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埋尸
“关于刘小姐的死因，我在想，会不会是规则……就是有人制定了规则，比如夜晚别单独行动什么的……
刘小姐违反了，所以才会被害。我觉得写规则的人本意并不是伤害他人，而是想提醒，又或者只是无心乱写。”
闻言，正在咀嚼荷包蛋的姜眇眯眼打量校服女生。对方不敢和她对视，捏住筷子的五指用力。
“比如禁止夜里单独行动或者独自离开房间，否则会被关在冰箱？”
校服女生听到她这句话，肩膀不禁微抖，顿时缄默不语。
姜眇大概猜到，校服女生制定的规则内容。她没开口挑明，而是继续喝完玻璃杯里剩余的牛奶。
红裙女人打量姜眇两人，同样意识到异样，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全员尽快吃完。
早餐结束，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姜眇四人匆匆赶到墓园，和早已等候许久的其他五名男玩家会合。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先打扫墓园。
“我去找管理员说下昨晚的情况，还有刘欣的事。”
“我陪楚小姐一起去吧，我算是目击者和第一发现人。”
姜眇主动开口，红裙女人瞥她一眼，也没反对。
赶到管理员办公室，红裙女人轻敲木门，等对方回复进来，方才推门进入。
“什么事？”
“和我们一起的刘欣，她死了。”
红裙女人先提刘欣的死，再把情况简单告诉管理员。
“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我，早上发现她不在客厅，大家决定去找人。我负责厨房，打开冰箱发现的刘欣。
还有昨晚，我听到刘欣惨叫，当时她被拖到我房间门口，人还活着。之后有鬼出没卧室，我和它打了一架，后来它离开了。”
听完姜眇的描述，管理员食指微弯，轻敲桌面半晌，回答知道了，却对她见鬼的经历不作回答。
“方先生，你打算如何处理刘欣的尸体？”
红裙女人想到暂时安放在卧室里的遗体，询问道。
“当然是直接埋在墓园，你交代其他人找块空地挖坑，埋尸和墓碑的事各自分工。石碑仓库有剩余的，随便刻上姓名就可以。”
红裙女人闻言，唇瓣翕动。她想说些什么，话未出口又被她吞回喉咙，只点头轻嗯一声，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也难怪了，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在这里没有亲人，死了确实只能就地处理。
姜眇目送红裙女人离去的背影，没急着先走，而是出声问起，昨天对方特地让她们十人制定所谓规则的目的。
“墓园规章制度需要注入新鲜血液，就这么简单。”
新鲜血液啊，是不是有另一重含义。
姜眇看出管理员故意绕圈子避开话题，继续直白问道。
“那为什么要隐瞒除本人外的其他规则，这也算规章制度吗？我不理解，能请您再详细说说吗？
昨晚看到的鬼，我可以确认是真的存在。为什么宿舍那里会出现鬼？昨天我问过您会不会闹鬼，您没有直接回答。”
管理员面无表情凝视姜眇一会，方才开口。
“这不是我要求的，而是从前任的管理员开始，甚至更久远之前就设置的条件。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至于鬼，也许只是你的幻觉。刘欣的死，不一定就是鬼导致的。”
姜眇明白再多问管理员也不会告诉她实情，便微笑致歉，转头就走，说要协助其他人安置刘欣的尸体。
说起来，挺好笑的，她们第一份工作竟然是给队友收尸。
来到墓园，姜眇发现胡茬男人和习彧并不在，以及红裙女人还有短发女生也不见踪影。她知晓胡茬男人他们应该是去搬运刘欣的尸身，至于红裙女子两人，不确定去向。
视线延伸，姜眇看到卫衣男生和另一位平头男性，两人正携手挖坑，确保能容纳遗体。身后西装男子恰好搬着没刻字的石碑上前，暂时让它平躺在地。
“我来扶着吧。”
姜眇主动靠近，一手轻松扶起笨重的墓碑。校服女生想过来帮忙，她摆手回答不用，这种重量对她来说没问题。
“刻墓志铭的工具，我只会这种电磨机。”
西装男子拿起电磨机，端详墓碑，寻找适合下手的位置，之后缓慢刻出刘欣的姓名。
刻完墓志铭，其他几人也匆匆赶来。
胡茬男人和习彧用刘欣房间里的床垫托住她的尸体，再用棉被罩住她的遗容，避免姜眇她们不适。红裙女人跟在身后，应该是去为两人开锁，方便他们进屋。
