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熟悉其十七
森叶木吗……
打量远处戴着狐头面具,穿着和泉羽丰一样的暗部服饰,正和她说话的少年许久,等待着二人谈完,还未来得及和泉羽丰说些什么,她就一个瞬身跃走。
连看都没有看雪友一眼。
“羽丰就是这副样子,如果总放在心上,会越来越不开心。”
雪友正望着越来越远的身影,身旁走来的少年脱下狐头面具,露出白皙的面庞,他看出了她的失落,对着空气说道。
“她原来也是这样吗?”
“不。”
只听到否定的一角,雪友就为这片面而喜出望外,因为她希望自己是对的,她一直期望泉羽丰还是刚见面时的那个温柔少女。当她即将要展露笑颜时,森叶木又把话接了下去。
“我并不清楚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森叶木嘴角始终挂着浅笑的弧度,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恬静清澈,但眼神却似是藏了千悲万喜,深邃而又孤寂。
果然暗部都会适当隐藏自己心中的情绪吗?
雪友侧目而视。
他的眸子中仿佛藏有星空,和着琥珀温柔的光泽,只是看一眼仿佛就要被吸进去。
察觉到雪友直勾勾的目光,森叶木却视而不见站定不动。
他朝视线边缘的景色眯起眼睛。
尽管和泉羽丰搭档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也已经有了七八年,可是他仍旧一点都不懂得她的心。
她的感情,她的行为,她的愿望,似乎随时随地就会改变,或者凭空产生,她的悲伤不知从何而起,欢乐更不知由何而生。
“羽丰平日里见人不会戴着面具,因为她不需要。”
“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自己说的,我也不知道。”他说完,转身朝木叶村的方向走去,雪友像个小跟班一样,连忙迈起步子跟了上去。
“那我们接下来要学些什么?”
“羽丰没和你说过?”
“她只说了‘幻术’和‘剑术’。”
她认为这种说法太过笼统,她想了解自己真正会学到什么。
森叶木又走了几步,才回过身来,给了她一支青色笛子,她连忙接过来,指腹上有凹下去的浅浅感觉,她用食指摩挲背面几下,反过来一看,几片细柳叶纹在上面,凑近又嗅了嗅,木质的香气瞬间浸入口鼻。
做工精良的笛子,简直就像工艺品。
不过送给她干什么?
“这是?”她很疑惑。
“见面礼。同时,也是我要教你幻术所用到的武器。”
“笛子也可以做武器?”
她只记得小的时候在家里看的武侠片,男主角站在林间,白衣翩翩吹着笛子(萧?),对着空气装x,出现反派的时候,于就拿着笛子对着敌人装x,出现女主的时候,拿着笛子就对着女主装x,没有女主的时候,就拿着笛子对着基友或者路人装x。
“可以。”
手中拿着笛子,尽管对森叶木说的话将信将疑,雪友还是考虑要不要用笛子比划两招――万一那种武侠片特有的装逼惯例也延伸到了火影里?
“你在干嘛?”森叶木对拿着笛子跳舞的女孩感到不解。
“练习啊。”不然到达了战场上可没有闲功夫练习,“不是用笛子做武器吗?”
是倒是没错……可莫名其妙的舞又是什么东西?
森叶木依旧疑惑,雪友解释道:“这个不是装逼啊不……攻击敌人的武器吗?”
攻击敌人……?
半晌,森叶木突然反应过来雪友话中的意思,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你在上学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啊?”
“啊?”
当然是睡觉啊,不然忍者考试是为什么恶补才通的关。
不过她才不敢回答。
终于肯解救不知所措的雪友,森叶木走近她的身边,从少女的身后扶住她正在比划的手,将其摆正,把笛子横放在她的修长的指尖,轻轻提醒道:“是这样,它是用来吹的。”
少年的气息就在自己耳边,那种像是轻风般干净的气息,混着不知是笛子还是他带给笛子上的草木香气,以及清浅的呼吸声,都足够让雪友感到紧张。毕竟这是无论年龄还是个头比自己高出大半的人,现下站在自己身后指导笛子的真正用法――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真的让人感到焦灼。
恨不得赶紧推开他,可他又没做错些什么。
清醒一点啊志村雪友!他可是暗部的人!不要又像佐木青贺那件事(带回木叶)一样!被美色蒙蔽了智商!!
