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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林府秘闻2


路上,宁饶问蒋嫣:“那个阵法为何需要拿人作祭?而且还是银朱姑娘?”

        “不知为何要拿银朱作祭,兴许是她触怒了他哪个古怪的脾气。我也是看她忽然不见才寻过去的。”蒋嫣秀眉微蹙,“但这个阵法我倒是清楚一些,林济青他一个月之前便开始准备这座阵法了,起先我问他还不说是为什么,只说是得了高人指点,后来我见他对这座阵法很是重视,便问了……雪亭。”

        “二公子怎么说?”

        “雪亭知道得比我多,他说听见济青提到过这座阵,说是要从这里取出一个法宝,取出来后我们就可以搬离此地。只不过他向来不好奇这些,便没有追问。”

        线索又断了……

        “师尊怎么不问问我?”

        慕寒宵安静了许久,连宁饶都忘了向蒋嫣提起他。向对方介绍自己这个徒弟之后,宁饶问他:“你也知道那个法宝?”

        “弟子生于此地,如果这里有什么东西的话,弟子比外乡人可要清楚多了。”

        慕寒宵的表情难得没有半分阴郁,是寻常少年人常有的吊胃口的说话方式——那种“我知道得很多快来问我”的嚣张情绪过于明显,宁饶想忽视都不行。

        “那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胭脂海的地脉之下,有一处宝物。关于这个宝物的传说很多,有人说它可以使人见之不受迷惑、心性澄净、驱除心魔,也有人说可以起死回生——”说到这里,慕寒宵顿了一下,“只不过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还有人说这个宝物是邪物,可以惑人心神,使无缘者彼此相爱、有情人互相仇恨。”

        “但凡秘宝,传闻都不外如此。”宁饶很不客气,“你说了和没说差不多。”

        慕寒宵倒是没生气,他继续吊她的胃口:“或许是老生常谈。可是弟子方才所说,有一个确实不假。”

        “哪一个?”

        “师尊不妨猜一猜?”

        他仿佛玩兴大起,只是宁饶立刻击碎了这样的兴致:“起死回生,是吧。”

        “师尊所料不错,如何猜到的?”

        “我之前在霍家宅院里,遇见过一个想要逝者复活的。”

        “呵。”慕寒宵古怪地笑了一声,“世上万物受天道所限,起死回生这种逆天而为之术,师尊信吗?”

        若是月在所说的神器,那便不由得她不信了。

        那如此说来,聚集在这里的两拨人,竟然都是为了神器吗?

        “你方才不是说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又怎么说?”

        “代价,当然是有的,而且很公平——既要一人生,自然该有一人死。”

        蒋嫣沉默着叹息。宁饶宽慰道:“兴许这便是他对你暗下毒手的原因,蒋姑娘,当断则断。”

        蒋嫣眼中莹莹,还未等它落下便伸手拂去:“是,我只是没想到这些年青梅竹马、夫妻情谊,竟落得这个下场——罢了,林府就在前面。宁姑娘,我们怎么进去?”

        此刻林济青已得知送过去的祭品丢了的消息,疑心她在半路上逃了,遂派出一众人去寻。同时也做足了蒋嫣银朱不是被囚而是失踪的假消息,府里上上下下灯火通明,大声嚷嚷着要排查丫鬟婆子,府外守卫森严,林济青就在门前,放出神识查看。

        宁饶乾坤袋里有萧逢奕炼出来最有成效的一批匿息丹,遂拿了一颗给蒋嫣。让她变回原型,也好携带。

        蒋嫣的本相是一只三花猫,窝在宁饶怀中显得格外温顺可爱,她顺手撸了一把。慕寒宵冷眼觑着,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点儿差。宁饶猜他多半想起来他自己变回本相被她捡回去的那段记忆了,于是转头安慰道:“其实你变回狐狸那会儿也挺有趣的。”

        闻言,慕寒宵面色更黑了。

        他正要反抗,宁饶又说:“你也变回去吧,为师懒得再跟别人介绍你了。”而且还不知道林济青的手下有没有意外撞见过他,以防万一,还是原先那样为妙。

        于是一只黑脸的小狐狸跳上宁饶肩头。

        左拥猫,右擎狐,宁饶神色自若地迎来了在林府大门前眺望的林朝朝,小姑娘撞进她怀中:

        “宁前辈!”

        “这么着急做什么?”宁饶接住她,环顾四周,“这么晚了还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嫂她们不见了!你也不见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吓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朝朝抱着她,很想大哭一场,然而感觉头发被什么勾住,抬头一看,是一只猫爪。

        毛茸茸的猫爪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轻轻拍着,似乎也想要安慰她。林朝朝懵懵懂懂地握起它来,呢喃:“好眼熟啊……”

        “我方才见顺顺和它玩,就带回来了,大约是流浪猫。”宁饶把三花猫塞进袖子里,问,“方才我出去是因为探查慕家的妖兽,你大嫂又是为何?”

        “不知道,是大哥说的。大嫂和银朱都不在房里,大哥查出来银朱给大嫂安排的那茶水里下了毒,怀疑是她要害大嫂。”林朝朝说着,气愤至极,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可是为什么呀?大嫂待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给大嫂下毒!”

