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虽说三人在开书院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但连续开了三次会议之后，最终达成的却是“先把书院放在一边后面再说”的一致。
“你们不想让我出所有的钱，那就得先把手里的营生好好经营一番才是。”苏曦说到这里便轻笑起来，“我不在乎银子这事是不是给你们压力了？”
苏小禾诚实地点了点头。
“若是只有苏姐姐一味付出，我们的关系一定是不对等的，这样不好。”殷离认认真真地回答。
苏小禾继续点头。
“那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赚了银子再考虑书院的事。”苏曦点了点头，说起了其他的事，“现在先把茶楼做好吧。”
“我可以带其他人来坐坐。”殷离率先表态。
“不如弄一些吸引人的东西？比如什么简单好玩的游戏？”说到这里苏小禾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名为“uno”的桌游。
她说着自柜台处拿出了放在里面以备不时之需的数张竹纸，小心地裁切成了数张，又拜托另一位小二去买了各色染料，做成了古代版“uno”牌。
“这是要怎么玩的？”两人有些好奇地问。
苏小禾简单讲了讲规则，然后乖巧等着两人的评价。
“……似乎……有些意思。”苏曦迟疑地评价。
“可能阿思会比较喜欢？”殷离的评价也十分委婉。
“不如来一局。”苏小禾不由分说地拉着两人玩了起来。
说起来当时苏小禾刚接触uno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幼稚，结果被拉着玩了一局就沉迷其中。
就像前世某个网络流行语说的，“这个对小朋友可能有点幼稚，但对大人来说刚刚好”。
经过一圈“+2”、“+4”下来，苏曦两人也沉迷其中，甚至在魏若思带着阿叶买了吃的回来后把她也拉上了桌。
这场uno大战直到大家都玩饿了才结束。
“比想象中有趣得多。”殷离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牌。
“是我们草率了。”苏曦笑着评价，“就是竹纸容易破损，得去找些更合适的材料才是。”
“你之前答应我的那个是不是也可以放到这里来？”魏若思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包厢空间足够大，请个师傅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东西吧。”
“嗯？你要做什么？”殷离下意识接话。
“我什么也没说！”魏若思忽然满脸通红。
看到殷离带着疑惑的脸，苏小禾忽然觉得魏若思这个主意真不错。谁不需要点私密空间呢？
“可以弄一个，来个预约制。”苏小禾赞同着，“提前三天预约包厢，我们来找手艺精湛的女师傅，再签个保密协议。”
三人疑惑地看过来，似乎是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客人们先预订下我们的雅间，提出她们大概想做什么，需不需要请师傅来指导，如果需要的话我们来找人。”苏小禾想着如何解释，“这个雅间里只会有客人和师傅两个人，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客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有了个新想法：“我们还可以专门弄一个屋子，里面放上些可以挂锁的箱子，给客人们存放自己爱好的空间，箱子也只有她们自己可以打开。”
“不为人知的爱好吗？”苏曦和殷离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趣。
“预约，一间雅间，请一位绣娘，要一个箱子。”魏若思自荷包中摸出一个铜板，表达了支持。
“魏大小姐，雅间一间。”苏小禾笑着重复，直接拿了个木牌，写了“魏若思”几个字，让她自己找喜欢的雅间挂上。
“这也是什么吸引消费的策略吗？”苏曦笑着问。
“这是阿思出的主意，给她一间雅间不过分吧？”苏小禾笑眯眯地又取了两个木牌，分别写了两人的名字递了过去，“雨露均沾，人人有份。”
“小禾也要有一个。”苏曦笑着取了木牌，却被苏小禾一手按住。
“阿曦你的字比我好看太多了，这么挂着我有些尴尬的。”苏小禾单手做了个鬼脸儿。
“夫人的写好了。”另一边的殷离趁她不备，飞快地写了牌子。
苏小禾感动又尴尬，她的字太烂了，跟她们相差太多，刚才还没觉得，现在跟殷离的一对比就自惭形秽了。
四人找了个馆子吃了晚饭，便各自回家了。
“那个……绣娘什么时候找？”回去的路上魏若思扭扭捏捏地问。
“阿曦说今晚到成衣铺子里找个手艺最好的绣娘，明日就可以去了。”
“那我能不能带上别人一起？”小姑娘又问着，语气中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朋友……”
“你的雅间，你说了算。”苏小禾并没有表示反对，甚至还带了些鼓励的味道，“我们阿思有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不是很好嘛？”
