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袭
管理员办公室被用作临时做笔录地点，姜眇一行按照顺序，轮流进行问询。
轮到姜眇时，她如实回答，因为是最后一位，便问起警员有关连环杀人案的事件。
“我听村民们说的，说是隔壁镇子前不久发生过一起命案，加上何小姐被害，我在想会不会这件事和连环杀人有关，害怕凶手潜伏在山里。“
“连环杀人案确实有，大概有十年左右了。频发的时间段是十年前到两年前，最近很少出现，出事的隔壁就是我们镇子。
目前尸体还没找到，无法断定是否归属同个案件。不过何小姐尸体确实符合凶手的手法，我们会继续调查，不放心的话就搬到安全的地方住吧，这阵子我们会安排人手在附近巡逻。”
“好的。”
挨个做完笔录，警员感谢姜眇她们的配合，徒步下山。
深夜十二点，客厅外的挂钟准时敲打十二下。
万籁俱寂，平房周围只有风吹树叶的窸窣声响。
睡到午夜十二点，姜眇被挂钟咚咚的声音惊醒，睁眼后坐起身来。半眯着眼打呵欠，她顶着一头睡乱的长直发，伸手轻拍两下脸颊，企图振作精神。
她没有忘记要和白裙女鬼汇报任务进展，即使眼皮耷拉，十分困倦，也还是强撑着起床。
“白纯小姐，您在吗？”
很安静。
卧室内没有任何声音。
姜眇想到她制定的规则，大抵白裙女鬼也被限制在房间外，不敢进来。于是她下床穿上室内棉鞋，拿上从背包栏取出的匕首，哒哒哒走向卧室门外。
开门瞬间，一张仿佛用烂肉糊起拼接而成的恐怖大脸闯进眼帘。烂肉偏上的位置，一双闪烁红光的瞳孔直盯她看。客厅原本亮起的白炽灯，也在瞬间啪啪碎裂，光亮顿无。
这富有冲击性的画面，真够吓人。
姜眇条件反射合上房门，隔绝那道可怕的风景。
心脏砰砰乱跳，她靠在门上，无奈抽搐嘴角。
话说这鬼今晚的目标是她吗？她难道触犯了谁写的规则了？
姜眇回忆一天的行动，并没有发现异常。
不过这恶鬼进不来好像，那她就还是安全的。
但是，这样还真出不去了，那鬼就堵在门口。可是白纯还在等她，万一这鬼每晚都在，她也不能一直拖到主线任务结束吧，她要奖励啊。
要不要直接莽冲？就怕匕首还对付不了那只恶鬼。
心跳恢复平常的频率，姜眇为难搔头，在选择出门直接硬刚与回床睡觉之间犹豫。
再等等吧，再等一个小时。如果到时候那鬼还没走，就以后再去墓园。反正还有三天夜班，怎么着也要轮到她的。
做好决定，姜眇重回到床上躺好，盖上棉被，没一会就陷入梦乡。因为昨晚熬夜值夜班，今早休息才够一个小时，睡眠不足的条件下，她忘了刚才的要事，一觉睡到天亮才醒。
翌日。
姜眇填饱肚子回墓园上班，得知昨晚死去的玩家是胡茬男人，倍感诧异。
“唔，我以为只有我，没想到鬼还有其他目标的吗？”
“果然姜眇，昨晚开门的是你啊。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不是说出门很危险吗。”
红裙女人无奈叹道。
“嗯，因为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但是后来开门见鬼了，所以我就放弃了。”
姜眇嘿嘿笑着，挠挠脑袋回答。
“是白小姐那件事吗？”
填坑的习彧停下填土的动作，转头询问。姜眇颔首应声对，描述昨晚见到的那只厉鬼长相。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只鬼，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姜眇一手撑住墓碑，一手托住下颌思索。睡眠质量恢复后，她的思考能力提升，回忆昨晚的遭遇时，发现其中的异常。
“埋好尸体后，你们来两人打扫一下我办公室。”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冷淡的嗓音，姜眇思绪猛地中断。她转头一看，发现是悄然出现的管理员，懵懂回了句好。
管理员打量姜眇，随即迈步远离。姜眇凝望对方背影，卡壳的思路骤然通顺。
“我发现那个人，有点像方先生。”
“咦？管理员？”
红裙女人疑惑眨眼，整理花束的手一碰，花瓣被扯落几片。
“嗯……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身形有点像，但气质还是存在细微差别。”
“会不会那只厉鬼，和管理员有关系。”短发女生突然出声，跟着姜眇的猜测往下分析。
“假设山里有鬼的事，他知道，是故意让我们住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姜小姐说的很像，有可能是亲属，我们是用来血祭的玩具。还记得我们写规则的纸张吗？和血一样的颜色，以及有股奇怪的味道。”
