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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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下意识地看向玛格丽特，却见好友用手肘捅了捅自己。
“人家在和你说话。”玛格丽特狠狠瞪了一眼懵懂的露易丝，示意她回应别人。
“不是找玛格丽特吗？”少女抓了抓垂在肩上的麻花辫，无论怎么想，玛格丽特都应该是更好的人选。
来人是名格兰芬多，似乎有些腼腆，两只手不停地在身前揉搓，他身边还有两名一直在怂恿他继续说话的狮院男孩。
“噢，不，格林格拉斯小姐怎么是我这种人……额，不，没什么。我、我想约的是琼斯你。”黑发男孩低着头，就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是格兰芬多六年级的，额，布伦特·威尔逊。”
“好的，威尔逊，你为什么会想来邀请我？我们之前似乎……并不认识。”露易丝可不认为自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巫会有陌生的仰慕者。
“啊，是、是这样的，我被很多女生拒绝……”威尔逊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男生狠狠锤了一下，阻止他继续说些失礼的话。
“嘿!你这个蠢货，这不能说!”他的朋友压低了声音警告到。
玛格丽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扯着露易丝的手就要将她拉走，然而威尔逊有些着急地大喊道：“你不会拒绝我对吧？因为你是‘不会拒绝’小姐!求求你，我如果找不到舞伴会被嘲笑的!”
“听着!你这个失礼的……”玛格丽特几乎忍耐不住要抽出魔杖和威尔逊决斗，但被露易丝按住了手。
“可以，我接受了。”露易丝并没有透露出不耐，而是微笑地回应，这让威尔逊惊喜地抬起了满是雀斑的脸，他高高兴兴地道了谢，扯着两名朋友飞快地跑走，隐约间还能听到诸如“我就说找她准没错”的声音传来。
“露易丝!为何要答应那家伙!”玛格丽特生气地看向自己的好友，“现在才刚传出舞会的消息，会有其他好男生来约你，你怎么能……”
“冷静些，玛格丽特，我只是帮他一个忙，他看起来有些可怜不是吗？”露易丝赶紧安抚发狂的好友，就像安抚炸毛的猫，“何况我对舞会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
“噢，你这个性格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玛格丽特无奈地仰头捂住了眼睛，“就当那个可恶的格兰芬多走了狗屎运吧!”
感激好友为自己着急，露易丝抓住了玛格丽特的手。但她没有告诉好友的是，她最想约到的人已经拒绝了她，所以她并不想拒绝那名格兰芬多男生。
如玛格丽特所言，之后有几名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的男生来邀请露易丝，但可惜的是露易丝已经决定好了舞伴。对此，玛格丽特非常生气，露易丝整整做了一周的烤曲奇才让她忘记这件事。
每周六的黑魔法防御特殊辅导强度很大，斯克林杰是切实将露易丝当做新手傲罗训练，他并没有因为露易丝是刚成年的巫师而手下留情，时常因为模仿实战训练而让露易丝大小伤不断，以至于受到了庞弗雷夫人的严厉警告。
但斯克林杰也是名固执的傲罗，他并没有因此放松对露易丝的要求。所幸露易丝对斯克林杰的严厉求之不得，她没有任何抱怨的话语，咬紧牙关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令斯克林杰也难得地表示了赞赏。
而玛格丽特的舞蹈特训同样不是那么好应付，露易丝花了很大功夫才学会让自己的手脚协调。舞蹈教师玛格丽特咬牙切齿地表示露易丝一定是她带过最笨拙的学生，虽然她也只教过一个人。
被黑魔法防御课和舞蹈训练同时压榨，即使健康如露易丝也有些开始吃不消，她蔫蔫地趴在魔药教授的办公桌上，毫不优雅地霸占了斯内普的工作地盘。
“也许你可以回赫奇帕奇宿舍趴着，而不是来这里挤占一名可怜魔药教授狭窄的办公桌。”
“只有你这能让我松口气了，西弗勒斯。”露易丝可怜兮兮地撑起脑袋，她的手上缠了不少绷带，“就连医疗翼我都不敢去了，庞弗雷夫人的怒吼简直是噩梦。”
斯内普停下了整理魔药瓶架子的手，无言地看着露易丝身上多出的伤，微微皱起眉。
“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愚蠢的傲罗，我不知道继承草药店也需要练习黑魔法防御。”魔药教授翻找着自己的魔药储藏，毫不掩饰对斯克林杰的厌恶。
“嘿，西弗勒斯，斯克林杰教授很厉害，他的课程让我进步很大，别对他抱这么大偏见。”
“这话你应该对他说，他每天盯着我想抓住把柄，然后把我塞进阿兹卡班和摄魂怪作伴!”斯内普恶狠狠地说着，将一支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擦上。”
那是一支精致的玻璃瓶，透亮的瓶身里装满了蓝色的液体，轻轻晃动还能看到好看的泡泡慢慢升起。露易丝没问这是什么，只是拆开绷带，从瓶中倒出药水轻轻抹在伤口上。
“我的伤好了，真是神奇，西弗勒斯你的魔药水平越来越好了，我敢说比圣芒戈的药有用一百倍!”露易丝的语气间不知为何带着些自豪，但她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拨动着看起来很昂贵的玻璃瓶，“这么高级的药剂，会不会很稀少？就这样给我用来擦些小伤，好像有些……太浪费了。”
