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听着谢锦万分心虚的口气,杨梦蝉心里“咯噔”了一下儿,她忙问:“哦豁……外族将领暗算我朝女将,还会巫术……难道是……是吧?”
“不是不是!没成事儿!我哥哥家教严,爱惜身子呢!听孟郊说,衣服都脱了,大冬天的我哥哥扎进了河里,孟郊把萧将军的门反锁了才敢去捞我哥哥!嫂嫂放心,我哥哥还是完壁之身!供品若是脏了,我家里人哪里还敢往外端……”谢锦忙解释着。
“供品?”杨梦蝉开始眯眼睛了。
谢锦掩了一回嘴,她知道自己也瞒不了杨梦蝉,只能又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小声道:“祖母说的,嫂嫂定是死过一回才能类比天官,我哥哥……那就是一个供品……”
杨梦蝉开始惊恐了。
“开玩笑的!是我家这个劫数大了些,要嫂嫂来渡!”谢锦轻轻笑出了声。
可……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怪不得谢铎那么抗拒去找萧佛奴,原来他俩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呢。
“嫂嫂?嫂嫂?”
看杨梦蝉发起了呆,谢锦伸手晃了晃她。
“哦……咱们家的铺子产业清单,你给我一份儿……”杨梦蝉忙道。
“早就给嫂嫂准备好了,我去拿。”谢锦很是愉悦地起了身。
虽说素儿姑娘病了,不过她也没敢离开谢府太久,等到傍晚的时候,她便又回来了。
而且她还带回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夫。
几个婆子收拾后院去了,说是后院的马生了病症,要牵出去治病。
杨梦蝉站在那颗大梧桐树下看着后院的方向,这个时候她还能勉强看清些东西。
素儿姑娘出来了,脸上还蒙着一层纱,她身边跟着一个温婉又丰腴的姑娘,一头黑发如锦如缎,额边的发丝乱了几缕,却是让她看起来更亲切了。
“少夫人,这是云娥,是我的表姐,我请她过来帮着给婆子们瞧身子的。”素儿姑娘看到杨梦蝉先弯身见礼。
“云娥见过少夫人。”那丰腴的女人也见礼。
“莫怠慢了云娥娘子。”杨梦蝉说完抬手去了,红鸾扶了她往回走了。
院子里的小花圃荒凉了些,红鸾扶着杨梦蝉小声来了一句:“那些婆子也不借口修剪花枝来这儿探头探脑了?奇怪……”
杨梦蝉笑笑道:“大概是都长了水泡,不敢在这儿呆着了吧!”
“也对……那东西传染的厉害!”红鸾啧啧着。
一时,红鸾的脚步停了一下,杨梦蝉扭头去看她,红鸾忙又扶了杨梦蝉往前走,她又小声问了一句:“姑娘……您,不怕锦儿姑娘和钗儿姑娘也得病么?”
“不是有老太君呢么?”杨梦蝉又笑。
虽说红鸾不是很理解,但杨梦蝉不着急的事儿,那就不是大事儿。
眼看到了自家小院儿的门口,红鸾刚要往里面迈,突然,头上的树枝一摇,上面掉下来了一个人影,吓得红鸾忙扶着杨梦蝉后退了两步。
“嘿嘿!”
厉风子笑笑,蹿向了院子里,杨梦蝉压了压眉头。
红鸾忙提醒了她一句:“姑娘,是厉小官人。”
“我知道是他……”杨梦蝉小声道。
“可把我吓一跳!”红鸾伸着另一只手抚了一回胸口。
厉风子来了,红鸾和小七就不用做晚饭了。
小七在外屋里拆着食盒,杨梦蝉已经坐下了,厉风子洗了一回手,忙跳回了杨梦蝉的身边。
他从自己怀里拾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封信交给了杨梦蝉:“阿姐!霍家嫂嫂的八字。”
杨梦蝉伸手接了,她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要的?霍家嫂嫂没问你什么?”
“她能问什么?我就说阿姐要,她就痛痛快快地给了,还有霍大哥的,霍家嫂嫂说了,她肚子里那个还要两个多月才能生出来,要不然一并给你!”厉风子笑嘻嘻地坐在了杨梦蝉的对面。
杨梦蝉将封信给了红鸾,红鸾忙收进了杨梦蝉那个破包里。
“现在涤狼司是彻底换人了,不过若叶还在里面,她老想让我回去,我只说我阿姐另有打算,教她不要多想。”厉风子又回了一句。
杨梦蝉笑了笑:“说的难听些,涤狼司现在不过是官衙的炮灰组织,但凡是凶险的差事,官衙的人便习惯先拉他们去送一拨死,并没有哪个达官贵人想招揽,可……再过一阵子,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阿姐有什么打算?还让我回涤狼司么?我一天不打架,身上就痒痒的厉害!”厉风子立刻问。
“我能有什么打算!倒是你,你没事儿的时候去看看宝儿少寨主,他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几个朋友,小七和小九又都在我这边儿,你好歹注意些他的人身安全。”杨梦蝉提醒着。
一提到这个,厉风子就来劲儿了,他凑到了杨梦蝉身边瞪着眼睛道:“哟呵!我差点儿忘了!阿姐,你猜那少寨主的亲爹是谁?”
