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贾琏的怒气勃发,把站在水边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节骨眼上他发什么疯?
看见黛玉也在,贾琏挡在她身前,隐隐把她护住,道:“林妹妹别怕,有二哥保护你,不会叫这狗奴才得逞!”
这都什么跟什么?两个人正说到要紧的时候,他插进来干嘛?
“琏二哥这是在干什么?我正和福伯商量父亲的病呢!”
贾琏急道:“林妹妹别信这个奸滑的老奴才!林姑父刚出事,他就起了心思,要图谋不轨!”
福伯心里本身就对贾家的立场存疑,此时又见他不由分说就往自己头上屎盆子,也来了火气,说话也不客气。
“琏二少爷这是心虚,要恶人先告状了吗?”
林玉又转头看向贾琏,眼神里面惊疑不定。
{黛玉:定是有了什么误会,福伯和琏二哥都不是这样的人!}
“琏二哥别急,究竟有什么误会,咱们慢慢说,总能说清楚。”
贾琏指着福伯的鼻子骂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趁着姑父昏睡不醒,叫他儿子把咱们从家里带来的人都关起来了。我身边的几个人都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什么!”
福伯霍然一惊,拔腿就要外院去,小兔崽子,真是够冲动的!
贾琏怎么可能让他走,拉住他喝骂道:“少给爷装蒜!打量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控制了我身边的人,我就不能给林妹妹撑腰了,算计主家的产业,你也配!”
福伯在林家大半辈子衷心耿耿,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污蔑。怒火中烧,冷笑道。
“是了!原来你们贾家的打的这样的主意,才存着心思要和人里应外合,害死我们老爷,好算计我们家姑娘!”
想通这一节,福伯扯着嗓子冲另一边喊道:“老婆子,赶紧带着咱家的人过来,护住姑娘!别叫人算计了去!”
喊完,他越看贾琏越不像好人。
派去跟着他的几个小厮,其中一个长得俊俏的,私下里跟他抱怨过好几次,说这位琏二爷是个男女通吃的,偷偷捏他的屁股!
姑娘不能落在他手里!
越想越怕,李有福也顾不上许多了。越过贾琏,一把抓住林玉的肩膀道:“姑娘快走!”
贾琏见林有福被自己揭穿了心思,还倒打一耙。火气更盛几分,更笃定他有异心。
又见他要拉走黛玉,怎么可能答应,也不顾男女之别,拉住了黛玉另一只胳膊。
“你这狗奴才,还不快放开!”
“你这色胚!敢对我家姑娘无礼,当我林家都死绝了吗?”
福伯一只手里拉住黛玉,又去掰贾琏的手,一时掰不开,又冲远处道:“你们都瞎了吗?没看见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快过来护着姑娘!”
两个人拉拉扯扯,把林玉弄的生疼。
不是在说林如海的事情,怎么就扯到侵夺家产上了?
“都给我放开!”
福伯听见她这一声大喝,下意识松开手。贾琏这时候还在用劲,一下没了对手,猛地拉着林玉往后栽倒在地上。
“姑娘!”
远处的丫头婆子听见喊声,已经赶了过来,见状忙把林玉扶起来,前前后后给她查看起来。
贾琏一屁股跌坐在一块石头上,只觉得尾巴骨生疼,怕是摔裂了。
他疼得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也无人理会他,都只顾着黛玉。
紫鹃回过头看见他坐在地上起不来,犹豫了一下,扶了他一把。
福伯看见冷笑:“是了,这丫头也是他家的!自然向着他。你们都给我留意了,这不是咱家的人,信不得,别叫她算计了姑娘去!”
林玉忍不住了,没好气道:“行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个一个说!你一言我一语的,闹什么呢!”
林有福见她发了脾气,这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忍住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又看着两边的人,不开口了!
林玉看出他的顾忌,先对福伯道:“如今先不扯这些有的没的,先问问前院里头究竟怎么样了!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福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又想起自己那个冲动的小兔崽子来。一错眼,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自己也是昏了头,话赶话就把场面闹成这个样子。赶紧到前院收拾残局去了。
林玉又吩咐人给贾琏抬了春凳来,揭过眼前的事不提,只叫人带他去看大夫!反正府里正住着三个呢,不费事!
