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奇袭暗哨
胸有成竹的尤林就好像已经把对手抓住了。
“哼,你等着吧!就是真的叫你搜到,你也看不到,头一个死的就是你!”尤林心里这样想着。
敌人一个班下到沟里搜索,惊动了成百上干的小蟹子,它们慌慌张张地到处乱钻,从他们抹着泥巴的脸上匆匆爬来爬去。
有一只比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小蟹子竟往尤林的鼻孔里钻,钻不进去还要用小钳子夹一夹,然后才逃到别处去了。
尤林握着匣子枪的手压下了头道火,他准备万一被踩上时,首先敲掉那个处长,趁乱往外突。
“咕嚓!”一只脚从他的胯骨边上踩下去。
尤林握着枪耐心等待着,但那“咕嚓”“咕嚓”的声音很快过去了。尤林又把眼睁开一道小缝,看到几个戴船形帽的背影。
天公作美,潮水终于上来了,向上赶着搜索队伍。
渐渐的,敌中校站的那个地方也溅起浪花了,他也在一步一步地后退,大发脾气。
上涨的潮水一浪一浪地洗去蒙在侦察兵脸上,耳朵眼里的污泥。他们仰面朝天,在海水的掩护下悄悄向外移动。
这时,忽然听到沟顶敌人在喊:“长官,这里有血。”
那个中校跑去一看,喘吁吁地说声:“没错,是血!是血!赤色革命军水鬼负了伤,没有船接应他们带不走伤员。”
“探照灯,把海面给我照亮!负伤?谁负伤了?”尤林看两个战士游得都挺带劲,全不像负伤的样子。
负伤的陈二虎努力坚持着,紧跟着前面的陈得水。
情况紧急,陈二虎不能把自己的伤情告诉战友们,必须尽快游出港湾。但由于失血陈二虎感到越来越无力,每挥动一下胳膊都象挥动重重的铅块,脑袋也昏沉沉地直往下坠。
游着游着,陈二虎的速度缓慢了,当陈二虎又一次吃力地向后蹬水时,却遇到两只大手在他的脚掌子上使劲推了一下。
陈二虎知道,这是科长在后边帮着他加速。
急促地呼吸着、坚持着,后来,喝下一大口海水,陈二虎便昏迷过去了。
尤林托起下沉的伤员,朝着前面叫道:“小陈!”
“有!”
“把二虎的浮水袋吹起来。”
浮水袋涨起来了,像个小橡皮船,托住了伤员。
尤林在陈二虎的身上摸了一遍,找到伤口,他深深地被战友惊人的毅力感动了。为了集体,这个平时说句话像打雷的战士,从负伤到昏迷,竟没有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他拿出急救包包扎上伤口,向着小船停靠的礁石的方向游去。
过了几分钟,可以看到黑乎乎的礁石影子,尤林打开步谈机,想发信号,但一试,里面没有响声,这才知道步谈机被压坏了。
他学了几声海鸡叫,回答他的是海浪打在礁石上发出的咆哮。小船不在了。但敌船却在礁石周围打着手电搜索。
小陈心里一紧,忙用手拉了拉尤林的胳膊,伸手朝着敌人的船影指了指。
尤林点点头,表示早已看到。
“他妈的。”从敌人的船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真是个怪事!明明说船靠在这个礁上了,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
尤林只好推着陈二虎的浮水袋向西游去,他知道不远的地方有个干出滩。
十二年他投海后就是那个干出滩救了他。现在,它又张开宽阔的怀抱,迎接了当年的红小鬼。
“科长!”这是陈德奎的声音。
“大陈!”尤林惊喜地答应一声。
原来陈德奎和洪顺海等在这里,船里分明装进了水,外边只露四指宽的船帮,他俩只露出脑袋,在一头一尾用手向下压,减小船的目标。
他们像久别重逢的老战友似的,全从海水里跳起来,抱着伤员,走上沙洲。
小陈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对敌岛摇晃着小拳头,说:“敌人又白折腾了。”
洪顺海说:“敌人的这一招好歹毒。”
陈德奎说:“小船也差不点叫狗日的捂在礁石底下······”
经大陈一说,尤林才弄清,敌人在伏击登陆小组的同时,派两条船悄悄地从背后靠近礁石,从两翼对小船进行合围。
可是,敌人一露头便被陈、洪二人发现,把小船贴着礁石划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
侦察组返航了,洪顺海拿出了他的高超的驶船技术,利用一两丈高的巨浪,巧妙地躲避着时而扫过来,时而扫过去的探照灯的光柱。
尤林抱着沉沉入睡的陈二虎,望着明晃晃的光柱下面的海面,思索着失败的原因,耳旁响着在礁石旁听到的声音:“真是个怪事,明明说船靠在这个礁石上了,怎么连个鬼影也没有?”
