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和贺徐扬谈好了合作内容，秦风就给成央打了个电话。
“怎么，秦挽还没出来啊？你叫我没用啊，我说了不去。”
秦风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不是，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
成央的语气有了变化：“那你要说什么？”
秦风就把刚才与贺徐扬的谈话内容尽数告知。
成央听完，带着些玩味地笑道：“也就是说，何清要成秦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了？你还不打算告诉秦挽。”
一听就知道她没有认真听，秦风无奈道：“不是，是云逸签下了她，只是要挂到我们旗下公司发展。而且也不止有她，还有其他咖位的艺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在乎这个，”成央敷衍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秦挽？”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告诉她不太好。”
“那你告诉我干嘛？不是也没必要吗。”
秦风叹口气，“因为你比我更了解小挽，如果你都不反对我的做法，那我这么做就是对的。”
成央沉默一会儿，道：“没有什么决定是完全对的，对错只是相对来说哪个决定对人的伤害最小而已。”
“而且，我觉得告诉她比较好。”
“为什么？”
“看不出来吗？秦挽她不可能放弃的，她和我的脾气简直是一模一样。她现在就是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
“成央，我想问你件事。”
“说啊。”
“你不只是因为不满小挽的做法才那么生气的，是吗？”
在秦风眼中的成央，是个看事十分透彻的人，她和秦挽很像，却有不同。成央十分理智，是他们同辈人中最理智的那个。
如果不是她志不在商业，恐怕现在的成氏就不是她堂哥成晟的了。
成央沉默片刻，轻声回道：“嗯，是流喻让我帮帮何清的。”
“他……和我说了点何清的事，他们以前是朋友，”她顿了顿，“秦挽不该那样对她。”
秦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流喻他……还好吗？”
“就那样吧，最近精神好些了。”成央明显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秦风及时住了嘴，但接下来也不太好问关于何清为什么和沈流喻认识的事了。
他们就默契地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又随意聊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
后来，秦挽似乎是睡够了，于是白天她就呆在录歌房，按时下楼吃饭，晚上十一点回房间洗漱睡觉。
秦风在她下楼吃饭的时候堵过她几次，秦挽看到他表现得很平静，还笑着喊他哥。
秦风变相地探了探她，但发现她很正常。
但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依秦风对她的了解，完全不提就是在故意掩饰什么。
猜是猜不出的，秦风一直都猜不到自己这个妹妹的想法。也只有成央才最了解她，能猜到她的想法。
于是他和成央定了个日子在秦家大宅聊一下，顺便让成央和秦挽说一下何清要到秦氏旗下公司的事。
见面这天，沈未也来了，是跟着成央来的。
“我说，你不去工作吗？最近通告不多？”成央简直是拿她没办法，明明一副很怕自己的样子，这几天却老是跟着自己。
“我休假呢……”
“呵，还休假，你哪一天不在休假？都好久没有出过新的作品了，得有两年了？咋，你打算吃老本呢？”
“我、我，我那是在蓄力，等我出了作品绝对是又是拿到手软的奖杯！”
成央冷笑，道“那你快去吧，别老是在别人的作品里跑。”
沈未哼哼几声就老实地跟着成央进了大宅。
她就知道成央一定会去见秦挽，所以这几天就一直往成家跑，搞得奶奶都以为她喜欢成央堂哥成晟了，还暗戳戳地和沈母讨论给他们牵线。
搞得沈未头疼好几天。
“来了啊。小未也来了啊。”
成央嗯一声。
“秦风哥好，不打扰吧？”她古灵精怪的对秦风眨了眨眼。
秦风笑：“不打扰，进来吧。”
他们这辈人的关系都很好，沈未和秦挽秦风还有成央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亲如兄妹。
把两人带到书房坐下，秦风说：“那我们来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就直接告诉她呗，还要做些什么啊。”成央随意地说道。
“那接下来呢，怎么安排何清？”
“给她最好的资源，好好培养她，洗掉她身上的黑料。”
“给资源很好做，但是洗黑料恐怕不容易吧？那么久了，那些视频图片里的人也确实是她。”
成央一笑，“那就得靠小挽了啊。”
“嗯？”
“四年前，小挽那个经纪人。”
秦风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
“你是说，十弋，林十弋？”
“对，就是她。”
秦风笑道：“要是她可能会简单许多。”
两人相视一笑，场面十分和谐，除了，沈未。
“什么？什么何清，又告诉秦挽什么，还有什么林十弋？你们在说什么啊？”