        “冷静一点儿,朝朝,”宁饶抬手在她灵台上落了清心印,等小姑娘回过神来才道,“吉人自有天相,莫害怕。”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林朝朝趴在她肩头,被蜷在那里的狐狸伸腿一踢,更悲伤了。

        “大嫂现在生死未明,我放不下心要出去找,可是大哥不同意。”她说到这里,忽然小声,“二哥偷偷出去找了,可是他也不带我。”

        “会没事的。”宁饶无力地安慰着。

        林朝朝被这样一路哄回了房,宁饶回了自己的客房,确定无人再来搜查了,才把蒋嫣放出来。

        “朝朝是个好孩子。”三花猫叹道,“她总是被护得很好。我真担心有朝一日济青连她也不放过。”

        “亲妹妹,不至于的。”

        “可我和他这结发夫妻多年也未见真心,独宠的银朱也能说杀就杀。他是个没有情的人——不对,或许,他是有喜欢的人的,只不过恰好不是我们。”

        “既然不是你们,为何还要娶你们。”

        蒋嫣苦笑一声:“男人,一向如此。多半是看重了和那爱而不得之人的哪点儿相似之处吧,薄情寡义者,屡见不鲜,还是救人要紧,我们先去找银朱罢。”

        “先前你说过银朱姑娘被囚禁在林府私狱,那私狱在何处?”

        “在林济青书房的地下密室,我也未曾真正去过,只是偶然听见雪亭说,他误入过一次。”

        “有什么危险,他说过吗?”

        “似乎有的,但是他未多说,只是叫我不要去。”

        “无妨,我们走。”

        慕寒宵忽然开口了:“师尊,弟子呢?”

        “你留在这里。”

        “弟子不敢。万一有人来了,看见我一个大男人坐在师尊屋中,如何解释?”

        至于吗?你又不是没有糊弄人的本事。

        然而拒绝的理由有千万条,宁饶却没什么必要一定要拒绝他,最后她点点头:“……那就一起过来吧。”

        “不过,还是变回你本相吧。”

        宁饶拿起剑,吃了一颗易颜丹,到侍女的房间顺了一件衣裳,打扮完后便轻声向书房靠近。门前上了锁,她便揭了屋檐跳进去。

        此刻屋内一片漆黑,怕点灯惹人来,宁饶只好靠着她的夜视力前进。

        林济青书房的摆设十分简单,案上只有一柄剑、两本剑谱和一盘几乎未动、凉透了的晚膳。其余物件摆放得一板一眼,格外整齐。茶杯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茶壶干燥洁净,软榻之上几乎看不出有人坐过的痕迹。

        太干净了。她抱着两只小的,有点担心他们掉的毛留在这屋里。

        密室的机关并不难找,角落里有一处地砖上有盆栽底儿的印,宁饶把它相邻的那个地砖上的盆栽拿去放上,果然空出来的这个地砖格外光滑锃亮,一看就是经常使用。宁饶摸索着,将其一掀。听见“吱”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然转动。

        这是十分经典的一幕——最后那排的书柜向内翻转,露出来一条黑洞洞的通道。

        宁饶闪身进去。

        密室里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宁饶被呛了一口,发现迎面而来的是一两个隔间,其中一个隔间里面摆着一个浴桶,浴桶里是黑紫色的汤状药物,正是刺鼻药味的来源。她拿了个空瓶盛了点儿,打算回去问问宗正绾。

        第二间里面是个书桌,桌上散落着几本书。宁饶打开一看,发现是记载着禁术的旧书。

        慕寒宵在她肩头上盘着,问:“师尊怎知是禁术?”

        宁饶翻了翻,给她一指:“这个阵法,我见萧逢奕改良过。”

        “禁术之书也看。”慕寒宵意味不明地评价道,“萧道君真是……不同寻常。”

        萧逢奕喜欢新鲜,连禁术也不放过。而且这小子还常常堂而皇之地把禁书摆在台面上看,往往被他师尊发现了狠骂一通。

        不过禁术书之所以被禁,往往是记载了一些效果格外可怕又代价高昂的阵法。林济青搜罗来这本书,也是为了获得什么吗?

        一本书只要打开,它最常被阅读的那部分就可以轻易被翻到。

        宁饶不出意外地看见那页纸上写着复生之术。

        又是死而复生。

        继续往前走,大约就到了林府的私狱。

        可是这一排监狱里空无一人,宁饶走到头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相连的密室,可是并未发现机关。

        蒋嫣神情失落,宁饶宽慰道:“兴许银朱姑娘逃出去了。”

        三人正要原路返回。突然书架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似乎要靠近这里,却突然止步。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原来书房里不止一个人,后来者开门见山:“雪亭,我知道是你把她放出去了。”

        正是林济青。

        林雪亭的声音离宁饶他们更近,显然,他就在书柜之前,闻言默然:“……是。”

        “我也知道是你想借着银朱找到她。”林济青叹息,沉声道,“雪亭,你总是一副孩子心性,教我怎么说你才好。”

        “大哥,你才是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阿嫣毕竟和我们一起长大,你又那么喜欢银朱,为何偏就非要她两人的命不可?”

        “谁说我喜欢银朱?”林济青慢条斯理地说,说得理所当然。“看来银朱没告诉你啊。雪亭,她知道了秘密,自然该为我保守秘密。阿嫣么,误打误撞也算被她牵连上,只能可惜阿嫣了。”

        “阿嫣毕竟是无辜的,你为何、为何非要拿她作祭!若不是她及时逃了……”林雪亭的音调拔高,似乎觉得他这位兄长完全不可理喻。

        林济青走过去,似乎在安抚他,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暗含锋芒:“用她作祭的事是我心血来潮,明天才是正头戏。不过雪亭,我常常想,你是不是过于在意阿嫣了?她可是你的嫂子。”

        “我宁愿她不是我的嫂子!”

        林雪亭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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