“敌人是怎样发现小船靠在礁石上的呢?……”他脑子里在解这个疙瘩。
这次失利,给部队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本来经过二十几天的准备,新造了足够的木船,担任跨海作战的步兵部队也掌握了海上的本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谁想这个“东风”没有借来,倒使陈二虎负伤,水排、驻岛步兵都在嘁嘁嚓嚓地议论这件事。虽然孙参谋长讲。
“失败了不要紧,找出原因,总结经验,继续再战。”
但尤林心里仍然象压着一块重石,轻松不起来,部队等着金沙港登陆场的情况,以便发起进攻,可偏偏拿不出来,这是侦察兵的耻辱!
他又想起在无名礁附近听到敌人说的那句话,“真是个怪事!明明说船靠在这个礁石上了,怎么连个鬼影也没有……”
“难道敌人早就盯上了小船?”他进一步分析着。
“海门岛敌人的观察所在高处,夜黑头,从上往海面看只是一片漆黑,离得又远,根本发现不了的。敌人在海上设了监视哨吗?”
他立即滩开海图,夹着一只香烟,一边吸着一边分析着。
要是在陆地执行任务,不管遇到什么难题,他对着作战地图,不用吸完三根烟就能想起锦囊妙计,大家都叫他“三根烟”。
可是今天,他抽完三支烟,还仍在五里雾中,他哗啦哗啦叠起地图,准备去找洪顺海。偏偏这时洪顺海走进门来:“磊子哥,我想找你说说。”
“我也正想向你请教呢。”
“走,到门口,看着海好说。”
出门就是辽阔的海面,海浪铺天,海鸟翻飞,他们蹲下来。
洪顺海说:“我刚才想来想去,觉着海上有鬼。”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说,‘鬼’在哪儿?”
“你瞧,那是咱们停靠小船的无名礁。咱们船停在礁石后边,海门岛的敌人从前边根本看不到。可它怎么发现了呢?可能海上有敌人观察哨,盯住咱们的航线。”
尤林点了点头,说:“说得对,可这观察哨安在哪里?”
“你看,无名礁旁边有块礁石,**屎礁,离我们走的航线只有四个锚绳远,趴在那上面什么看不见?”
尤林拿起望远镜,对着鸡屎礁仔细观察起来,它四面陡峭,西边绝壁有十几丈高,上面光秃秃的,数以百计的海鸥自由自在的飞起飞落,看不到人影和人们留下的任何痕迹。
“难道敌人挖掘了地下工事?人藏在工事里?”
他凝视着岛上的情景,心里想着要不就是天黑上去,白天撤回海门。
总之,看那些海鸥的自在劲儿,白天小岛上肯定没有人。
怎么揭开这个谜,又挖掉这个眼睛?那头丽尤林放下望远镜,说道:“敌人在鸡屎礁上安眼睛,咱们能不能也安一个?”
洪顺海听到他这个非常大胆的设想,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好是好,可我们一出动,他又看到了。”
“不会,”尤林指着海面说。“我们潜伏在西边这块礁石上,离他又近,船又不在它面前过,它怎么能发现呢?”
洪顺海看了看位置,说:“这块礁石叫槟榔屿,行船它是看不见,白天在屿上怎么隐蔽?”
对这个问题,他们研究了好久,才想出办法。
晚上十一点钟,尤林带着陈德奎和陈得水乘缴来的橡皮船靠上槟榔屿。
他们把橡皮舟放了气,塞到石缝里,再把报话机藏在一个岩洞里,然后解决潜伏观察一天的位置。
首先是陈得水,他的任务是利用海鸥迷惑敌人。这是事先计划好的,因为无人的礁石上都有成群的海鸥,一旦有人上去,它们展翅飞去,这就等于给敌人通风报信,暴露目标,坏了大事。
恰好陈得水在前些日子扑礁石训练时,捉了两个小海鸥,已经养熟了,不怕人,也不飞走,这次带来派上大用场。
因此,尤林决定把小陈放到小岛顶上,关键时刻好叫两个宝贝向敌人和海鸟亮相。
他们顺着稍稍平缓的北坡爬了上去,上面有一块床板大的平顶,长着稀稀疏疏金丝草,地面是风化黄沙板。
怎么隐蔽呢?挖掩体?风化的表面很薄,下面是坚硬的石板,挖不下去。
尤林握着小圆锹,陈德奎扯着往下送土用的袋子,互相看了一眼,犯愁了。
小陈蹲在一旁,两手抱着两只海鸥,默默地想着办法。
“科长,”还是小陈打破了冷场,“这样行不行?挖浅浅的一道沟,我趴在里面,上面盖上沙土,罩上伪装网,一天不动就行了呗?”
尤林还没下决心,希望想出比这个好一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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