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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是疯了吗?


“灵儿,不管他脑子是不是磕坏了,他能感应到结界的存在,就说明他本身很厉害,让他去我那里吧,你身体不好,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回头他养好了伤,我就送他出去。”柏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苏灵灵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啊,我这里很方便,哪里不方便?他是男人,我也是。没事儿,就让他在我这里好了。反正我一个人,有个人作伴也好。”

        苏灵灵知道柏崖可能想偷偷杀掉千百里,她心里有些可惜,想把千百里保下来。

        “灵儿,”柏崖顿了一下,看向苏灵灵的眼神带着一丝晦涩:“你信不过我,是吗?”

        一阵清风卷起脚边的落叶,柏崖的发带和衣衫在风中蹁跹而起。

        苏灵灵看着他,感觉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

        有个声音告诉她:信不过。

        “你信不过我,对吧?”柏崖垂下眼皮,轻声道。

        “我,我只是想让他住在这里,毕竟他是我救的,我没有别的意思。”苏灵灵侧着脸,想不出什么借口,只能这么说。

        “我会给他忘尘丹,只要他好了。”柏崖抬起眼皮,定定地看向苏灵灵,那幽暗的瞳孔仿佛藏着什么情绪,让人看不清。

        “忘尘丹?”

        “嗯,你想让他住在这里也可以。”柏崖垂眼想了想:“但是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毕竟他来历不明。等他养好伤后,我就给他吃下忘尘丹,他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我想带他离开,不是想杀他。我只是怕他想起了什么,伤害到你,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你想让他留在这里,那就依你好了。”柏崖的语气一下变得温柔。

        天上的云朵被风吹散,阳光洒在他的侧脸,泛起一抹细碎的光晕。额发随风拂到脸上,苏灵灵像被迷了眼,心弦不由地拨动了一下。

        “好。”

        两人回到屋前,柏崖在墙角找到了昨天放在那儿的东西,神色活跃起来:“灵儿,这个是好东西,我教你怎么食用。”

        苏灵灵看着他手中的植物,那就是一株松针,昨天她就没觉得有什么,所以完全没在意。

        “这是七莲香,非常稀有,它的外表和松针极为相似,只有针叶尖端略有不同,遇火之后,能融出白色药浆,如果就着养血的草药服下去,于身体是大补。”柏崖说着将七莲香的针叶小心掰下,放到碗里。

        这种草药,一般长在山崖下面的石缝里,得数十年才能有药效,柏崖花了很大工夫才寻到的。昨天他就想熬了让苏灵灵服下的。没想到兰鸢来了,他就只好把七莲香放到一旁,毕竟这种草药太过稀有,如果兰鸢知道了,就会想方设法的抢走。

        还好兰鸢不认识七莲香,柏崖一边想着,一边把最后一点针叶洗净放入锅里。

        苏灵灵坐在矮凳上,双手托着腮,看着柏崖忙碌的背影,不由地想:这苏皖到底生了什么病,让柏崖这么费尽心思的找药草,连兰鸢都防着。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来蹲到柏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道:“柏崖,你为什么对苏皖这么好啊?”说完,苏灵灵用手,指向自己的脸。

        柏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我就是好奇,你带来草药,为什么要防着兰鸢?”苏灵灵眨了眨眼睛:“还有我是生了什么病吗?”

        柏崖扭过头不在看她,灶里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让苏灵灵看不清他什么神色。

        “你别多想,你就是身体虚弱,需要调理。兰鸢的身体比你好,她不用吃这些。”

        “哦,是吗?”苏灵灵凑近柏崖,总觉得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想了想又问:“那我们是兄弟吗?”她语气充满了探试。

        “兄弟?”柏崖侧过脸,对上她的视线,然后垂头笑了一下:“几天前你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我们是不是兄弟啊?”苏灵灵心里有些急,生怕苏皖和柏崖是那种关系,毕竟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柏崖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苏灵灵,眼中有许多说不清的情绪,好半天才缓声道:“我们不是兄弟,但是比兄弟的关系更加亲密。你现在好好调理身体,回头自然会记起来的。”

        苏灵灵:“!”

        不是兄弟,却比兄弟的关系更亲密!

        我去,苏皖和柏崖是睡过了吗??

        哦,不对,睡过的人,怎么会分开住呢?另外,看他对苏皖也是守礼的,并没有什么身体接触,比如见面亲吻搂抱之类的,只是语气和态度比较亲近而已。

        不过,还有什么关系比兄弟更亲密的呢?

        既不是爹,又不是男友。

        苏灵灵撇了一眼柏崖,身子往后挪了挪,她想到了兰鸢。

        “我们的关系,比你和兰鸢的关系更亲密吗?”

