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武侠文女主
这里喻夫人抱着宋权权埋头痛哭,每句话都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门房却不像喻夫人那样轻易相信陌生人。毕竟在小姐走失的六七年里,只是他就见过一堆又一堆的骗子,其中不乏和老爷妇人长得像的,能够将他们曾经的事情说出来的人也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自己家的小姐。
等到后来老爷揭穿骗子揭穿得多了,老爷也学乖了很多,每遇到一个骗子都往官府一送,骗子倒是遇见得少了,但是再没收到小姐的消息。
可偏偏,在这个喻员外刚刚考取了状元的节骨眼上面,又有一个长得特别像的姑娘找上门来,告诉夫人,说她就是自己家里的小姐。
于是遇到这样的情况,门房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因为再得到自己家小姐的消息而欣喜若狂,而是因为害怕自己家夫人又被骗或者希望落空而心中更加愧怍。
当时丢失了一个小姐尚让她牵肠挂肚了如许年,若是这肚子里面的小祖宗再出了什么问题,便是他也是付不起责任的。
于是,在宋权权好不容易把喻夫人哄得从她的怀中抬起头来,然后慢慢坐到垫了软垫子的石凳上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正被门房带领着,匆匆往这个凉亭赶来的男子。
那男子穿了一身带了滚云纹路的白袍,快步行走之间,袍角拂过两旁丛生的草木。男人长了一张端庄沉稳的脸,便是在门房的指引下脚步匆匆,也未在脸上显出急色来。而他前面领路的门房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形态,若是在一开始,面对着他们的时候,那个门房是不卑不亢的样子,那么这个时候,走在男子前面的门房俨然就成了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奴。
这个时候只从门房的态度上面就能够看出来来者是何许人也。宋权权的手臂还在喻夫人那里,这时候站不起来,云湛和沐春风却在喻员外走到亭子外面的时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喻员外施了一个半礼。
喻员外眼角扫了扫宋权权的方向,冲着沐春风还礼笑道:“不知贵客来临,有失远迎。”
他应付着沐春风两人,但是真正的心思却不是在此。于是,在客套完两句话之后,喻员外便走往了宋权权的方向,轻轻地握住了喻夫人的肩膀,把她从宋权权的肩膀上拉了下来。
喻员外无奈又疼惜地看着喻夫人:“莫要让人家为难。”等到看到宋权权的时候又忍不住皱了眉,目光里面带了疏离:“家妇无状,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宋权权知道自己的小说设定。虽然这本小说是一本武侠小说,但是在武林之外,女子依旧是三从四德,养在深闺人不识的样子。宋权权能够当着喻夫人的面说出自己叫喻锦绣,可是当着喻员外,确实万万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的。她犹豫了片刻,正想要对喻员外说,不妨称她为喻姑娘,却没有想到倒是喻夫人开了口。
“你感觉不到吗?老爷,她是我们的锦绣啊。”
喻员外怎么会感觉不到?若说是父母亲情,喻夫人能够感觉得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骨肉,喻员外又怎么会到自己亲生的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认不出来的地步?喻员外少有的不注重礼仪,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还没有脱去稚气。她的眼睛是长长的凤眼。自己锦绣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是遗传自他,她还有一张薄薄的嘴唇,自己的妻子就是这个样子,似笑非笑之时,尤其可爱。
喻员外是赞同自己的妻子的观点的。在以前,他看到那些骗子的时候也是抱着希望的。然而,在这一年里,他渐渐地看清楚了事实。锦绣丢失了,可是他们总要活下去。
这一年来,他们也曾盼望着自己家的女儿的消息,也曾慢慢的失望。喻员外心如死灰过,同时也如释重负过。眼看着自己的一家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可是在即将离开伤心地的时候,又冒出来三个人,告诉他说,他们有自己家女儿的消息。
他不是不欣喜的。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担忧——不同于之前不顾一切寻找自己女儿的两年,现在的喻员更担心面前的人如果是一个骗子怎么办?
毕竟他们曾经遇到过把锦绣小时候的事情都说的一字不落的骗子。
若是面前的这个人是骗子,他们被骗一些钱财并不打紧,但是自己的妻子怀中还有孩子,再经不起这样的大喜大悲,他们眼看着要从过去的伤痛里面走出来,如今一再调查,若是面前的人是假的。
若是假的,便是他们自己又再爬回了泥沼之中。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好的一方面。但是自己的女儿已经走失了四年,找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他为了这微乎其微的几率赌上自己家里以后很久日子的幸福,到底值不值得?
