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披荆斩棘只为你安
傅楷翎又道:“家父让某立刻回江南,袖儿表妹,你…跟某去吗?”
华袖放置在妆花裙膝的手指蜷了蜷,刚一动就被墨阙寒覆上,她抬眼看他,墨阙寒清晰的瞧见了她眼中的慌乱和犹豫。
“傅公子不若先去收拾行李,本王着人为你准备好马匹和干粮。”不待华袖开口,墨阙寒先对傅楷翎道。
傅楷翎知道事出突然,但祖父那边实在等不及,可看华袖这情形…傅楷翎只好点点头,行礼退下了。
傅楷翎走后,墨阙寒站起来,并半抱半扶着让她也站起来,说:“走吧,去散步。”
华袖茫然,“散步?可傅楷翎……”
“你想去吗?”墨阙寒打断她。
华袖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们先去散步。”墨阙寒牵着她,慢悠悠朝花园走去。
时下天气热了,花园旁有一片林子,郁郁葱葱的撑起一大片阴凉,走在斑驳的树影下,清风拂面,华袖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扯了扯墨阙寒的手让他停下,问他:“如果我去了江南,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她知道墨阙寒不可能陪着她去,而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要挟墨阙寒的筹码,她不敢轻易尝试,生怕给他带来危险。
墨阙寒扶了扶她发髻上的玉钗,眸色幽深,“你想去哪都可以,本王自会护你周全。”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去”,华袖主动依偎到他怀里,嘟囔道,“我只是觉着,毕竟那是娘亲的父亲,我想代娘亲去看看她,也想,去看看娘亲长大的地方。”
“嗯。”
“而且当年的事情,说不定是个误会,那么这么多年那边不来看我和我娘可能也是有原因的。”
“是。”
“如果我不去,以后可能会遗憾,对不对?”
“对。”
又是一个字一个字,华袖气恼的拍了一下墨阙寒的手臂,佯怒,“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不远处候着的梓嬷嬷等人看到华袖这动作惊的一愣,但更让人惊讶的是,王爷并没表现出不悦,而是淡淡回她,“没有。”
两个字,华袖勉强满意了,梓嬷嬷等人复低下头,面对王妃,王爷显然是个好脾气的。
但是回到明枫堂,墨阙寒却道:“你迟两天再去,等过了孟老国公爷的生辰。”
华袖疑惑问:“迟两天,可是,我并不知傅家其实在何处,而且我一个人去……”
“本王会为你安排,先让你的丫鬟收拾行李。”墨阙寒不容置疑说完后,将一本她常看的话本子放到她手中,转身出去了。
华袖瞧着手中的话本子,一时无言。
傅楷翎收拾好物件后,罗维走过来拱手道:“王爷有请。”
偏堂,墨阙寒屈指扣桌子,发出清晰的声响,在傅楷翎走进来后,他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他。
“王爷有何吩咐?是否是王妃她?”傅楷翎估计着是华袖之事,特别上了心。
墨阙寒沉声道:“是,王妃答应去江南,但,她不会随你同去。”
傅楷翎喜色微敛,问道:“这是为何?”
“你且先行回去,将府中上下打点好,本王不希望王妃去了之后会有人对她不敬,或者冲撞。”墨阙寒说的意味深长。
傅楷翎正色说:“王爷放心,某定不会让王妃受任何委屈。”
“你须知晓,让她受委屈的人,本王不会轻易绕过。”道完这句话,墨阙寒便带着重影离开了。
傅楷翎站在偏堂中央,六月的炎热天气,他却出了一身冷汗,在墨阙寒离开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暗叹,方才恭宣王爷身上突如其来的威势,当真不可小觑。
当晚,已经月上枝头,墨阙寒迟迟未曾回房,差人去问,重仰回话说“王爷正在与几位大人议事,让王妃早些歇息。”
华袖的确撑不住困意了,她喊来花绾嘱咐说:“让小厨房里温着粥,配上两个小菜,等王爷回来了端上来。”
花绾应了,替她更衣,刚躺到床上,她就沉入了睡眠。
墨阙寒此时正听孟渺宸说话:“再过三日,大理寺卿会亲审苏立,皇上委托之人乃是康王,但康王这几日愈发沉不住气了。”
邓将军接话道:“确是如此,自从军中几次人事调动的结果都不如康王愿,并且他在京郊私藏的武器库被咱们收缴藏起后,他更是慌张了,屡屡做大动作。”
“正是,据属下所查,康王与祝久年表面看着形同陌路,实则两人常在一家茶馆喝茶,私下交易也并不少。”