她大概是上辈子没见过好看的男孩子,如此一来,也太没有出息了。
不知是哪辈子积了阴德,到了这个世界,隔不长时间就能看见帅哥。
不过同为颜值界的高手,森叶木和佐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佐助从上到下都给人透露着一股浓重“生人勿近”的冷漠形态,虽然长的着实俊朗,但不是所有人都欣赏那份对人的态度。
而森叶木,他的长相如同一张不染尘世的白纸,但目前雪友对他的印象来说,他又太过深奥。
主要是那双寂寞如雪的双眸,好像万事都不会逃过他的那双眼睛。
相较之下,佐助又太过单纯。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波之国的一战中,佐助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佐助吗……?
那个家伙,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
“不要溜号。”从身后伸出来一只手――那是森叶木的手,拍了拍雪友空空如也的脑袋,强迫她回过神。
他温柔的语气,在外人看来,一定会认为他们是熟人吧?
只是,志村雪友和森叶木的认识时间才不到半天。
只是……
其实从刚见森叶木开始,雪友的心中就已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
就连声音也很相似……
雪友至今都忘不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奄奄一息的自己。
她甚至都没有力气抬起眼皮,只能靠朦胧的听觉和触觉判断当时的状况。
在火影世界生活好几年,这么长的时间,能让她一直记忆犹新的,就是濒死时,少年温柔安心的怀抱、被治愈的感觉、以及那句俯在耳边简短的呢喃。
――要是可以安稳的生活下去,做个平凡人该有多好。
虽然她当时什么都看不见,但那种干净的气息,和草木的味道,都和眼前的森叶木相似度极高。
“我们……曾经见过吗?”
紧紧握住手中的笛子,雪友对自己的问题的立意犹豫不决,甚至感到不安。
眼前的这个少年,和那个救了濒死的她的那个人,气息太像了。
虽然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睁眼看见的人就是泉羽丰,可在那之前,雪友记得她被一个陌生人救起,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把她带到泉羽丰那里。
就凭那句话,她认定这不是幻觉。
忽然响起了风声,落在地上的翠绿树叶被吹了起来。
“没有。”
森叶木放开了提出疑问的女孩的手。和雪友的态度恰恰相反,他回答的干脆果断。
“也是。”听到令自己不满意的回答,心情有些惋惜,她重新拿好手中的笛子,使表情明媚起来,打算言归正传,“现在开始教我吹笛子吗?”
森叶木点点头,“学会运用混着查克拉的笛声去控制简单的事物,是你这一周的任务。”
“一周,这么长?”
当初泉羽丰那个变态让她学习查克拉线时,只给了她三天时间。
“不长了。”森叶木指着雪友手上的长笛,他的话很打击人:“而且,你连怎么吹笛子都不知道吧?”
“呃……”
好像也……不是很长?
――――
犹如燃烧的烈火,火红色的晚霞铺盖了整个天空。
雪友垂着头,哭丧着脸,朝着木叶村大门的方向往回走。
她平日里除了晴天就最欣赏黄昏时的晚霞,尤其是镶了一层金边的火烧云,金灿灿的光芒,更是让她这个风景党着迷不已。
然而现在――
欣赏个p啊,她没死就不错了。
还用声音控制东西――
控制个p啊,鸟听见她吹的笛声都忍不住飞出去八丈远!
雪友吹肿的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冷笑。
她就不应该给自己随便立flag,这下倒好,自己要被埋死了!埋死了!