“不是什么分享秘密的朋友，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罢了。”魏若思偏过脸去，只留下微红的耳朵。
习惯了她的傲娇，苏小禾也就没为难小姑娘，却忍不住对她嘴里“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好奇起来。
开业第二日，苏小禾果真见到了魏若思口中的“臭丫头”。
那姑娘看起来跟魏若思一般大，面容姣好，体态端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被精心设计过一般，比起说是人，更像是个被人操纵的人偶。
“许青青你怎么来的这么慢？”魏若思嘴上抱怨着，却是一把抓住对方，把她带往自己的雅间。
“阿思你慢点……”被叫做许青青的姑娘被魏若思拉着也不忘向着苏小禾行了个变形了的礼，倒是比先前多了一丝生气。
“许青青是远山书院院长的女儿。”苏曦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向苏小禾解释着，“那位许院长是个老古板，对她要求十分严格。也不知道你家阿思是怎么把人拉出来的。”
“要求严格？”苏小禾忍不住反驳，“这不是养了个任人摆布的人偶吗？”
“这话倒也没错。”苏曦点了点头，“大悦已经建朝数百年了，大家都默认女子也可以出门活动，只有那位许院长还抱着前朝的女子要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套。他在学院里也一直在宣扬这种思想，霖儿她爹还在的时候还跟我吐槽过这件事呢。”
“这么把人不当人，是想做什么？”苏小禾皱起了眉头，“这个叫许青青的小姑娘着实可怜了些。”
“我听说他是想把女儿卖个好价钱，想把许青青送进宫里去。”苏曦忽然压低了声音，“圣上年纪大了，太子又未成婚，不少人盯着他呢。”
苏小禾点了点头，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父亲大人很中意太子，同圣上提过想把夫人所出的五小姐苏敏送进宫，但是被太子拒绝了。”苏曦说到这里表情里都带了些幸灾乐祸，“因为这事父亲大人跟次辅大人恼了很久呢。”
“这又关次辅什么事？”苏小禾不解地问。
“太子心上人就是阿离。”苏曦说着看向刚刚带着一群小姐妹跨进茶楼的殷离。
苏小禾也跟着看过去。
即使是有许多如花似玉各有特色的姑娘中间，殷离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无论是样貌气质还是其他方面她都极为出众，性格又十分讨人喜欢，如果苏小禾是男人一定也会喜欢她。
想到这里苏小禾在心里默默给太子的审美点了个赞，甚至有种“自家闺女这么优秀”的骄傲情绪——虽然殷离并不是她家的。
殷离和苏小禾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她的姐妹们上了雅间，聊起了小姐妹间的话题。
“如果茶楼能赚钱的话，这么养老也不错。”苏曦搬了张躺椅在苏小禾旁边，懒懒地晒着太阳，“如果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好了。”
“是啊。”苏小禾点了点头，两张躺椅并排轻晃着。
的确是难得的片刻宁静。
不过宁静似乎就是用来被打破的，这边还没安生多久，另一边魏若思就拉着许青青奔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什么。
“夫人，苏姐姐，你们帮我们看看，我们的画哪个更适合做成衣服！”魏若思将手中的画纸展开，示意两人做选择。
——魏若思现在在人前已经会喊夫人了，苏小禾表示很欣慰，虽然这辈分有点奇怪。
两张画纸风格迥异，一张花花绿绿却有些保守的意味，另一张看似中规中矩对土著居民来说却有些道德败坏。
明白了，许青青能跟魏若思成为朋友，骨子里还是带着点离经叛道的。
“都做出来不就好了，毕竟都是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在苏小禾还在感慨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时候，苏曦已经给出了答案，“不用在乎别人如何想的，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这不是你提出来的想法吗？”
似乎对苏曦的端水有些怨念，魏若思看向苏小禾。
“我觉得阿曦说的有道理。”此时的苏小禾再次化身“俺也一样”表情包，光点头不动脑子。
见她们都这么说了，魏若思这才有些迟疑地带着许青青继续上楼完成她们的大作。
两个小姑娘的大作似乎并不好弄，直到日薄西山才出了雅间，午饭都是苏小禾亲自送上去的。
“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许青青看起来少了很多拘束，她站到苏小禾面前认真地道谢，“谢谢夫人，我很喜欢这里，还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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