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墅
大g停在温如斯别墅雲庐3号外的车道上。
雲庐3号是观境泊星自己开发建造的高端住宅“雲庐”系列中最好的一幢。“雲庐”最大的卖点就是隐秘性特别强,主人住在里面宛若身处云海深处,再搭配严格智能的安保系统,私人生活绝对不会被外人知晓分毫。
如许在设计这个项目的时候恰巧在读李白的诗集,“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是他那时最为向往的隐居状态,因此,如许在“顺势”上花了很多的心思,利用地块里高低起伏的自然山脉走向和湖泊将别墅散星般安置其中,然后结合自然景观顺势栽种各式树木及灌木,达到别墅和别墅之间完全隔离却又毫不显人工痕迹的效果。
“雲庐”里的每一幢别墅都是根据其四周环绕的景观特点设计而成,没有一幢有重复,均是独一无二的绝世佳作。
雲庐3号就是佳作中的明珠,它的私密性得到了最完美的保障,这也是外人始终不知晓如斯真正住所的原因之一。
通往雲庐3号的专属小径上横着一棵被台风吹倒的日本黑松,几名穿着雨衣的园丁正冒着大雨拿着电锯围着那棵可怜的松树努力地锯着。一名园丁看见一辆银色大g停下来,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瘦高清俊的男人,大风把他略显宽松的黑衬衣吹得鼓了起来,合身的黑色休闲裤显得人高腿长,这位气质不俗的先生撑开伞顶着风雨朝门廊艰难地走来,那名园丁愣了愣,然后连忙跑到他身边低声道歉道:“实在抱歉,先生,这棵松树倒得很突然,我们正在努力清理,请您注意脚下。”
“没事没事,辛苦了!”温如许朝园丁温和地笑了笑,虽然园丁戴着防护面罩看不清楚样貌,但是通过声音和身形,如许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说话有些局促不安,显得礼貌又谦卑。
那名年轻的园丁一直紧张地盯着这个看上去有些单薄的矜贵男人撑着伞费力地穿过四处散落的残枝和木屑——如果不是自己的雨衣太脏,他简直想上去扶他走过这一地凌乱了——直到看他安稳走到正门的门廊下收起伞这才松口气继续回去干活。
“3号馆的屋主不是已经……”小园丁小心地问着旁边的同事。
“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应该是屋主的弟弟,当初好像就是他发现他哥哥死了然后报警的。”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园丁一边锯树一边说道。
“好可怜,那他一定很伤心。”小园丁语气中充满了怜惜。
“嘿!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呐,”老园丁一边干活一边说道,“能住在这里的个个都是顶级富豪,豪门水那么深,谁知道哥哥死了弟弟究竟是会开心还是会伤心。”
“好好干活,别议论业主,尤其是你小罗,新人做事更要注意,不要随便搭话也不要随便议论,小心被投诉!”另一个园丁粗声粗气地说道。
小园丁吐了吐舌头,连忙噤声去帮忙搬树干,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好奇地朝那幢亮了灯的豪宅观望。
如许打开别墅大门,先伸手进去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后,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踏步进去。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再也不要踏足这里,他要把这房子封起来,就好像哥哥还在一样。
雲庐3号因为哥哥的事情被警方保护得很好,警戒线甚至都没拆掉,屋里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房子里的情况在他发现如斯自杀那天后就没有任何变化。如许关上门,风雨声一下子也全都跟着被关在门外。
他低着头一个人在房子里慢慢走了起来,试图找到那种几乎接近玄学的不对劲的感觉。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萦绕在心里却又躲迷藏似的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让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如许走进客厅,在乱七八糟堆满抱枕的宽大皮沙发上窝了会儿,客厅布置得有点儿像温家在伦敦的那处大宅,是一个下沉式的设计,沙发分三面把结实的大理石茶几围了起来,正对着的是有半面墙那么大的电视,如许甚至都可以想象大哥在这里开派对的情形。
客厅对面是饭厅,很明显如斯没有组建家庭的打算,饭厅的桌椅简单得简直不应该出现在豪宅里,不过纯黑大理石设计的桌面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感觉非常高级,可惜主人似乎对线条分明的大理石设计不持欣赏态度,椅子随意放着,透露着一股与大理石硬朗规整毫不相配的散漫。
开放式的大厨房和料理岛就更不用说了,明显从来就没有发挥过自己的本职功能。
如许没有穿鞋,只穿着袜子在一楼到处溜达了一圈后就猫儿似的踩着地毯向二楼走去。屋里门窗紧闭,听不到外面呼啸的风雨,非常安静,而如许心中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这种答案呼之欲出却怎么也出不来的感觉,就像考试时闭上眼,写着答案的那一页书明明就照片似的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书页上的字,令人抓狂。
二楼走廊顶端有一扇宽大的对开式的窗户,墨绿色的细丝绒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天光就着屋里的灯光散在地板上再齐刷刷地全部反射进了如许的眼底,如许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蹦出来一个词:光可鉴人!