        柏崖拿着木柴的手一顿:“你不用和她比。”

        “好吧,那兰鸢是你什么人?你喜欢她吗?”灶里的火光映进柏崖的眸子里,火红一片。

        “我只把她当妹妹,你不用胡思乱想。”

        锅里的药汁已经熬好,柏崖站起来在锅里撒了些什么,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潮湿的腥气。

        苏灵灵闻着有些想吐,站起来看向锅里。

        柏崖行动迅速地拿起一只碗,盛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出来,放在桌子上。

        “有些烫,先凉一凉。”

        “这味道闻着好怪啊”苏灵灵盯着那个碗,要不是她亲眼看着熬出来的,都会怀疑那是从烂苇塘里挖出来的淤泥。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千百里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起来了?”苏灵灵吓了一跳。

        “我,”千百里犹豫了一下,将视线落在桌子上:“我闻到一股气味,便过来看看。

        “那是什么?”千百里盯着那碗药。

        “药。”正在清扫屋子的柏崖,扭头淡淡地道:“你伤着,就该躺着,别乱走,到时候伤口裂开了,倒霉的还是你。”

        千百里没有吭声,他看了眼柏崖,又将目光转向苏灵灵。阳光从他身后撒下,映的他仿佛像一尊玉人。

        屋里的空气有些凝滞。

        “呃,这里也没有需要你帮忙的,你去屋里休息吧。”苏灵灵对千百里说道。

        千百里垂下眼皮,转身回到了里屋。

        午饭是柏崖做的,他非常了解苏皖的口味,作出的饭菜也很合苏灵灵的胃口,甚至连千百里都跟着多吃了两碗干饭。

        午后柏崖离开,苏灵灵百无聊赖地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还没有接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事实。只是觉得自己还在梦中,所以一切的设定都是合理的,说不定哪天她就回去了……

        睡意朦胧间,鼻尖传来一阵瘙痒,苏灵灵醒了过来,原来是兰鸢。

        “苏哥哥,”兰鸢见苏灵灵睁开眼,她将指尖的狗尾巴草转了两圈:“你这样睡觉,很容易生病的。”

        “你来做什么?”苏灵灵翻身坐了起来。

        “我来看你啊!”兰鸢轻笑一声,她仔细看了苏灵灵一眼,又道:“你可不能再生病了,柏崖哥哥会紧张的,到时候四处给你找药,我会嫉妒的。”

        “你嫉妒什么?你若喜欢他,就去缠着他,让他喜欢你啊。”苏灵灵有些不想搭理这个人。

        “苏哥哥,”兰鸢撇了下嘴,语气幽幽地道:“你又何必这么戳我的心呢?”她转身踱了几步,斜睨着苏灵灵:“谁不知道除了兰芩姐姐,柏崖哥哥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兰芩?

        苏灵灵一脸疑惑地看着兰鸢:“兰芩是谁?”

        “苏哥哥,你竟然不记得兰芩了?”兰鸢有些诧异地凑近苏灵灵,想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不想提。

        今天的兰鸢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懒懒地散在身后,额间一抹红色花钿,小脸精致非常,她低头看向苏灵灵,笑得意味深长。

        “你想说什么?”苏灵灵仰着头问道。

        兰鸢盯着苏灵灵看了一会儿,她见苏灵灵神色如常,模样一点儿都不像说谎,不由狐疑起来,她将苏灵灵的手拉起来,挽起袖子:“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吗?”

        “什么啊?”苏灵灵看向自己腕间的刺青。

        “你手腕上的这些伤口,每条都深可见骨,哪怕它们愈合很快,但还是都留下了印子。每逢阴雨,你都疼痛难忍,难道这个你也能忘吗?”兰鸢一脸的不相信。

        “什么,什么?”苏灵灵赶紧把手腕抽回来,好好看起来。

        “这是什么?”苏灵灵盯着刺青上一条条的白色细纹,疑惑地问。

        “你自己割的。”兰鸢沉默了一下答道。

        我艹,苏皖还自残的吗!?他是疯了吗

        苏灵灵轻咳一声:“兰鸢,我真忘记了。不如你跟我说说,我,你,柏崖,还有那个兰芩,咱们四个人的关系怎么样?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兰鸢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我,柏崖哥哥,兰芩姐姐,还有我弟弟兰华,都是乌奶奶养大的,以前我们五人的关系很好。但是兰芩姐姐是凡人,十二岁才来到五色谷,由于身体非常虚弱,柏崖哥哥总是对她照顾颇多,你渐渐看不管她,开始跟她争风吃醋,总是在大家面前让她难堪。”兰鸢顿了一下,“其实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你一个男子为什么要跟女子过不去,你喜欢柏崖哥哥,我也喜欢他,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因为喜欢而去伤害任何人。”

        “我争风吃醋,我伤害人?”苏灵灵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兰鸢看着她,缓缓又道:“是的,去年冬天,我记得刚刚落雪,你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传言说柏崖哥哥要娶兰芩姐姐,你便将兰芩姐姐约了出去,在望崖顶上你和她发生了争执,然后你将她推下山崖,自己也不小心跌了下去。等我们找到你们时,兰芩姐姐面容已毁,四肢具断。你倒是运气好些,只是磕破了脑袋。当时柏崖哥哥让你跟兰芩姐姐道歉,并承诺医治她,你不但拒绝,还说不是你做的,但是兰芩姐姐与你对峙的每一句话,你都无法辩驳。”

        兰鸢顿了一下,看向苏灵灵:“你知道当时柏崖哥哥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苏灵灵仰着头,漠然地摇了摇头。

        呵,好狗血,听起来像是苏皖在跟一个女人抢男人。

        “柏崖哥哥当时气极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停地发抖,我那时特别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一下把你打废了。不过,柏崖哥哥没有对你出手,他只是冷漠地看了看你,抱着兰芩姐姐离开了。”

        苏灵灵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后来族里的长老主持了公道,按照族规将你鞭打了一顿,逐出了族居,事情才算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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