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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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那一定没有错。”在对黑魔法的了解程度上，露易丝自知远不如斯内普。
在周围绕了一圈后，露易丝熄灭了魔杖尖的光，仓库又变得黑暗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支不太精致的玻璃瓶，轻轻洒在地面上。
一片荧光在地面浮起，绕着尸体所在的位置闪起不太清晰的光，就像微小的萤火虫，但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它们慢慢飘浮着，很快在空中画出一道轨迹。一会儿功夫，荧光拖着小巧的尾巴飘出了仓库门口。
“黑魔法追踪粉？这东西不是只有300米的有效距离吗？”斯内普想起这是傲罗配备的炼金产物，专为这群凶狠的猎犬追踪黑巫师使用，“更何况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黑魔法的痕迹已经很淡了。”
“这是我专门改良过的追踪粉，还在实验，今天第一次投入实战，要是成功了我就去申请个专利。”
似乎因为提到工作，露易丝原本紧绷的脸又露出了笑容，如同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孩子，有些兴奋地朝斯内普说明。
就像当年展现着她无用的小魔法一样。
不自觉地，斯内普的嘴角微微翘起，但很快就恢复了耷拉的状态，没让露易丝发现任何端倪。
“跟着追踪粉走吧，要是下雨就失效了。”
二人随着荧光走在河岸上，因为案发现场的勘察两人间的尴尬气氛缓和了不少，露易丝开口道：“邓布利多教授怎么确认这个凶杀案和食死徒有关？据我所知现场没有留下食死徒标志，傲罗就没列入调查范围。”
“那个老狐狸办法多得很，他的情报来源比魔法部还多。”
“说得也是，我们现在只要去确认到底是不是穆尔塞伯干的，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回来就行了。那家伙逃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敢回伦敦，看来是以为傲罗已经放弃追捕他了。”
“他一直是个蠢货。”
河岸的风驱散了些许燥热，露易丝轻巧踏在街道上，从后方看去就像一只调皮的菜花蝶。
“这么讽刺你的老朋友是不是不太好？我一直以为你和穆尔塞伯他们关系挺好。”
闻言斯内普的鼻梁几乎皱成了一团：“我和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露易丝有些惊讶地看向斯内普明显嫌弃的表情，继而开心地笑了一声，甩着还吊着绷带的手哼起了小调。
“下次你可以直接去找威廉，他平时也做情报交换的生意，只要不涉及机密的情报都可以和他交换。他人不错，你别那么敌视他。”心情愉快的露易丝给起了额外的建议，“酒吧设了防御措施，不过你应该已经记住开门方法了。”
“我是不是该感谢琼斯小姐亲切的带路。”
“毕竟是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克林杰主任的交换条件--用一个情报站的使用权换取穆尔塞伯的行踪。”露易丝停住了脚步，头上的欧式路灯应景地亮起，照亮了一小方天地，也照亮了女巫看不出情绪的面容，“有了魔法部的情报帮助，更有助于你掌握食死徒的动向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了数秒开口问道：“多管闲事。”
阴云迟迟没有降雨，街上的空气愈发闷热，人们忙着朝温暖的家赶路，没人在意停在人行道上的一男一女。
两人间的气氛忽而暗潮涌动起来，就像此刻暴雨前沉重的安静。
“我们目标一致，西弗勒斯，你可以多依靠我一些。”露易丝银灰色的眼睛淡淡地注视着斯内普，嘴角微微弯起，她总是这样。
“你这是在侮辱你卑微的魔药教授吗？自大的琼斯小姐!”
