,明明回去了,但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外峰。
到了竹林心中有所感触,就吹了一曲。没想到又碰上了这个小孩。
孟清棠用萧狠狠敲了下手边的那根竹,“靠!”
他怕不是真如那两人所说,对人家小孩见色起意了吧?
孟清棠苦闷不已,那颗竹又遭了殃,硬生生被孟清棠给打断了。
竹子“咔擦”一声,惊扰了林中栖息着的鸟。
孟清棠默默收回了箫,月光下,他化成了只鹤。
临近进阶,最近他能维持人形的时间不长。
孟清棠心头一动,将箫收回灵戒。
星光下,有鹤。鹤来窥人,见过后就走了。
第二日倒是个好天气,早上的下了点小雨,带来了几分湿度,叫盛夏的早晨也有了丝凉意。
风抚过林梢,空气清新怡人,郑酌打开门,心情好上不少。
早就有小童来叫人了,见他们都起了小童也就换了一个院子。
“小酌好呀。”
季蘅和谢昀杉早就坐在院中吃早点了,见他出来,季蘅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
谢昀杉口中含着块饼,他指着另一份早点:“喏,你的在那。”
郑酌也笑着同他们打招呼:“谢兄,季兄早。”
谢昀杉说话含糊不清:“直接叫名字吧,你这样客气到有些怪怪的。”
“呵,”郑酌坐了下去,“阿蘅,昀杉早。”
“早呀。”
季蘅和和气气,又同他打了一回招呼。
早点是刚刚那小童一起送来的,有两块酥油饼,一份白粥,还有一个鸡蛋。
吃完后三人就结伴向广场走去。
郑酌昨日来的晚,并不知道还剩多少人,如今打眼一看,竟少了十之五六。
季蘅和谢昀杉到了广场上后就同他告别了,他们要去找一位朋友。
郑酌兀自寻了个偏僻的位置站着,他生的好看,周围的人见他过来了就默默朝他靠近了些。
郑酌并没有察觉,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他就这么站着,眼睛落到什么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他眼前出现突然了一片阴影,郑酌抬头抬头:“阿蘅?昀杉呢?”
“昀杉还在乐符那,我想着你一个人就过来了。”
乐符就是他们去见的朋友。
季蘅揽了袍子在郑酌身侧坐下,郑酌见他坐下了,自己也跟着坐下。
季蘅看着身边的少年,倒是好颜色,只是单纯了些。
他本是还要在乐符那多待会的,但见郑酌身边都是人他突然有点担心人被拐了。
没办法,郑酌看上去就是那种容易被骗的小公子。
也是难得,家族里的弟弟妹妹他都没这么照顾过。
季蘅这人倒是真挺好,郑酌环视了一下四周,三两成群的,季蘅这是怕他觉得委屈?
郑酌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幅度不大,但也能看得出他面部表情的缓和。
季蘅坐下后就和郑酌聊了些仙界八卦,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不喜欢那些前辈们的励志故事,谁不想知道前辈们私底下的小秘密。
季蘅说着,郑酌就摆出一副极其感兴趣的样子,他也确实十分需要这些。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位穿着月白袍的师兄才姗姗来迟,那人是贺铭。
贺铭平日里惯是贪欢,最是爱香草美人,深巷好酒。但遇到正事,却是认真负责不过,这也是敢叫他负责招生的原因。
他瞧着这些小孩,一群少年少女,个个都一脸朝气蓬勃的样子,贺铭暗自思忖,他是不是有些年纪大了?
“诸位皆是少年英才,昨天走过了试问道。算是过了第一关。今日,诸位只需从这下山,到达山下抱朴大殿即可。”
贺铭叫来几个童子,让他们分发辟谷丹。
“这是辟谷丹,可三日不食五谷。诸位服下丹药就可以开始今日的考核,还有什么疑问吗?”
郑酌这时已经站起来了,丹药还没到他们手上,他们就在那等着。
他是有些疑惑,但又不敢问出来。万一出了错,那才真的追悔不及。
不过显然有疑惑的不止他一人。
“请问仙长,”举手的是昨日那个的女孩。
郑酌眉间松泛了些,看来他的话那姑娘是听进去了。
那姑娘问道:“难道我们下山可能要三日吗?”
贺铭看了那少女一眼,有些意外。昨日还不是这样的,现下看来倒有几分修仙之人的气韵了。
“不一定,这个因人而异。但本宗只招收今天未时之前到达那里的弟子,其余人,会散些银两做路费。三日,是因为辟谷丹皆是三日之效。可还有问题?”