光可鉴人?
泛着冰冷光泽的大理石茶几,到处乱放的抱枕,一尘不染的超大尺寸电视,随意摆着的椅子,亮到反光的地板,没有规整拉好的窗帘,一粒灰都没有的置物架……
如许脑子“嗡”地一下,心跳猛地快了起来,他明白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在哪了,这里太干净了!是的,这幢房子最不对劲也是最让人难以察觉到的问题就是太干净了!就好像有一个人曾经非常认真地把这幢房子地毯式地清扫了一遍,然后还极其有耐心地在清洁完后把屋里的东西又全都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而这,对如许而言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如许太了解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哥哥了,如斯是一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人,东西乱扔才是他的本性,如许不知道因为这个吐槽他哥了多少遍。乱扔也就算了,如斯还以会破坏他乱扔东西形成的美感为借口禁止陌生人来帮他打扫,只有管家李伯才能强势清理他的窝,然后再把他乱扔乱放的东西全都给他整理妥当,破坏美感什么的当然是唬人的,看着他长大的李伯可不吃这套。
所以,没有人可以既能够顺利给他打扫了屋子又不收拾东西的,温如斯自己更不可能这么干。
如许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如斯自杀前来过这幢房子,趁如斯不在时把这幢房子的边边角角全都摸了个遍以后又仔细地抹去了自己的所有痕迹。说不定……如许冒出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想法,说不定如斯死的时候,这个人就在房子里,这才能解释如斯为什么会挑一个他最讨厌的方式自杀,因为他其实没得选。
这个想法让如许整个人都一片寒凉,大哥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谋杀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连警方都察觉不出来异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幢房子就已经不再安全,说不定已经被监视了都有可能。如许觉得非常可怕,可又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强自镇定地假装出很留恋的样子给房子的每一处都拍了照,打算回家后仔细研究,如许绝对不相信哥哥会一句话都不给他留就走,更何况,那笔曲折迂回的巨款还不明不白地在自己兜里放着呢。
而这幢房子,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自己最好也不要再来了。
温如许离开雲庐3号时,小径上黑松的残渣已经差不多收拾干净了,只剩下那个年轻的小园丁在做一些收尾的清扫工作。因为来时被照顾而产生的好感,温如许经过他时还朝他笑了笑,小园丁也礼貌地直起身来朝如许挥了挥手再目送如许的银色大g消失在雨幕之中。
在巨款的持有人因为大哥留下的谜团打算暂时赖账的同时,巨款的所有人已经开始吵得不可开交了——单方面的吼也算吵。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庄然拍着桌子朝乔谨吼。
“知道。”乔谨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让庄然恨得牙痒痒,但又因为有自己绝对打不过乔谨的自知之明而只能选择找桌子撒气。
“你知不知道观境现在什么情况!”庄然继续吼。
“知道。”端坐的乔谨已经开始低头揉眉心了。
姜栩拿着电脑默默地朝乔谨身后挪去,就让冰山老大独自承受霸道总裁的雷霆之怒吧!
“知道还说!”庄然捂着自己的心口,喝了口巴黎水试图冷静一下自己,继续循循善诱道,“温家兄弟俩给观境贴的个人标签实在是太重了。温家老大这么个死法弄得人心惶惶,市场敏感得不得了,观境股价瞬间就掉没了,很多工程也可能要解约。现在不逼着老二还钱,以后就更难拿回来钱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所以现在才是投观境的最佳时机。”乔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不逼着温家老二现在还钱,就更容易说动他同意让我们入股。观境的价值其实在于温如许这个设计师,管理人才那么多,温如斯并不是不可替代的那一个,你不信我?”乔谨坐在桌边仰头望着焦躁地来回踱步的庄然。
“信信信,祖宗!”庄然扶额。
“而且,是你放权我去处理这件事的。”乔谨停止敲桌子,静静地望着庄然。
“我还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啊!”庄然无可奈何地摊开手,“你是我见过的最理智最冷静也是最有才华的投资人,可是,刚才你却给我说了一个有史以来最疯狂的投资计划。你最好能让我赚钱!”庄然使劲拍了下乔谨的肩。
“那是自然。”乔谨分明的唇线终于扬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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