许久未说话的墨阙寒在他们说完后,点了点桌子,道:“既然他已经沉不住气了,那就推他一把。”
孟渺宸扇子一收,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墨阙寒回到明枫堂时,华袖已经睡下一个多时辰了,他放轻脚步,先进内室撩起纱帐看了看她,才到外面更衣洗漱。隔间外,重影迅速帮他更衣后,垂首出了内室,在外面碰到了端着托盘饭菜的花绾。
自从两位主子成婚后,各自身边的护卫丫鬟也都时常见面,重影见是她,冲她颔首后就快步离开了,花绾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一会儿,才进门。
“王爷,这是王妃吩咐的。”花绾小声禀明,动作轻巧的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福了福身退下了。
墨阙寒撩起袍子,坐在桌边,望着桌上的饭菜,心里微动。他从前一个人的日子过得久了,不会有人过问他的生活,身边的四个人待他忠心耿耿,但终究是少了几分细致,也不敢去干涉他的生活。可自从成婚后,这个他心念许久的女子,会操心他的生活,会让他时刻挂念,这许就是在世间拥有牵绊的好处。
他刚躺倒床上,身旁沉睡的女子似有所觉,翻身滚到他怀里,一如每一夜,两人四肢交缠,亲密无间。他侧头吻了吻她的额发,闭上眼睛,忽然想到再过两日怀中的女子要出发去江南,他蓦然发觉,还没离开,他就开始不舍,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久久无法入眠。
翌日,华袖又是沐浴在晨光中醒来,墨阙寒虽曾说让她早起随他练习武艺,但她坚持不过两日就难受的紧,无精打采没甚精神力,后来干脆小日子来了,也就停了,一直到今天,墨阙寒都没再强迫她早起。
今日是进宫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太后虽不是墨阙寒嫡母,甚至两人之间还有着刻骨的仇恨,但表面还要做做样子,反正每次进宫,五弟妹都与她一起,有她在,她也放心了不少。按照墨阙寒的叮嘱,她鲜少用食太后宫中的食物饮茶,也尽量不去忤逆太后,什么事儿都笑盈盈的,实在被逼的急了就把事儿都推到墨阙寒身上,如此一来,一连几次进宫,也都是相安无事。
她洗漱后去往膳厅,却没瞧着墨阙寒,重仰几步上前低声道:“王爷正在书房,让王妃先用。”
一直到用完膳,轻薄的雪纱浅花裙换上厚重且华丽的王妃诰命装,她也一直没见着墨阙寒。
再差人去问,都说是在书房。眼看着进宫的时辰已经到了,华袖只好先行到府门前去,被花绾扶着坐上马车后,她略感失落,以往都是墨阙寒送她出门,或与她一同进宫,进宫后再分两路,今日却一直不曾见到。
马车轱辘慢慢转了起来,然还没多久,马车忽然一停,不等花绾去问,马车帘子被撩起来,墨阙寒探身坐了进来。
见到他,一个早上不舒坦的心情瞬间平稳了,她拽着墨阙寒衣袖问他:“在书房待了这么久做什么?不是在书房藏着什么美人做红袖添香的雅事吧?”
墨阙寒抬手取走她发髻上最重的一只步摇,随手扔到马车小桌上,似笑非笑着说:“书房确有一个美人,每日盯着本王。”
华袖正欲详问,忽然想起他们成亲后不久墨阙寒竟然亲自为她画了一幅丹青,就挂在书房的书架后的暗格内。她眼中浮上淡淡笑意,却依旧强撑着说:“哼,再盯着有什么用,心中有佛,佛便无处不在。”
墨阙寒放在她腰上的大掌收紧,嘴上却还是平淡道:“本王确实总能见着你。”
又被反戏弄一次,华袖嗔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向后倚靠在他怀里说:“不知他是不是快到江南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罢。”
后日,都城离江南虽远,但再远也远不过去霖城,路上快的话七八天就能到了,傅楷翎说他祖父情况不妙,不知她去得来不来得及。华袖怅然想着,窝在墨阙寒的怀里漫天思绪。
墨阙寒拥紧她不说话,从昨日起,他派人四处留下引子和虚晃,又特特为她安排了一条安全的路。只盼着她,能够平安到江南,而他,再解决康王一事后,定要去亲自将他的王妃接回来。
下马车时,墨阙寒率先下马车,扶她下来后对她说:“早些出来,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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