人都走了,林玉揉着眉心,回想两人刚才说的话。
听福伯话里的意思,林如海中毒的事情,贾家有人牵扯进去了。所以怀疑贾家别有心思,才说出贾家借她吞并林家产业的话。
这件事情,林玉心里还真摸不准。
贾家早在黛玉进贾家之前内囊就上来了。怎么后来能修起那样壮观华丽的大观园?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里来的银子?
贾琏和凤姐儿私底下提起发的那一注“二三百万的大财”,究竟是从哪里发的?
林如海的死到底是恰逢其会?还是早有算计?
林家也算几代候府,世宦人家,家里又节俭惜福,从不见奢侈风气,那几代积攒的家财呢?
黛玉丧父后只带了几箱子书回去,花销还要贾母私下补贴。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该的。至少,贾敏当初的嫁妆又到哪里去了?
这些蛛丝马迹,由不得她不多想。
至于贾琏说得福伯图谋不轨,她是不太信的。要图谋不轨,林如海病那么长的时间,早就可以下手了,为什么要拖到黛玉和贾家人一起回来?
{林玉:黛玉,他们两个人的话,你信哪一个?}
{黛玉:福伯不是这样的人。外祖母对我也很好。其中有什么咱们都不知道的缘故,气头上的话做不得准。爹爹醒了就没事了。}
提起林如海,林玉心里一惊,转身往正房去。
福伯赶回前院,看见院子里一排松柏下整整齐齐挂着四个人,已经看不见人形了。
狼毫拎着鞭子一边抽,嘴里还一边骂道:“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嘴硬!”
“住手!”
林有福冲上去,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鞭子,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狼毫踹的往后跌坐在地。
“爹,你打我干甚!”
福伯上去给几个人把绳子解开,没功夫理会他。狼毫见他要放人,急了。
“不能放!”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老子一会儿再给你算账!”
林有福头也不回,招呼几个人把他们抬到厢房去,又嘱咐他们请大夫给他们看伤。
这才拉着狼毫到无人的角落里问话。
“你这是干什么?”
狼毫急道:“今天的事情跟他们肯定脱不开关系,我正问话呢!爹你干什么把人给放了?”
林有福沉着脸,问道:“你问出来什么了?”
狼毫低着头,瓮声瓮气道:“没有。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问出来!”
林有福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骂道:“小兔崽子,净会坏事!打人就罢了,还没问出来,你这下要怎么交代?”
狼毫挥舞着手道:“这有什么?大不了,叫他们打回来!”
死不悔改的样子气得福伯又是一把掌打在狼毫头上,五大三粗的人,被打得直往后缩,惨叫道:“爹,你别打了,再打就叫你打傻了!”
福伯跺脚骂道:“你还用打?本来就是傻的!老子聪明一世,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狼毫抱着头,不敢还嘴,只在心里腹诽道:这话您有能耐当着我娘的面说去!
“今天这样一闹,你豁出去这身皮不要紧,叫姑娘以后怎么办?她还得去外祖家呢!叫她可怎么做呢?”
提起黛玉,狼毫也开始后悔起来,不该这么冲动,连累姑娘的。
福伯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沉声道:“脱了外衣,跟我去表少爷那里!今天这事儿,得叫他消气才行!”
狼毫听见,惊恐的捂紧了衣襟,喊道:“我不!他是个兔爷,我可不是!爹,你还是打死我吧!我宁愿被你打死,也不要卖屁股讨好他!”
福伯听得一巴掌又打在他头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想什么呢!把你老子当什么人了?我是叫你负荆请罪去!”
“啊?哦!”
狼毫不怒反喜,乐呵呵的脱了衣裳,又找了几根棍子背在背上,跟在他老子后头颠儿颠儿的去了。
城外庄子上。
那人等了一天,林家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进去的几个大夫也没一个回来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了!
夜长梦多,不若趁早下手!
他招来老仆,吩咐道:“你去地牢里,从那几人身上卸点东西下来,想办法送进去叫那人看看!再不动手,晚一天,就杀一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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