斯内普的动了动他刻薄的嘴唇，深沉的眼眸里隐隐透出戒备，他就像已习惯游走在黑暗边境的幽灵，现在却猝不及防被露易丝这样轻易地捅破。
也许因为成长，也许是因为在国外改变了心态，露易丝不想再被自己卑微的感情束缚，她已不是那个只会在雨中哭泣的无力女孩，她有了力量，有了目标。
“我知道你不信任任何人，如果下个牢不可破誓言能让你放心，现在就可以。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必要对我这么戒备，毕竟我们现在……算是同伴不是吗？”
然而斯内普的多疑只让他觉得曾经那样单纯好懂的女孩，现如今就连常年浮沉在黑白两道的他也看不透了，她比起年少时更为自信，更为咄咄逼人，好像一颗娇嫩的花苗在经过暴雨洗礼后迎着风茁壮成长。
他终于知道邓布利多坚持让他与露易丝一起出任务的原因。
男子重新迈开了停下的脚，依旧平稳急促。
“既然琼斯小姐和邓布利多那么投缘，当初要是加入邓布利多的凤凰社，不更能实现你宏大的抱负吗？”
难得占了上风的露易丝跟在后边，心情很好，连带声音都饱满了不少：“你是指那曾经与食死徒战斗的秘密结社吗？但我觉得我与凤凰社的理念并不一样，邓布利多教授应该也能理解。”
“那个狡猾的白巫师怎么可能放过有前途的年轻傲罗？以你的智商，想必早被他吃得死死的。”
露易丝的关注点依旧和年少时一样古怪，闻言她非但没有不悦，而是三两步跳到了斯内普身旁，抬头笑道：“你在关心我？”
“如果担心同伴低下的智商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算是关心的话。”
斯内普阴沉的脸不为所动，没有透露出一分动摇。
“一如既往的回答。”露易丝点了点头，看向前方奋力在空中滑动的荧光，“追踪粉快失效了，我们得快点。”
在随意交谈的时间里，他们已走到了一个杂乱的住宅区，这里的房子陈旧低矮，电线混乱地穿梭在狭窄的通道间，成群的乌鸦站在上方，死死盯着擅自闯入的两人。
“旧街区，躲在这里的确是不错的选择。”露易丝谨慎的朝四周打量，“这里的地形太过复杂，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让对方提早应对，我们最好伪装成普通人接近。”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斯内普的胳膊就被猛地扯了过去，没反应过来的他差些直接抽出魔杖施个恶咒，但手上的温度又让他不敢随意动弹。
“就是这个意思。”露易丝毫不在意地一手挽过斯莱特林院长的手臂抱在身侧，并一脸得逞笑意地将头靠了上去，“伪装成情侣能有效降低他人的戒心，这是调查的基础知识。”
“愚蠢至极!”斯内普黑着脸就要将手扯回来，却被女巫死死钳在手臂中。
“假装，假装!不要这么较真，你看那边已经有人在看我们了!”露易丝尽量将身体靠近僵硬的魔药教授，几乎能感到对方的温度，“不要摆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自然些，西弗勒斯，和我亲近这么令你难受吗？”
斯内普高昂着脖子，尽可能地远离露易丝靠过来的脑袋，就像抬着头的鹤。但女性柔软的触感和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味仍不可阻止地告诉他，他正和露易丝以亲密的方式站在一个糟糕的麻瓜聚集地。
“……不得不说，确实令我难受得就像触碰了蜥芹粘液。”斯内普用空出的手提了提自己的领子，以让呼吸顺畅一些。
“那只能委屈你为调查牺牲了，斯内普教授。”对于斯内普伤人的话露易丝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依旧揽着斯内普向荧光指引的方向走。
只偶尔有人经过的街区，一对别扭的情侣走在毫不搭调的小道上，挽着手亲密万分，动作却有些生硬，不过路人都认为是小情侣想找没人的地方甜蜜，并没有在意。
自从当上魔药教授后，斯内普就没有体会过这样任人摆布的感觉，他的四肢就像是灌了铅，人偶一样机械地摆动。
与嘴上说的不同，他并没有因为与露易丝亲近而反感，反倒是极速上升的体温让他无所适应。
露易丝此刻没有穿着巫师传统的保守袍子，米白色的低领裙装让她肩膀的白皙皮肤在棕发下若隐若现。斯内普本不喜欢一般女巫身上的浓郁香水味道，但此刻那淡雅的草药香味萦绕在鼻尖，让他意外地如同未出社会的少年般心跳如狂。
庆幸身旁的女巫正专注于寻找黑巫师的蛛丝马迹，并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不妥。
“追踪粉失效了。”
露易丝收紧了手臂提醒到，让斯内普被迫更贴近了她的身侧，她颈旁散下的棕发随风飘动，就像挠动着心脏，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不过基本确定在这栋楼里了。”露易丝抬头看上一栋六层楼的破旧公寓，楼里的电灯似乎坏了，楼道就如蜘蛛的巢穴般呼唤着他们进去。
“你的追踪粉效果比魔法部那群愚蠢的，只会闷头乱嗅的猎犬好多了。”斯内普的大鼻子喷出气，露出极其嘲讽地表情，“否则他们也不会让这么多食死徒逃之夭夭了。”
“嘿，西弗勒斯，现在我也是那群闷头乱嗅的猎犬之一。”露易丝表达了小小的抗议，“我在美国时学习了不少炼金术的知识，这对我的傲罗事业很有帮助。”
“想必无能的斯克林杰正为增加了一名博学多识的手下庆祝，用他那头狮子一样的头发。”
“别这样嘲讽主任。”
“真是抱歉，我是真心实意。”
露易丝放弃与斯内普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紧了紧手臂与他生硬地依偎着走向黑暗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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