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汪姑娘这一昏倒，众人都愣住了。
还好沈铭学过急救，立刻让人散开，给汪姑娘松开领口，保持通风，又找了风油精放在她鼻子下面，才让她醒转。
想必是刚才片警说的，关于卓先生的部分让她激动异常。这下不敢让她在场了，一个生活老师把她带去休息。
沈铭看看时间，“还没问完？”
他抬脚往问话的地方走。
片警想要阻拦，沈铭却表示，孩子们都没成年，没有监护人在场，刚受了火灾的惊吓，如果缺乏问话技巧，可能造成严重的二次伤害。
他作势请教律师朋友，片警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跟他去了。
一间大教室被当做临时问话室，负责的警官坐在一边，几个小孩坐在对面，有雪兰、Chris、惠珠、棠棠、虎子等六七个。其他小孩被分成两组，分别由另外两个警官问话。
警官严厉的看了一圈，似乎想从孩子们的眼神中发现端倪。
他问雪兰，“停电那会儿，大家都在小操场，你去了哪儿？”
雪兰盯着面前的桌子，“我去上厕所。”
警官一脸怀疑，“那么黑，看得清吗？”
“看不太清，但是尿急。”
“……”
警官有些尴尬，不好跟个小女孩纠缠上厕所这事。
尤其还是比一般人漂亮的小女孩。
“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雪兰想了一下，“没有。”
“有同学去找你，结果没找到？”
雪兰疑惑，“有人找我？不知道。”
惠珠“哼”了一声。
警官咳嗽，“我问话的时候，其他小朋友不要插嘴。”
他又转向雪兰，“你对院长怎么看？”
“院长……挺好的。”
警官看着她，“会不会嫌这里不自由，想要赶快离开？”
沈铭听不下去，想要冲进去，却被许薇死死抓住，用力的瞪了他一眼。
雪兰有些诧异，“——不会啊。”
惠珠忍不住，“明明就是，她巴不得早点出去，麻雀变凤凰。”
警官对惠珠的插嘴有些不满，却没有劝阻，大概也想看看雪兰的反应。
雪兰莫名其妙，“院长和老师对我那么好，出去干嘛？”
“你少装了，明明一心想出去——”惠珠完全无视警官的禁令。
这次受不了的是棠棠，“拜托，最想出去的是你吧？”
其他小孩也说，“嗯，惠珠最积极——”
“就是，开口闭口小五班小五班的，烦死了。”
想不到竟然引火烧身，惠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沈铭不顾许薇的劝阻，走进教室，停在惠珠面前，“你说你去厕所找雪兰，雪兰说她没看见你——光怀疑雪兰，谁又来证明你呢？你真去了厕所？”
警官一拍脑门，居然没注意这个。
说起来，对雪兰的盘问，几乎都基于一开始惠珠那句“去厕所没找着雪兰”，沈铭这一提醒，才让他发现问题。
惠珠慌了，忙说，“棠棠可以证明，我跟棠棠说了要去找雪兰……不光是雪兰，当时Chris也不在，虎子你是不是没看见Chris？雪兰跟Chris前后脚回来，我还说‘你们约好一起上厕所啊’，你们不记得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小孩们似乎意识到严重性，不敢轻易开口。
警官无词。
没有录像，无法证明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
惠珠定了定神，大声说，“一定是雪兰和Chris趁着停电，偷偷摸摸离开，去院长那儿搞了什么鬼。”
沈铭皱眉看着她，想起来，这个惠珠挺喜欢争夺大人的注意力，有几次他跟雪兰说话，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她打断了。
警官让他们收敛，“不要乱猜，要讲证据，只说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行了。”
虎子忽然说，“Chris你又哑巴啦？昨天停电那阵我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也说两句啊，怎么全让雪兰说。”
片警们面面相觑，想不到小孩间竟有如此的暗潮汹涌。
作为话题焦点的雪兰和Chris，两个小孩子的颜值，让他们找到了解释。
美人就是祸水。
更别说缺乏保护的美人。
Chris相当平静，“你又不是警官，我为什么要说？”
被忽视的警官找到台阶，“那我问你，你去了哪儿？”
Chris看他一眼，慢吞吞的说，“我去上厕所。”
“呵呵，也是尿急？那个……小胖子有去找过他么？”警官不记得虎子的名字，只得随口喊。
听到“小胖子”这个称呼，即使是在严肃的火灾调查现场，也有人忍不住笑。
虎子讪讪道，“没去，干嘛去找，他平时都不理人的。”
惠珠似乎扳回一城，“嗯，他们两个从来都不合群，上课也在一起，做作业也在一起，说悄悄话还怕人听到呢。”
沈铭忽然问，“他们不理你，所以你不高兴了？”
众人看惠珠的眼神都变了。
怪不得这小女孩咬着不放呢。原来是嫉妒。
“才不是，”惠珠本能的觉得不对，“院长死了，我不想放过坏人！”
沈铭冷笑道，“我好像没教过你们污蔑别人。”
“肯定是他们两个！”惠珠想到什么，“他们平时最喜欢看侦探故事！他们知道怎么害人！”
有个片警吹了声口哨，“完了，我也爱看侦探故事，怎么办？”
一阵哄笑。
惠珠咬了咬嘴唇，忽然不管不顾的说，“他们要害院长，因为，这样就再也不用去院长办公室了——”
众人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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