“我不知道你是会在意这种琐事的性格。”斯内普始终没有看向露易丝，似乎对她的状况并不关心，“这些药剂的储存量很充足，没有担心的必要。”
“那就好，不得不说这药剂真是太方便了，这样我就可以逃避庞弗雷夫人的责骂了。”
得意忘形的露易丝被一叠薄薄的羊皮纸敲了一记脑袋，魔药教授正站在她身侧，表情阴郁得就像在魔药课上发现开小差的格兰芬多。
“这个药剂并不是为了方便你受伤才给你，如果我发现你滥用它，我就会把你提到医疗翼交给庞弗雷夫人!”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露易丝小小地撇了下嘴，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她小心地把瓶子放进口袋里，确保它不会掉出来才放心。
斯内普看到少女乖乖听话，便继续查看他的魔药状况。露易丝将双手扑在桌上，微微抬起头看着男子有条不紊的动作，二人的相处似乎有些说不清的默契。
一种……不用言语，自然而然的默契。
就像玛利亚与托马斯那样。
露易丝脑子里冒出这个荒唐的念头，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令人羞耻的想法，脸颊就像打翻了颜料一样急速红成了草莓。她试图抬起头让自己冷静一下，却不小心把桌上的几份论文打在了地上。
察觉到斯内普的视线，露易丝有些慌乱地将头埋在桌下捡起掉落的羊皮纸，并企图转移话题掩盖自己的失态。
“你知道吗？西弗勒斯，我答应了一名格兰芬多男生的圣诞舞会邀请。额……是叫布伦特……”
“布伦特·威尔逊，一个空有格兰芬多的愚蠢却没有格兰芬多莽撞性格的懦夫，唯一的成就是在魔药课上炸了坩埚，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就和你的飞行课成绩一样糟糕。”
斯内普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微微张开嘴，颇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的确有些……害羞，但我觉得他大概是个还不错的男生。他被好几个女生拒绝了，我觉得……我不能拒绝他。”
“所以你就因为可怜他答应了他的邀请？噢，多么令人感动的好心肠，就像随便丢了根过期的火腿肠给街上的流浪狗!”
“西弗勒斯，我只是……觉得该这么做，你明白吗？”
“我明白，聪明的威尔逊就是看中了你‘不会拒绝’的愚蠢性格，以满足他可笑的自尊心。让我猜猜，他一定和你说他找不到舞伴就会被人嘲笑，甚至拿这件事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打了赌。而你，这个满脑子帮助人念头的单细胞生物，就这样上了钩!”
“西弗勒斯，你在生什么气？”不明白斯内普为何突然激动，露易丝无措地站起了身，“我只是……”
“我为什么要生气？伟大的露易丝·琼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身为她的魔药教授不知多欣慰!”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我先回宿舍了，谢谢你的药。”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的露易丝急急走出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她对今晚斯内普态度的转变一头雾水，但她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令他冷静一下。
眼看露易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斯内普索性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摆放的教案，却一个字也没读进心里。
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在听到露易丝答应了威尔逊的邀请后。他不清楚具体原因，只是一想到露易丝要与那名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男孩共舞，他就觉得莫名烦躁。
这个姑娘无处安放的，多余的同情心令斯内普愈发厌恶，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思考，是否露易丝接近他，闯进他的生活，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都是因为该死的同情!
同情他贫穷的生活，同情他孤僻的性格，同情他……选错了道路，失去了重要的事物。
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她的同情，这让他觉得自己沦为与威尔逊一样可悲的人物。
然而斯内普知道，自己与露易丝不过是朋友，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对于少女来说普通朋友就和她圣诞节送出的礼物一样多，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性。
思及此，斯内普的大脑冷静了不少，刚才的一时冲动就像中了恶咒。
他们不过是朋友。
斯内普熄灭了灯，让办公室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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