于是,喻员外只是安抚着喻夫人,动作轻柔,却没有搭喻夫人的话。反而继续冲着宋权权问道:“在下听门房说,姑娘有小女的消息。”
喻员外的神色太过明显。纵然这个男人冷静而深沉,但是面对着如此难以抉择的问题挣扎的表情,除了喻夫人外,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够看清。宋权权在来前本来就和喻锦绣商量好了,再这里只见他们一面便去做其他的事情,若是他们过得好,便不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等到看到喻员外如此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出现让喻员外为难了?
【我关于父母的心愿已了了。】
喻锦绣在宋权权的脑海里面说。
她明白这对父母的不易。在这个世界里面,能够找一个丢失的女孩子长达五六年的父母着实不多,毕竟当初妓院里面多的是回到家之后不被自己的父母所接受的姐妹。如今她知道了自己的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她,一直在寻找她,心中便已经满足。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好不容易即将走出桎梏,她再没有打扰的道理。
更何况,按照宋权权所说,她的人生很快就会拨正,在那个人生里面,她不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也会过上她希望他们过上的那种生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渐渐会忘却将她丢失的那种伤痛,等到老了,或许会和自己的子孙叹气曾经有她的存在,但是,终归不会是彻骨之痛了。
了
【喻员外和喻夫人都是我记忆中的那样子,我小时候大概真的想我记忆中那样幸福,这样就好了。权权,接下来的事情麻烦你处理了。】说罢,喻锦绣就埋首躲进了瓶子里。
这还是她自从醒来之后第一使用瓶子。
“不知喻员外是否知晓前天云州府外面五花大绑了一个人贩子?”
宋权权心中愧疚——毕竟若是仔细说来,其实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顾然,这十二本书的女主角都是她创造的,但是,正是因为她,这些女主角才有了悲苦的命运或者跌宕的一生。在宋权权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喻锦绣就一直强调让宋权权杀了顾青青,为李添衣报仇,但是究其原因,那几个女主真正应该报仇的对象是宋权权才对。
然而宋权权也就这么想想,不可能真的去将喻锦绣从瓶子里面摇出来,告诉她你应该来找我报仇。宋权权抑制住了自己发散到天边的思维,想了一想,然后从云湛背后的包裹里面将那个账本拿了出来。
喻员外本以为面前的人无论是骗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会上来就亮明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想到面前的人首先说到的是与一个人贩子相关的事情——的确,云州府前天门外忽然被扔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贩子,那天同人贩子一起被扔在云州府衙门的还有半本账本。这个事情,喻员外早有耳闻。甚至因为他自己的女儿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缘故,喻员外还带着与他境遇相同的几家可怜人家的请愿书,往衙门送了一趟,请求严惩那些人贩子。喻员外
但是,喻员外却不太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提到这个人贩子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看到宋权权从包袱里面拿出了那半本账册。
说实话,虽然律法规定,案件所涉及证物在正式升堂处理之前不能与他人查看,但是喻员外毕竟是最新一届的状元——在这个三年也不过取举人二十个的年代,状元本来就是十分珍贵的人才,更何况喻员外年轻的时候曾经师承如今的宰相,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于是,在喻员外拿着请愿书到云州府的时候,知府便顺便让他看了一看那版本账本,同时也希望他能够从其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在宋权权从包袱里面拿出这半本账册的时候,喻员外便顾不得提防面前的这个人是骗子了——哪有什么骗子能神通广大地拿到那个人贩子手中的半本账册的。
“你为什么会有这本账册?”喻员外问出口,想了想,又问道:“不对,你为什么不把这半本账册送到云州府,你可知道,云州府许些百姓的子女……”
大约是看到了这半本账册的缘故,喻员外说话的语调比刚刚严厉了两三分。因为他曾经也经历过自己家的孩子丢失的事情,设身处地,所以急人所急。他从那半本账册上面看到了下半本所可能写的内容,所以十分恼怒不及时将账册下半本送到云州府的宋权权。
然而,当他看到了宋权权的时候,语调却忍不住软了下来。面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和他的妻子这般相像,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时候,总让他忍不住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孩子,然后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他终究得将道理讲给小姑娘听。喻员外苦口婆心地给小姑娘讲丢失孩子的父母会如何心焦孩子,直到自己的话被沐春风打断。
宋权权这边,直到沐春风出声,她才意识到男人这时候又一次站在了他的左前方。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那里,打断喻员外道:“不知喻员外的心情和这些丢失子女的人家是否相同。”
在喻员外的一片怔忪之中,沐春风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没有看从喻员外怀中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的喻夫人,也没有看一直在扯他袖子希望他少说两句的宋权权,而是直视着喻员外的眼睛道:“喻员外不妨看看这个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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