带着满身的怨气,她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过了木叶村的大门。
身上一点查克拉都聚集不起来,一下午练习吹笛子用了个干净。刚才走路时腿太软,还在平地上摔了一跤,结果整个人现在都狼狈不堪。
又累、又饿、又心酸……
整个人都沉浸在“我怎么这么命苦”、“我真是太命苦了”、“我tmd世界第一命苦”的满腹牢骚之中,雪友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发花的视力,就从坐在长椅上正在等人的蓝衣少年面前走过。
佐助对于等了某人如此长时间却被无情忽略而不满。
“喂。”
听见有人叫她,便没好气恶狠狠的回头瞪人:“干嘛?”
诶?
看到后面的人是谁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瞪的更大了。
他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佐助。
佐助的模样看起来很轻松,“我在等你。”
等了半天,终于见到她了。
他在心底长吁口气。
雪友满脸诧异:“等我干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佐助这个家伙对待女队友可比对待鸣人要冷漠的多。
大概是从小就被女生们拥簇,所以才会主动疏离?还是天生就没什么共同语言?据她这几年在忍者学校里的观察,这个家伙在日常生活中几乎不可能和女孩子产生交集。
他向雪友走近,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给你。”
那是一本只有手掌大且泛黄了的手帐,牛皮纸的外壳边缘也有不少磨损的痕迹。
是那本记录了她真实身份的手帐!她本来去波之国之前不小心带在身上,结果昨晚回来时却发现不在了,还以为是弄丢在了路上!
“这个怎么在你这?”看到从波之国回来后就一直令她心神不宁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她惊呼着。
“鸣人……”佐助微妙的停顿思考,用手指轻轻刮了两下手帐粗糙的表面,脑海里浮现出他和鸣人将要离开,达兹那拿着手帐叫住他的时候,“他的东西忘在了达兹那家,我陪他回去一趟,而这本手帐……他们说是打扫你的房间发现的,他猜是你忘在了那里,就让我一起带过来。”
本来向卡卡西询问了住址,到达后发现根本没人,要说他为什么要在木叶村大门处的长椅等待,则是他询问了很多人后,才顺藤摸瓜找过来的。
雪友仔细的翻看几下,即使掉页的部分也没有任何被动乱的痕迹,能说明凡是经手过这本手帐的人都足以小心。
她有些感触,满怀感激,欣喜的对佐助说道:“太感谢了,真是帮了大忙!”
一本手帐能有这么大反应,看来真的对她很重要。
“……举手之劳。”他对她的过度反应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他也没做什么。
“你等了我多长时间?”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雪友对他模糊的说法产生疑惑,她便换了种问法。
“什么时候开始等我的?”
“回来的时候。”
依旧是暧昧不明的回答,雪友认真的看着他,叮嘱道:“请认真回答,佐助君。”
“……”
“如果沉默着,我就当你默许了,那么,我就接下去问啦。”
佐助不知道是说话还是不说好。
如果出声,在她眼里就会被归纳为辩驳,不出声的依旧会被认为没有认真对待问题。
“回来是什么时候?”
服了你了。
这下佐助老老实实回答道:“中午。”
“啊?”听到回答后的某人像只□□一样张大了嘴巴。
这个家伙就为了还这个东西,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等了她?
她竟然让佐助等了她一个下午。
罪恶啊。
心脏“砰砰”乱跳着,她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表达出来。
她一贯不太擅长麻烦别人。
“呵……”佐助大概是对雪友此时此刻这滑稽的一幕感到有趣,竟然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他大概猜到面前的女孩面对自己为什么如此手足无措――可他也不是自动请愿而来的。
事实上,只是卡卡西那个家伙在回来时看到这本手帐之后,一直以“帮人藏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态度笑眯眯说着:“哎呀,这本手帐肯定很重要呢,要不佐助你将它尽快还给雪友吧,那姑娘发现自己的手帐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
如此反复一直被卡卡西唠叨的佐助,终于按耐不住将它还了回来。
“记得不要乱翻啊,女孩子的秘密很私人的。”
临走时卡卡西尾音上扬的声音还盘踞在脑海里。
说的他好像了解女孩子似的。
说到私人物品,他当然不会随便乱动,该有的教养,他一样也不会少。
不过卡卡西的态度也很可疑就是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雪友抿了抿嘴接过手帐,半天才说出道谢的话。
“那没什么事我就――”
“你饿不饿啊,佐助?”
