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闹事
南沉手脚极快,一手挡住刺目的光,另一手就揪过为首一人,手肘打在他腹部,撞出闷响。
那人被打得腰一弯,后边的几个人瞬间绕过他去抓剩下几人。南沉抢过为首人手中枪剑,长剑一甩,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长痕,将那几个小兵打得后退几步。
“江雁雁,你愣着做什么?”南沉有条不紊地对抗那几个人,呼吸却已经有些乱了。
江雁雁不停地动用妖力,可指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不对啊,我修养了好几天,而且来之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不能用了。”
她干脆抓起一个大石头,朝着其中一人后脖子用力砸下去,那人甩着剑刺她,被她灵巧躲过。
于是事情便发生了变化。
他们各自使用胡乱打法,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逐渐将那些人逼到了角落。
“你们到底是谁?”
黑暗中,那些人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修罗一般的古怪人物。
江雁雁双手握拳,朝着武力值最高的人说,“南沉,别跟他们废话,打晕他们。”
南沉早就先她一步,挥起□□,将他们通通敲晕。
“还用你教。”
“对,不用我教,你是得力干将嘛,我知道。”江雁雁跑上去扒着那些小兵的衣服,忽然看到他们身上都刻着数不清的暗纹,密密麻麻地纠缠着,像一个硕大胎记。
她抬起指头戳一下,是微微凸起来的。
“我来吧。”司燃赶忙把人拉到身后,干起苦力工作,屏息快速扒他们的衣服。
“这里好古怪,我用不了妖力,南沉的能力也失效了,这些地府小兵还这么不耐打。”
南沉无言,眼神一直盯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小兵,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要穿这些衣服!臭死了!还黏糊糊的!”小雪捂着鼻子,猛的推开江雁雁的手,跺着脚就要往外冲。
“别动!再乱叫就让他吃了你,他可是比我还厉害一百倍的妖怪哦。”江雁雁拽住她手腕,眼神示意南沉,“刚刚他打那些小兵你也看着了,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说不定都进地牢了。”
司燃轻声哼着,眼神看一旁的南沉,见他还是那副冷冰冰模样。
南沉皱着眉头,瞥一眼小雪,有些不耐烦起来,“想送死就出去。”
小雪默默站在那里,也不吵了,给她衣服就乖乖接着。
几人各自背身迅速换上小兵衣服,小雪更是邀功一样地迅速穿好,乖乖蹲在角落里。
“都好了吗?”江雁雁问着。
“好了!”小雪欢快回答,邀功一般加上一句,“我换的可快了。”
“可以了。”司燃也紧随其后。
只有南沉没回话。
江雁雁点点头,几人小心翼翼沿着洞边走。
出了洞穴才发现,这里是由一些小山堆起来的,整个地势崎岖不平,到处都是荒草,从正中断开的树倒了成片,风裹挟着泥沙、碎石子直往人脸上打。
“这地方,怎么像被人抢了一样。地府还有人敢来闹事吗?”
江雁雁衣袖挡着脸,小心翼翼往前走。
小雪踢开掉到脚边的树杈,又是一脸不开心,看到南沉似乎更不开心的样子,也不敢吭声。
“我们才更像是来闹事的吧……”
江雁雁扭头看小雪,嘴角上扬,“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小雪不自在得扭动着身上衣服,又说:“我们先是偷偷到这地府来,然后又把守这里的小兵打了一顿,现在还扒了他们的衣服……”
“难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吗?”
江雁雁笑得更欢快了,连连点头,眼睛环顾四周,“你说得对,我们才是来闹事的,一堆土匪。”
南沉也摇头笑笑,视线更加细致地搜寻这四周,心里不安蔓延着。
几人走了漫无目的地走了好长一段路,直走到口干舌燥才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那是一栋十分简陋的小木屋,屋里颤颤巍巍走出来一个老人,花白胡子,浑浊眼睛,手里一根黑色拐杖,看着与人类并无差异。
他们小心观察一阵,见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才凑上去问路。
“你们来找阎王爷?”