“仙长,”一少年问道,“我们今日到达那里后要怎么回来?”
郑酌来的晚,并不知道要回来这件事。他偏过头去问季蘅:“什么回来呀?”
“这个呀,昨日说了,今后两日都会住在这,也就是昨夜和今夜,或许还有明夜。人说话总是这样,这些数词叫人不知具体。”
谢昀杉抢答了过去,他正好从乐符那挤过来。
上边贺铭答道:“到时候会有人用飞舟送你们回来,不必走路了。”
众人听到贺铭这么说,也不管会不会到达就先高兴上了,好歹不用走两遍。
昨天的那条路上,他们不仅感受到一种压力,不少人还时不时就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叫人心烦。
第一关都这样,那接下来的自然也不会好过。
郑酌在听到贺铭话时,心下便有些莫名慌张。
果真,踏上那条路后猜想就成了真,刚刚站在他旁边的季蘅和谢昀杉都不见了。
郑酌刚刚踏上下山的小道周围便模糊了。
郑酌心知这是测试,应当是故意将人隔开的了。他想了想,直接往前踏了一步,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眼前是一条长街,繁华热闹。
郑酌没想到他会在这儿看到这里。他接着走,按照记忆中的路,不过片刻,他便看到了自己家,郑府。
他理了理衣裳,发觉头有些昏沉,心想,我怎么站在家门口了,我不是才回来吗?
门被开了,一个圆头圆脑、束着双髻的小厮探出头来,看到郑酌时,眼睛明显一亮,圆鼓鼓的脸像只小仓鼠。
“哎呦喂我的少爷啊,您怎么在这呢,才一转眼的功夫您就不见了,夫人正要见你呢。”
说着,福宝出来拉上郑酌,然后关上大门。
郑酌也很意外,“我也不知道啊,我才出院门,怎么站大门外面了?”
福宝一愣,声音都变了,“少爷,你不会是撞邪了吧!您别吓我啊,您知道,我最害怕这个了。”
“嗯?”郑酌知道福宝害怕这些,他摸了摸福宝的毛茸茸的脑袋,“福宝,子不语怪力乱神。或许是我刚回来,头还有些发昏,不知道自己走出门了。”
“是吗?”这么一说,福宝又有些担心了。他絮絮叨叨的,拉着郑酌走的更急了。
郑酌没办法,被拉着往前走。郑酌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郑府建的很气派,郑家祖上是北方人,建府时参照了北方的样式。
左拐右拐的,郑酌才到了他母亲的居所。
郑母喜欢侍弄花草,郑父便将这个小院扩大,专门给郑母养花种草。一走进这小院就像走进个小花园似的,颇有江南小桥流水,雀归暮雨的意蕴。
才进小院,那些侍女瞧见他来了,就一个个的叫唤。
“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游学的这些日子可还适应?倒是苦了少爷了。”
竹漪掀开帘子,细细问道。
郑酌着看了她一眼,“竹漪姐姐担心的事真多。”
说完他提着袍子就走了进去。
“母亲。”郑酌朝上方的中年女子行了礼。
那妇人就坐在那品茗,端庄有度。她云鬓高绾,碧玉簪和玉步摇两相映衬,露出一张脸来,与郑酌七分相似。
“还知道要来看望我啊?”郑母放下茶杯,用手巾擦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藐着他。
郑酌过去抱着郑母虚搭着的手臂,”母亲就别打趣我了,这不是昨日回来的晚,怕打搅到你们吗?”
“行了行了,”郑母拿手巾扫了郑酌手,笑道:“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有时间同我撒娇,还不如去哄哄你的表哥。”
郑酌扯扯嘴角,他当初年轻气盛,基本上算得上是离家出走。
当年他想看了一些游侠的话本,顿时心驰神往,缠着父母说要出去。
他父母觉得此事可行,正好可以锻炼锻炼也就同意了。但孟清棠不同意啊,当时朝堂局势诡谲,孟清棠担心他出事就劝下了郑父和郑母。
郑酌得知后生气得不行,当天晚上就背上行囊爬墙出去了。
一去两年,郑酌当然知道暗中有人保护着他。
他这个人惯会恃宠而骄的,两年下来过的潇洒得很,钱不够了就会有人给他送,出了事也会有人给他解决。
但现在回来了他突然有点心虚了,“表哥也回来了吗?”
他以为孟清棠还在京城呢。
郑母用手指点他鼻尖,“你和小没良心的,你当谁都是你呀?你表哥听说你要回来了就马不停蹄也赶回来了,现在差不多要到了罢。”
郑酌干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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