听完短发女生的话，众人纷纷沉默。
“本来就很奇怪啊，那个管理员。”平头男人埋坑完毕，将铲子插在泥地里，插话道，“让我们写的那什么破规则就够可疑，刘欣她们几个不就可能是因为违背规则才被鬼杀害的吗？明显是他搞得鬼！”
“这点，有没有可能是系统设定他这么做的呢？支线任务一是这么要求的。他可能是发布任务的工具人而已？”
西装男子解释，姜眇她们听着，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他就是无辜的，只是npc？是系统让他陷害我们，负责淘汰玩家？你真的相信吗？我觉得他身上藏有谜底，还是很可疑。”
平头男人不满质疑，西装男子抿唇摇头，回答他确实无法保证管理员的无辜。
“抱歉，我要先去打扫办公室了。”
看到两人有吵架的趋势，姜眇举手发言，主动揽下工作，转身离开。短发女生也紧随其后，说协助姜眇，留下红裙女人待在男人堆里。
抵达管理员办公室，姜眇被安排扫地拖地和擦窗户，短发女生则是擦洗桌椅加上清洗茶具。管理员坐在门边石凳上，捧着一本悬疑书看得专注。
擦办公桌时，姜眇注意到紧锁的所有抽屉，眸光闪烁，但碍于道德约束，并未采取任何行动。短发女生端着茶具出门，经过姜眇身侧时，投以一抹幽深的视线。姜眇余光和她对上，愣怔数秒。
“方先生，习先生那边有事要找您。”
端着洗干净的茶具过来，短发女生停在门口，对看书的管理员说道。对方抬头看她，将书搁置石凳上，迈步走开。
“我来开锁。”
“这里可能会有监控。”
“没事，我有方法可以屏蔽。”
把茶具随意放回原位，短发女生凑到办公桌前，从牛仔裤里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金属细条。姜眇检查四周，没看到监控摄像头，但想到管理员随时会回来，只好守门。
“等会人来了，我会扔扫帚提醒你。”
身后响起铛铛声音，姜眇忍住好奇，扫帚假装扫门边的尘土，边留意远处，一旦看到管理员就掉扫帚提醒。
大概过去半小时，管理员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姜眇连忙松手，扫帚掉地发出的声音，惊醒短发女生。对方匆忙收拾好抽屉，将锁复原后走向茶几桌。
“方先生。”
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姜眇和管理员打招呼，随即继续打扫门边的尘土。管理员蹙眉看她，然后坐回石凳，继续翻阅书籍。
清理完办公室，姜眇和短发女生齐齐离开。路上，短发女生分享已知情报。
“那个桌柜，存放的都是钞票，什么也没有。那个人警惕心太强，估计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住的地方。”
也就是白找了。
“钞票为什么要放在办公室？钱财不是应该更重要吗？”
“那堆钞票，每一叠有百来张，我数了一遍，小的抽屉有五十叠，中间较大的有一百叠，剩下空间最大的有两百叠左右。不过时间不够，我还不能确定，有可能比我数的还多。”
啊，这么多钱的，比她的存款还多。
村民也没说管理员父母是富人，只说平房和墓园是遗产。那这一大笔巨款从何而来？难道是外出时赚来的？怎么做到的？
说起来，梁知当初是把遗产兑换成现金来着对吧。
“好奇怪呢，我从村民那里打听到，方先生不应该有这种经济水准才对。”
“你还打听了管理员的事了？”短发女生闻言，侧头注视姜眇。
“嗯，做任务的时候顺便问来的。”
姜眇浅笑解释，见短发女生一脸求知的表情，只好告诉对方，她从村民那里获得的线索。
短发女生看上去很稳重，而且她隐瞒不说也找不到值得在意的点，也许征询多方意见，反而更有利于发现问题。
“按照你的说法，那他确实古怪。那笔钱，也许是非法所获。”
短发女生发现异样，皱眉沉吟。
“会不会和梁知有关？我昨晚和习先生一起查过他的资料。他是富二代，继承大额遗产，却将财产变现。然后他失踪了，带着那一大笔钱。
何小姐是被梁知杀害的，出事当天，他肯定就在这附近。”
“我想，也许管理员的钱，有一部分来自梁知。这么一想，管理员真的有可能和梁知有联系。当年那个来村的年轻人，很大概率是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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