那老人开口,声音却不是很沧桑,听着像是个正值青年的,若是忽略他脸上遍布的皱纹。
“是的,老人家您可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呵,你们见不到他的,回去吧。”老人抬起头往他们怀里看一眼,举着水壶的手颤颤巍巍。
江雁雁看着他给那些枯死倒在地上的花浇水,很是不解,“您这些花都死了,再浇水也没用的。”
老人照常浇水,没有理会她,几次三番看过去见他们还待在那里不动,声音高了些,“别挡在这里,都挡着太阳了,我这花还怎么活。”
司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空阴沉灰暗,哪里有半点阳光。
“你们找阎王爷干什么?”老人似乎又来了兴趣,小小声说着。
“我们求阎王爷让我们见个人。”
老人细细打量一番这几人,只在南沉身上稍稍停顿,摇头道:“你们回去吧,就你们这样,到他面前也只会被他罚一顿,再把你们扔回去。别说见人了,你连个魂也见不着。”
“你不就是魂吗?”小雪眨巴眼睛问他。
“懒得和你们废话,走吧。”老人板起脸,手中水壶往地上一扔,怒冲冲走回屋里关了门。
“这老人家,真是喜怒无常……”司燃喃喃细语,拽着江雁雁要离开。
“您就行行好,只管告诉我们阎王爷在哪里。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接受。”江雁雁躲开他的手,上前去敲门,破败的门吱吱呀呀响起来。
“行行好啊,老爷爷。你老了都这么好看年轻的时候肯定更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掷果盈车,貌比潘安……”
江雁雁说到口干舌燥,那门都要被敲破了,老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她叹口气,“你肯定也会有遗憾吧?有没来得及告别的人?我们中有一个人,对他母亲十分愧疚。他这次来就是跟他母亲告别的,只是几刻钟就可以了。几刻钟便可以让一个人十几年的心结得以解除。”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帮我们这忙,不是七级浮屠也是三级浮屠了,来世肯定会投个好胎,荣华富贵一生的!”
屋内还是没有反应,江雁雁也心灰意冷,丧气转身要走,猛然听到窗子开了,惊喜转头间看到窗户里扔出来一个卷轴。
南沉准确接住,便听到老人慢悠悠开口。
“小丫头念得我头疼。这图上那个红点就是阎王爷所在的地方,但是你们可别抱太大希望,死在路上也说不定。”
“谢谢老爷爷!”
“别叫我老爷爷。”
“谢谢来世的美男富豪!”
江雁雁欢快地跳着,招呼众人往前走。南沉回头看了一眼那老破屋,眉头蹙着,心里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他扭头后,身后的老破屋子一闪消失,又倏忽出现。
那地图上的红点十分明显,有一个指印那么宽,江雁雁看着这红点有些无语,“那老爷爷是想暗杀阎王爷来着吧。”
“能不能看重点。”南沉没好气地抢过来,被司燃瞪了一眼。
“阿姐,他凶你,我们别理他。”
南沉安然看着地图,计算距离的途中冷冷开口,“到时候被小兵打可别找我。”
“我虽然没你厉害,但还是能保护阿姐的。阿姐你说是吧?”
江雁雁眼睛快速眨动:不敢说,不敢动。
“你们有完没完啊,有啥好争的。”小雪说着,若有所指地瞟一眼江雁雁,还刻意从她脚看到脖子。
江雁雁平心静气,内心毫无波动,只想着阎王爷住哪。
反倒是司燃竟然跟小雪争辩起来,两人小学生一般,你来我往地吵起来。
江雁雁十分无奈地摇头,这货,最近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哪里还有一丝之前抑郁小可怜的感觉。
于是队伍便变得十分之奇怪,行进间除了专心看地图带方向的南沉,就是叽叽喳喳吵架的司燃和小雪,再加上时不时翻白眼的江雁雁。
所幸这地方奇怪,偌大的地方荒凉又没人,不然他们这样的早被捉几百次了。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虽然大,高度却压的很低,大概只比南沉高不了多少。宫殿顶由一座巨大的兽状顶覆盖而成,那兽青面獠牙,却不是江雁雁认识的任何妖物。
他们趁着宫殿门口小兵轮休替换,打算插进新的队伍中,过会儿还能进去宫殿巡逻,顺便打探消息。
奈何,想法是美好的,实现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门口小兵拦着他们问起令牌,江雁雁眼神一转,点头哈腰的道歉,“路上不小心丢了,您通融一下吧。”
“不小心丢了四块?”
“啊?对啊对啊,我们新来的,都不熟悉。”
“那之前带你的没告诉你找回的方法?”
“没有啊,他走得太急了,一时忘了。”
那小兵一笑,拍拍她的肩膀,“简单,割破你的手指就行。令牌与每个鬼兵息息相关,能感应到你的气息。”
“现在都这么高级了吗?”江雁雁干笑着,被迫接过他递过来的小刀。
“对啊,地府也要进步的。”小兵笑得一脸憨厚,眼睛都找不见了,只一味盯着她的手。
“怎么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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