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温含玉看着两个孩子带回来的一堆吃的都震惊了,这袋子里装的东西不仅数量多还都是些稀罕东西,除了一些干货还有麦乳精。
吴曼青眉开眼笑地感叹:“这厂长就是厂长,出手可真阔气呀。”
相反温含玉却眉头紧锁:“哎呀曼青,叫徐厂长过来吃年夜饭,结果人家给了这么多东西,你说我们该这么回礼呀?我们家没有啥像样的东西拿得出手呀。”
“妈,你就收着吧,不用回礼。徐叔这人简简单单,你别想太多了。”贺云洲走过来安慰她,“他也经常给我奶奶拿些吃的,奶奶要给他回礼他都没要。”
在众人的轮番劝说下,温含玉终于收下了这些东西,又分了一部分让贺云洲下午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给贺老太太。
吃完午饭,贺云洲兄妹俩和陈晚月三个人就出发去武阳村。
贺嫣现在已经跟大家很熟悉了,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哭丧着一张俊俏的小脸。吴曼青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小嫣你明天一大早就过来,不用等下午才过来。”
温含玉也说:“小嫣,你明天早点过来,把过年的衣服都带过来,干妈明天跟奶奶说让你在这里过除夕。唔,这样好像也不大好,老太太和小洲两个人在大房子里过年太冷清了,这样吧,明晚让小月住你那,陪你一起过年怎么样?”
贺嫣高兴地跳起来:“太好啦,明晚我又可以跟小月姐一起睡啦。”
站在一旁的少年眼中滑过一道喜悦的亮光,倏尔不见。
陈晚月耸了耸肩,没什么意见。陈晚星着急了,急忙跑过来拉着温含玉问:“妈,那我能去吗?我也想跟小嫣姐姐一起睡,小嫣姐姐还说给我做花裙子呢。”
贺嫣来这一天已经把大家的裁缝活都揽过来了,连尺寸都量好了。
“去去去,都去。”温含玉拍了拍她的屁股,答应了。
陈晚星高兴地拉着她干妈转起了圈圈。
一到贺家,陈晚月立刻被老太太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贺老太太的房间简单而干净,除了一张老式的雕花木床和一张桌子,只有个放在床尾的雕花木箱子。
这些做工精致的老物件虽然有些地方油漆已经剥落,但一看就知道跟贺云洲房间里的一样,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制作而成,价值不菲。
“过来,坐这。”老太太拉着她在木床边坐下。木床有些高,陈晚月坐上去,脚还有些够不着地面,只好任它晃荡着。
“早上鸡蛋吃了吗?”贺老太太问,陈晚月立刻点了点头,老太太满意地接着说,“以后奶奶每天给你煮一个,你跟小洲跑步的时候吃。”
“啊这……”陈晚月瞪大眼睛,她可没答应贺云洲去跑步啊,每天那么早起床,那不是要老命了么!
老太太看着她在半空晃荡的脚却不容置喙:“不想跑步啊?不行,个子太矮了,过几天都满十三了。”
再次被戳到痛处的陈晚月哭丧着脸:“好——,我跑。”
“这样才乖嘛,”贺老太摸了摸她的头发疼爱地说,“小姑娘长得伶伶俐俐的,以前没吃的真是苦了你,个子都不长,以后啊,只要奶奶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绝不会再饿着你了。”
“奶奶——”陈晚月把头埋进贺老太太的胸口,声音哽噎,“以后我也会好好孝敬您,您可要身体健健康康的……”
贺老太太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奶奶要活到两百岁,当个老妖精……”
陈晚月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抬起头来说:“好,奶奶是老妖精,我们都是小妖精。”
“行,咱们家都是不老的妖精。”贺老太太搂着她笑了一阵才松开她,站起身来走到床尾打开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布包,回头塞到她手里:“奶奶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打开看看。”
布包沉甸甸的,里头有十个袁大头,一块纯银的长命锁和一个银手镯。
陈晚月目瞪口呆,怎么都想不到贺老太太今天叫她过来就是给她礼物,而且竟然这么大手笔!尤其是那个银手镯做工极其精巧,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珍贵的红色宝石,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打制而成,价值不可估量。
她结结巴巴地说:“奶奶,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你拿着吧,那个长命锁是给你弟的,镯子本来是一对,是我当年及笄的时候小洲他爷爷送给我的,一个我留给小嫣,一个给你。”贺老太太拿过镯子在陈晚月手上套了套,“太大了些,你先收好,等以后长大些再戴。”
“我不要!”陈晚月脱下镯子放回布包里,又塞回老太太手里,“我如果拿了会被我妈骂死。”
“你妈那边我自己跟她说,”贺老太太横了她一眼,把布包塞给她,同时往外喊了一声,“小洲,你把小月带出去。”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靠近的脚步声,随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云洲大踏步迈进门来,推着陈晚月的肩膀就往外走。
落在肩膀上的双手轻柔而有力,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量,陈晚月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像开火车似的推到了门外,还拐进了后堂继续往前。
贺嫣从她自己的房间门口探出头来,抿着嘴笑:“姐,你一伙儿到我裁缝室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现在就去……”她用力地想从肩膀上的大手挣脱出来,却徒劳无功,大手的主人在她头顶说:“先去我那。”
不情不愿的“火车头”陈晚月开进了贺云洲的房间,而贺云洲也放开了在她肩膀上的手。
“干嘛呀?”陈晚月不满地瞪他一眼,把手中的红布包往桌子上一放,又背过身去,从贺云洲看不见的角度从裤腰里掏出个黑色小袋子往红布包旁一放,“唔,这是给你去沪市用的。”小袋子里装的是她所有的钱和票证了,她今天都带过来给贺云洲。
贺云洲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那个黑色小布袋,拿起来看了一眼说:“全部身家都拿过来了?”