沈未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懂。
秦风微微叹气，开始和她解释。
……
“哦，也就是说，你们要告诉秦挽何清要挂到秦氏旗下公司发展，然后让她去拜托林十弋帮何清洗黑料？”
“嗯，”成央点头，“总结的很到位。”
秦风也赞赏地看着她。
“不是，你们那么确定阿挽会愿意？”
“你觉得不会？”成央玩味地看着她。
“我是觉得，阿挽她……”
成央打断她，“你去查过了何清了吗？”
沈未看她一眼，不说话。
成央笑，“查了吧？很简单的背景，孤儿。”
“这么短的时间，你也只查得到这些。就算你再查也查不到些什么，因为她不是北城人，又是在进娱乐圈之后才到北城来的，她以前待过的地方不在我们能够到的地方，也无从查起。”
“所以叫你不要去查，浪费时间。”
“我也不知道嘛……”沈未小声嘟囔。
成央没搭理她，直接起身，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去和我们的秦大小姐商量商量吧。”
-
“知道了，我会找十弋说的。但决定权在她。”
秦挽全程面无表情地听秦风的说完，最后说了一句。
然后她起身，问：“那我可以继续录歌了吗？”
“不可以。”成央直接道。
秦挽转头看她，眼神不善。
“别这样看我，我们又不是什么仇人。”成央轻松地笑着。
秦挽便垂下眼不看她。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吗？那我现在告诉你。”
她看另外两人一眼，道：“你们先出去吧。”
“啊……”
沈未虽然不满，但还是在成央眼神再次扫过来的时候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秦风倒是没说什么，看了眼秦挽就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成央对秦挽扬扬下巴，道：“坐下吧。”
“你要说什么？”秦挽坐下，抬眼看她，语气淡淡的。
成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才道：“只是些我知道的关于何清的事。”
-
何清这几天很忙——忙着搬家。
那次从成家的慈善晚会回来之后，自己的通告就少了很多，贺明也不再时不时来找自己了。准确地来说，除了前两天，之后她都没再见到贺明了。
本来以为是成央把自己带走导致贺明迁怒自己，或者是惹怒了秦挽的原因。
但后来云逸娱乐直接联系她说要帮她和她原来的公司解约，虽然很突然，也很奇怪，但何清还是同意了。
毕竟对于她来说，与其待在那样一个剥削她的公司，还不如去云逸。
更奇怪的是，贺明明明是有那种目的的，但却一次都没碰过她。
绝对不是贺明不愿意，而是他顾忌着什么。
那又是谁呢？
秦挽？
不，不会是她。如果秦挽会这样做，那一定就不会对她说那些话了。
垂了垂眼，秦挽那晚的话又在耳边回荡起来。
“我是想帮你。”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妈妈……”
虚伪。和那些人相比，她的做法更残忍。
如果她直接向自己提出那是一场交易的话，自己就不会拒绝。
可她没有，没有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么就是利用。
何清深呼吸一口气，把秦挽从自己的脑海中丢出去，继续收拾着东西。
“姐，我来帮你吧。”少年的声音带着独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干净。
苏航蹲下来，接过何清手上的东西整理起来。
十七岁的少年背脊还是单薄的，却努力想为姐姐做些什么，哪怕是小小的一件事也好。
何清眼底浮出些温柔，沉默片刻，还是任由苏航动作。
直起身来，何清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我先去做饭，你把这些收拾好了就去写作业吧。”
“我写完了……”
还没走出几步，何清就听到苏航闷闷的声音。
“那就去看看书。”何清没转身，说完就去了厨房。
苏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上显出失落。
何清做好了饭，喊了苏航几声都没有人应，她就去收拾东西的地方找人，却看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包括她刚刚没让苏航整理的东西。
睫毛颤了颤，何清又去他的房间找，还是没人。
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个电话，却看到苏航的微信，一共两条，最早一条是十几分钟前发的。
【我去朋友家玩了。】
第二条是八分钟前发的。
【晚点回来。】
何清看着这两条微信，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手指微动，她发出一条。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然后就静静等着回复。
四分钟后，手机振动一下，提示消息。同时，她与苏航的聊天界面上出来一条新消息。
【嗯，我知道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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