毕竟等了她这么长时间。
对方刚欲开口道别的话被自己打断,雪友连忙抢着说道:“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
“!”
佐助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他已经被抢先而上的雪友拉住,丧失了主导权。
“我还没有吃饭呢,正好和我一起去吧?就当是我向你道谢啦?”雪友拉住他的胳膊走在前面,察觉到他有些向后抗拒,又说道,“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吧?女孩子如果道谢被拒绝了很难堪的,你就当帮我留个面子也行的!”
“……”
“求你了求你了!”
“我知道了……”被死死盯住的他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他很受不了女孩子对他扮可怜。
雪友同时很清楚,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波之国任务……
佐助当时冲到她的面前,替她挡下白的攻击。尽管过去了一些日子,但她依旧能够历历在目。
虽然那不是致命伤,至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掩护她。
所以在脱口而出波之国时,突然想起了她原本打算告诉佐助的话。
“喂……你可以放开……”
“佐助。”
再次开口说话,让走在前面的雪友声音里忽然生涩许多,紧接着下一句说出口的话让佐助愣怔万分。
他微瞪起眼睛,漆黑的瞳眸里写满了不解。
“下一次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管我。”
“遇到危险,也不要救我。”
她真的很害怕,如果当时佐助真的死在面前,那她会不会永远活在愧疚中。
她的命在这个世界里看起来并不那么值钱,她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如果佐助因为她死掉了,就真的没了。
气息一下子消沉并低着头的雪友,佐助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能够猜到,她八成是对波之国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可是在任务回来的路上,她已经道过好几回谢。
她在愧疚吗?
佐助不太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只是内心忽然漫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她对别人救她产生如此大的负担,疑问之中却又参杂了些对女孩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半晌,他终于说道,“那是在保护那个吊车尾。”
前方的女孩一直在走,谈话时两个人靠着她的手连系彼此,佐助没有主动提出放开她的手,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期间反而异常顺从。
这么做的原因和刚才的话内隐含的寓意多少相同――都是希望能减轻她的负担。
大概是佐助还不能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情感,没有理解的她没有任何回应。
“诶?”
接下来佐助的行为惊动了她,她眼睁睁的看着位于后方的他迈开大步,超过原本走在前面的自己,以他的力度反拉着她向前走。
雪友任由他拉着,两个人在夕阳之下走的不快不慢,似散步又似赶路。
“当成是那样吧。”他回过头的表情――认真中有少见的柔和。
与他对视几秒,雪友扯动了嘴角回应:“谢谢。”
“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更何况是你治好了我的伤。”他接着说道。
自己隐藏许久的医疗忍术被少年说出口,她有些心虚――他们彼此都知道,忍者学校不教授医疗忍术,“说道那个……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恩。”佐助不再理会雪友,将目光投向别处。远处投来的玫瑰色夕阳将少年脸的轮廓体现的更加明朗,虽然那是张还未脱稚的脸,但雪友知道,这张脸日后长成一定会变得英俊无比。
雪友遥望远方的空际。
天边此时的样子是一天当中最灿烂的,挂在蔚蓝上耀眼的夕阳如同烈火红莲般绚烂夺目,既让人感觉眼膜刺痛,又感到如梦似幻。正是处于真真实实、虚虚假假之间,雪友不由得驻足张望,佐助只好陪着她一同停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并肩眺望苍穹下的地平线。
残阳渐落,不到一会连余晖也收敛的无影无踪,早已来不及对世界诉说再见。
夜幕逐渐降临,白天平淡的夜市终于喧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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