陈晚月脸微微发热,这里面的真正属于她身家的就那么十几元和少量票证,别的其实都是贺云洲给的。
“我给你看样东西。”贺云洲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绯色的脸蛋上停留一瞬,转身走到雕花大床旁边,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就见大床被抬了起来,往旁边一挪,露出了床底的青砖地面来。
她心中一动,猛然抬头看向贺云洲。少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向她招招手:“过来。”
陈晚月沉沉吸着气,她知道贺云洲正在将贺家最大的秘密与她共享,这个秘密甚至关系到贺家的存亡。如果说贺云洲在山里种甘蔗和黑市里卖东西被人发现了会被游街示众,而这个秘密有可能直接要了贺家一家三口的命。
贺云洲将自己带到这个房间来,就是将自己一家子的性命交到了陈晚月手上,这样的信任让陈晚月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眼眶渐渐润湿,既有被信任的感动,也有参与这个秘密的激动,还有一丝丝莫名的甜蜜喜悦……
“贺云洲,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陈晚月凝目看着贺云洲,声音发梗,“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你……你不怕我咬你一口吗?”
因为时代的特殊性,连夫妻之间互相举报的事都屡见不鲜,甚至还有儿子举报母亲导致母亲被枪决的事发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相信的人,与认识的时间无关。”贺云洲走过来,俯身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神情庄肃,“难道你就不信任我了?”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陈晚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侧了侧头,吸了吸鼻子说:“也……也没有,我还挺……挺信任你的。”
“这不就行了。”贺云洲嘴角微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陈晚月莫名地有一种被人当作小猫撸的感觉,正要抗议,对方却已经直起身来走回墙角。
陈晚月迟疑了下:“贺云洲,奶奶……知道吗?”
“当然是经过奶奶同意的,”贺云洲抬了抬下巴:“过来。”
这一次陈晚月放心了,立刻跟了过去。只见贺云洲蹲下身子,掀起墙璧上糊着的破报纸,陈晚月看到了里面是一面青砖墙,贺云洲在墙上用手几处青砖按了按,低声问:“看清了吗?”
陈晚月心中感动,贺家这是把她当成了自家人,把密码都告诉她了。点了点头,贺云洲最后伸手按住一块青砖,只听得咔嗒声响,青砖墙同公社的老房子一样像两侧打开,现出一扇木门来。
贺云洲拿起床头的手电筒,推开木门,随着吱呀呀的声响,一股淡淡的墨香迎面而来,随即陈晚月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密室当中。
四壁都是高抵屋顶的木架子,随着手电筒灯光的滑过,可以看到架子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从那些发黄的书皮和古老的装帧可以猜测出这些书大多都是古籍,有些甚至是孤本。
陈晚月死死捂着嘴,将惊呼堵在嘴里。贺云洲在黑暗中轻笑着说:“这里隔音很好,你不要担心。”
他接着说:“我爸自小对机括感兴趣,这个密室也是他设计制作的,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除非拆了整座房子才会发现这里有间密室,奶奶也是等到今年才告诉我的。”手电筒的光晃了晃,照向一个墙角,可以看到架子上放着几个木箱子。
贺云洲示意她:“去看看。”
陈晚月走过去打开一个放在架子下层的箱子,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明晃晃亮晶晶的不是黄金是什么!
其后贺云洲不断打开箱子的行为都像在炫富,袁大头、金银首饰、玉器和名贵的字画在陈晚月面前逐一出现,让人目不暇接。
陈晚月从密室出来时,脚步虚浮,这里面的巨大的财富砸得她缓不过神来,仿若做梦一般。等回过神来,懊悔与不安油然而生:早知道就不看了。秘密有多大,她的责任就有多大,以后她睡觉都不安心了,万一说梦话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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