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唔，好臭啊，什么味道，这里面不会还藏着尸体吧？”麻雀立刻捏紧了鼻子。
池怀笙已经调整好自己，拎着手电走了进去。
这里面的布置有些像是一个宿舍，但又不像是正常的员工宿舍。
一张张铁架床凌乱地摆在房里，铁架床上没有被褥，只有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床单，床脚有几根锁链，地上随意拜访着一些未清理的食盆，以及装盛排泄物的痰盂。那些恶臭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呕，这也太恶心了。”麻雀看一眼，就转过身去，从背包拿出一摞口罩，挨个拆开戴在脸上：“我不行了，我在出口等你们。”
眼镜蛇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不远不近地跟在池怀笙身后，沉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池怀笙又走近了些，仿佛闻不见那可怕的味道一样，蹲在堆叠的塑料盆前，查看盆里吃剩的腐败的食物残渣。
她没有看见碗筷，这种食盆比起喂人，倒更像是用来喂动物的。
从腐败程度来看，应该是近一个月才留下的。
池怀笙从背包里拿出一副胶质手套戴在手上，从垃圾堆里翻检起来，很快，她挑出一个短期速食品的包装袋子，找到了上面的生产日期，竟然就是上个月。
丢开食品袋，池怀笙又走到铁架床边，手电筒照在床架上，能看到一些血迹，以及一些人体组织，像是人在经历了强烈的挣扎后，磨破了手腕脚腕，留在锁链上的。
到此，池怀笙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在命案以前曾经住过人。他们被拘禁在这里，像猪狗一样养着，还遭受过一些折磨。
能将这么多人关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养着，这不像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池怀笙想，眼镜蛇在这里面很大概率，只是被推到台前的一枚棋子。可背后的势力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看出什么了？”眼镜蛇的声音突兀地在池怀笙背后响起，莫名有些阴沉。
“……没什么。”池怀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绕过眼镜蛇，转身朝外走：“这地方大概有非法拘禁和虐待工人的情况。梦灵最初的能量，来自死者濒死前的绝望，说不定和这里梦灵和这里有些关联。”
离开那片区域，麻雀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墙内，一边将一层层口罩摘下来，大口呼吸起来，一边朝池怀笙比大拇指，上气不接下气：“你好厉害啊，待在那种环境里，还能面不改色的看情况。”
眼镜蛇则失去耐心，再一次催促：“行了，既然看完了，就赶紧干正事吧。”
话音刚落，却见池怀笙忽然脸色一变，弯腰蜷缩起来。
“你怎么了？”麻雀被池怀笙的样子吓了一跳。
连眼镜蛇也露出几分意外：“你又怎么了？”
“肚子疼。”池怀笙小声嗫嚅着。
“肚子疼？”麻雀将池怀笙扶住，小声道：“不会是因为刚刚看那些东西难受的吧，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
“陪我去趟洗手间。”池怀笙一把反握住麻雀的手腕，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拉着麻雀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哦哦。”麻雀刚应了一声，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大力地拖拽着朝前走去。她心里有些奇怪，一个不舒服肚子疼的女孩，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蛇队，我就陪她去一下哈。”
“……快去快回。”眼镜蛇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耐烦。
池怀笙知道他是怕自己两人跑了，但是又没有充分的理由阻止，怕现在翻脸反而会弄巧成拙。
不过其实他这份担心是多余的，池怀笙并不打算逃跑。
比起逃跑，她更想把眼镜蛇带抓猎梦人之家，好好问一问这件事背后的内容。
走过一个拐角后，池怀笙并没有去厕所，而是拉着麻雀随便进了一个空房间。
一进房间池怀笙就站直了身体，哪还有刚才半点不舒服的模样。
“诶，你没事……”麻雀更懵了。
“我装的。”池怀笙打断对方的话，直接道：“麻雀，时间很急，你听我说，眼镜蛇对这里很熟悉，他早就知道墙里面有什么，这事情绝对不简单。他想要保守秘密，就不能让这里的梦灵被杀掉，反而会帮着梦灵杀我们。”
“现在一直催着我们去找梦灵，这里面必然有陷阱。”
“啊？眼镜蛇有问题吗？”麻雀瞪着的眼睛里满是茫然，突然跟她说这些，她有些跟不上池怀笙的思路。
池怀笙没有给她慢慢解释，而是继续讲述自己的推测：“猎梦人之间身体强度，战斗技巧和技能特性各异，能量上差一阶并不能保证实力上的压制。所以他才要借住梦灵来对付我们，二阶梦灵无法对猎梦人造成威胁，里面的梦灵只能是三阶以上。”
“眼镜蛇和梦灵联手杀我们，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麻雀小声嘀咕着。
池怀笙知道麻雀很懵，可她并不善于和别人沟通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给麻雀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更何况她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眼镜蛇一定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了，说不得一会儿就会找过来。
所以她只能捡重要的说：“你不用立刻相信我说的，但我希望你先配合我控制住眼镜蛇，到时我再慢慢给你解释原委。”
“等等等等等等……”麻雀努力理清这事情的前后逻辑，她等了十几秒，才理出了一点头绪：“你说眼镜蛇给的测梦瓶有问题对吧？”
池怀笙：“嗯。”
“那就好办了。”麻雀却松了口气，她想不明白那些复杂的问题，但好在现在有个很简单的解决方法：“我这里有多余的测梦瓶，激活以后对比一下结果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和手里的测梦瓶长得一样的玻璃罐。
“你带着这个？”池怀笙还在担心她无法说服麻雀，没想到竟然突然有了这么简单的证明办法。
到底贫穷限制了池怀笙的想象力，她只知道一般的二阶猎梦人手里没有多少积分，不会舍得自费买测梦瓶和捕梦网，忽略了麻雀是氪金选手的可能。
虽然大多数猎梦人挣积分是为了将来换钱，但也有少数猎梦人本身家里就很富裕，并不在意积分和钱。
为了提高自己的任务生存几率，甚至会主动向组织捐款，兑换积分，购买道具。
恐怕麻雀就是这类猎梦人了。
池怀笙甚至后知后觉地看向麻雀的脸，也对，二阶猎梦人里，哪有几个舍得用假脸这种道具的。
“道具而已，我这里多得是，保险起见，这次任务需要的测梦瓶和捕梦网我都带了多的。”麻雀宛如氪了金的游戏玩家一样，豪横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测梦瓶。和眼镜蛇给的那个并排摆在一起。
被激活后，测梦瓶里立刻显现出一些浅紫，并且开始呈现结晶化。
测梦瓶变化的过程很快，颜色和结晶程度和之前的测梦瓶渐渐趋于一致，但变化却没有停下，颜色还在逐渐加深，露出紫藤花一样的色泽。
“三阶，二十到三十米。”麻雀表情露出几分凝重，尽管她一开始就不觉得池怀笙的语气像是说谎，但发觉测梦瓶真的有问题，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进而感到一种被欺骗背叛的愤怒。
“亏我一口一个队长的叫他，眼镜蛇居然是个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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