“谁?”杨梦蝉故意抖着眉尖问。
“官鸿,官侯爷!亲娘哎,我竟是不知道这漱阳城大名鼎鼎的母大虫官玉是那少寨主的姐姐!”厉风子说到后面还夸张地抖了抖身子。
“嘶……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有没有点礼貌?”杨梦蝉斜了厉风子一眼。
“啧,这母大虫的诨号又不是我起的!别人这么叫,我也就这么叫了!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那少寨主头一次来漱阳,哪怕我功夫不济也能给他当当导游哇,谁知道人家那少寨主说,不用我照看他,只管叫我带他去忠义侯爷府就行了,他娘说那个忠义侯官鸿就是他亲爹!亲娘呀,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呢!我还担心他会被当成是个傻子让人家一顿棍棒打出来呢!你猜怎么着?我亲眼看到那母大……那官姑娘把他接进去了!”厉风子眉飞色舞地描术着,好像他经历了一回惊心动魄的撕战似的。
杨梦蝉碰了碰红鸾,她问:“那官玉是谁?”
红鸾一面给杨梦蝉添菜一面解释着:“官姑娘是官侯爷的长女,那宝儿少寨主……”
猛地,红鸾不说话了,杨梦蝉也不说话了,两个人默契地看着对方,皆是一脸惊恐地表情了!
“那罗延!”
“那罗延!”
“那罗延的亲爹是官侯爷?”红鸾又忙叫了一声。
“当然不是了!有可能那罗延和少寨主是一个娘呢?那罗延的命盘日月反背,不见太阳,后半辈子不大可能见到他爹了;官侯爷是何等尊贵的人物?人家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不见天日?”杨梦蝉猜测着。
“哎呀,吓我一跳!”红鸾忙又道。
“你们俩还吓我一跳呢!那罗延的眼睛是绿色的好不好?官侯爷怎么可能是他亲爹!”厉风子也伸手抚自己的胸口去了。
“我们圣女……这么风流的嘛……”小七扁着嘴来了一句。
杨梦蝉和红鸾默默看了小七一眼,没作声。
“啊,那个……吃饭吃饭!看把力士饿的!”厉风子忙重新拾起了筷子。
算着日子,谢铎该回来了。
红鸾和小七也不傻,若是杨梦蝉吃过晚饭便回屋里了,那她们两个就不进屋了,不过力士到处乱窜他们是不管的。
只是,这天夜里来的不是谢铎,是孟郊。
孟郊靠在门框上吃着肉干,杨梦蝉给力士上了一层驱虫粉。
“你哥哥呢?”杨梦蝉问。
“在我家……”孟郊小声说。
“他怎么不来见我?”杨梦蝉又问。
“他……说叫我先来看看嫂嫂着不着急……”孟郊说的心虚。
杨梦蝉翻了个白眼儿,她放走了力士往孟郊那里靠了靠:“罗太师的鹰犬遍布各地,他定是知道我送了萧将军一副断眉峰的图,接下来,固寿山便不会被别人夺去了,我们先让雾隐寺的香火烧起来,金蝉脱壳的第一步,便要开始了。”
孟郊咀嚼肉干的动作一停,他偷偷瞄了杨梦蝉一眼,见她不过是望着黑漆漆的屋外,眸子没有定点地动着,他将最后一块肉干塞进了嘴里,没敢说话。
近两日谢铎都没有过来看杨梦蝉,杨梦蝉在想,是不是自己让他去找萧佛奴的事儿伤害到他了。
对于男女感情这一块儿,杨梦蝉是个新手,而且是个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后都看不明白的新手,她想,既然谢铎没来找她,那就是她在什么事情上做的不合适,她得找个机会给谢铎认个错,与人为难,就算再有理,也在情份上输了三分。
可,就在她想着让孟郊替自己当个传话筒时,她娘家来人了。
过来的是她家隔壁茶楼的脚力,送过来了一份小吃,又说她爹身子不好了,她继母与妹妹都在家照顾着,实在腾不出人手来报个信儿,只能派过来了一个脚力。
红鸾看着那盒精致的糕点对杨梦蝉说:“杨家老爷这事儿做的不美,怎么能让一个脚力过来传话儿呢?那玉莹姑娘不方便,总归她娘舅家的亲戚方便吧?”
杨梦蝉扁了扁嘴:“我继母是个市井粗妇,玉莹年纪也小,不懂事儿,兴许是他们想着怎么方便怎么来吧,我没法儿计较那么多,毕竟咱们现在比他们高上一头。”
“姑娘要回去吗?”红鸾又问。
杨梦蝉眨了眨眼,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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