“你们来得真准，我们刚挖好坑。”
卫衣男生放下铲子，从土坑里爬出来，对搬运尸体的习彧两人说道。
胡茬男人和习彧连遗体带棉被床垫一起放进坑内，之后再由卫衣男生两人合作填平。
坑填好，墓碑立在前头。短发女生快步跑来，将刚摘好的白色小花堆放在墓碑前，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其他玩家见状，也跟着照做，一时间，墓园陷入安静。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可惜了，刚复活不到一天，人就没了。
清爽的的秋日，凉风拂过脸侧，带起几缕发丝飞到眼前。姜眇把碍眼的发丝撩到耳后，注视刘欣的墓碑，感慨世事无常。
处理完刘欣的尸体后，众人空闲下来，一直到中午下班，都没有任何新事务。
厨房里，姜眇在准备午餐，陪同她的还有校服女生。不过这次还有西装男子他们过来蹭饭，她要做的饭菜就需要多几道。好在男方那边知道派人手帮忙，姜眇也不至于太忙碌。
就是有人不像是搭把手的，更像是来添乱的。
姜眇无语斜睨站在身侧的卫衣男生，对方一直紧跟着，时不时问她各种问题，诸如爱好兴趣，以及意向男性类型。
“姜眇姐，可以这么称呼吗？我死前十九岁，应该比你小。对了，你能接受年下运动党吗？”
姜眇被烦得嘴角抽搐，根本不想搭理对方。她将手里的萝卜递到他面前，微笑开口：“能不能麻烦俞先生把萝卜切丝？”
“啊，好啊。”
卫衣男生接过萝卜，拿起菜刀开始切萝卜。耳边的唠叨得以停歇，姜眇暗自松了口气，对面的习彧默默切着玉米和排骨，为玉米排骨汤做准备。
姜眇余光瞥向习彧，对方熟练清洗食材，不用任何指导就能自行处理，熬制鲜汤。
对比之下，习彧一如既往的居家好男人。
度过格外艰难的做饭时间，姜眇和其他玩家同坐餐桌前，边享用美食，边讨论昨晚发生的事。
“咦？姜眇姐竟然看到鬼了？这个副本还是灵异类的啊？”
卫衣男生话刚落下，习彧刚准备舀玉米汤的手停在半空，抬眼注视正对面的姜眇。
“嗯，是的。我还和方先生说过这件事，但他没有直面回答，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知道这里闹鬼。”
察觉到习彧的目光，姜眇没有看他，夹起一口米饭塞进嘴里，咀嚼完后缓缓说道。
“这里确实有鬼。”胡茬男人沉声补充，讲述他值夜班的经历，“我看到鬼从坟墓里爬出来，基本都是那些无名墓碑里的。”
话刚说完，校服女生惊呼：“爸……胡先生，你原来是能看到的吗？！”
“嗯，看到了，但他们没攻击我，我就没有理会。你是监控发现的吧？”
校服女生见胡茬男人看她，赶紧别扭挪开视线，垂下脑袋，轻轻点头。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知道，所以才瞒着，不想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你们那里没遇到鬼吗？还是说姜眇看到的鬼只出现在女生宿舍？”
红裙女人吞下嘴里的鱼肉，转头望向斜对角的西装男子。
“没有，昨晚很安静。”
“你们昨晚是否都待在卧室，没有出来过？”
短发女生骤然出声。
所有男性均回复没出过卧室。
也就是说，刘欣的死是因为离开房间？那也不对劲，值夜班的两人怎么就没事？或者说，其实是单独行动才会触发遇鬼危机吗。
姜眇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能意会。
短发女生放下碗筷，轻声说道。
“昨晚，薛苒你离开，刘欣后脚出门。我睡得浅，听到隔壁房间的开门声，然后是走路声。在那之后，刘欣去了卫生间，回来后就被突袭了。”
“我懂了，意思是晚上单独行动才会碰到杀人鬼，对吗？因为胡先生你们值夜班，是两个人一起，所以没事。但刘欣不同，她出房间门了，所以才会死。”
“会不会和规则有关？有人制定了夜间禁止单独行动的规则，惩罚可能是关进冰箱，然后刘欣违反，所以才会死。
那位墓园管理人，我一直觉得他很违和。我之前面试那会，闻到他身上有股香水味，太浓了，像是有意隐藏什么。”
平头男生插/入几人间的谈论中来。
“不可能吧？”卫衣男生当即反驳对方的猜测，“我们又不是神，规则会有这么强大的约束力，还能召唤杀人鬼惩罚刘欣？我更倾向是杀人鬼随机挑选杀人，刘欣是那个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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