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橄榄枝
当瞿森来问许如清介不介意自己把她的微信推给跛哥时，许如清有些想不通跛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在诧异之余，她还是应允了。
瞿森憨憨笑着，让许如清不必担心，跛哥可能只是想要对她帮忙牵线inluck的事表示感谢。
会这么简单？
跛哥在微信中约了许如清第二天在瞿森家附近的咖啡馆见面，还特意嘱咐她不要带上瞿森。
可是，不带上瞿森的话，他们俩之间又能聊些什么呢？毕竟除了那个晚上的潦草几句对话，许如清和跛哥可以说是两个陌生人了。
难道说跛哥是想要好言相劝，让自己主动离开瞿森以保全他的事业？许如清又开始了自己的脑内臆想小剧场。
这在偶像剧里是再寻常不过的场面了，豪门婆婆大抵都是看不惯自己的儿子只和一个平凡女孩谈恋爱的。
“给你一百万，请你离开我儿子。”许如清不禁想到了这样的经典桥段。
所以，是跛哥要采取行动了吗？
许如清到咖啡馆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卡在和跛哥约定的时间。进店之后，她才发现跛哥已经到了，还向她招手示意了下。
服务员就在他们那桌的边上候着，见许如清来了，便立即迎上来：“您需要喝点什么？”
见许如清有些迟疑，跛哥便开口推荐道：“这家的咖啡都很不错，女孩子介意热量的话，可以试试美式。”
“谢谢您的建议，不过我喝不了咖啡，不然晚上睡不着，一杯抹茶拿铁好了，谢谢。”许如清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晚上睡不着，不正好和森仔一起发泄一下吗？”待服务员走远后，跛哥抿了一口咖啡，看似波澜不惊地调侃道。
许如清的脸在瞬间被点燃了。
虽然在瞿森之前，她的恋爱经历还是一张白纸，但在职场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她也不可能听不明白这些荤段子。
“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许如清的辩白还没有完全说出口，便又被跛哥强势地打断了。
“你是申城人？”
“嗯。”许如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先点头承认了。
“难怪前阵子那小子还让阿飞帮他在申城找房子，说什么申城的活动多，住酒店终归觉得不方便，还不如干脆弄个房子，全是放屁！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金屋藏娇’。”
许如清睁圆了自己的双眼，难怪瞿森之前会问她在申城的话，住哪里会比较方便，后来还问起她在申城的办公地点。当时她也没有太在意，只以为他是要给自己订酒店。现在想想也是，若是瞿森来申城参加活动的话，主办方自然会帮他安排住宿，哪还用得着他自己亲自出马。
“他没和我说过要在申城租房的事，我不太清楚。”许如清故作镇定地回道。
“租房？”跛哥哼笑了一声，刚好瞥见服务员过来给许如清送餐，便及时收了口，直到服务员再度走远，他才又继续说道：“那看来他是想要给你一个大惊喜。”
许如清看不明白跛哥笑容中的深意，但也不敢追问，便低头喝了口抹茶拿铁来过渡这尴尬的气氛。
跛哥紧接着质问她是否知道谈恋爱会对瞿森的事业造成怎样的影响，句句咄咄逼人。
他会从山巅跌回原地，不，是谷底。
“不过你应该也不在意这些吧。和瞿森这样的当红明星谈恋爱，对你们这样的小女生来说是件很得意的事吧。如果他不红了，那就换一个猎物。”跛哥的口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许如清转着手里的咖啡杯，嘴角扯出一声冷笑：“谢谢跛哥看得起我，但如果仅仅是和我谈场恋爱，就能让他失去所有的话，那是他多没实力，还是，您的能力其实也没那么强？”许如清抬头，盯着对面的跛哥看，眼神里毫无躲闪，甚至还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和之前娇羞的模样判若两人。
跛哥的话其实是激怒了许如清的，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跛哥这才相信了瞿森说的，原来“羞怯”和“落落大方”是真的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共存的。
他笑了，许如清的反问让他觉得颇为有趣。
“入行至今，我手里带过的艺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少遇见，”跛哥顿了顿，变回之前的那张严肃脸继续说道：“我做危机公关的时候，是不会客气的。”
许如清感受到了来自跛哥眼里的“杀气”，心底不免泛起一阵凉意，身上也一下起了鸡皮疙瘩。
还好穿着长袖，不至于暴露自己的真实心境，许如清暗暗庆幸。
她假装淡定地拿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然后缓缓道出：“那您到时是会让我直接被分手，还是会费点心思再给我设计盆脏水？查资料太麻烦，要不我直接递一份我的简历给您？”
许如清将咖啡杯轻轻地放回桌面，双手撑在桌上，带着笑意看跛哥，像个正在等老师说出正确答案的学生，天真，有邪。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会儿，跛哥先拍起了手：“不愧是ease的人，果然对这一套流程都熟悉的很。那么，你就一点都不怕吗？或许现在会有人夸你漂亮，夸你聪明，亦或是夸你能干，但是，一旦你被曝光是那个抢走她们哥哥的人，你就会变得‘一无是处’，只剩缺点。”
说完这句，跛哥将手指指向窗外，继续说：“你知道在这片区域蹲着多少狗仔和私生粉吗？你们被拍到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但一旦出事，我一定会选择保全我的艺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不顾一切，甚至是通过毁掉另一个人的方式。”他回过头来看许如清的反应。
“那些人也会拍到我们吗？我倒是挺想知道，如果狗仔一起拍到了，您又会怎么做这次的危机公关呢？我是不是将见证一个教科书级的pr案例？”许如清用轻松调皮的口吻说着，假装在不经意间点亮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录音中”的标识赫然在目。
许如琴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素人，留在网上的资料甚少，那么给她泼的脏水越多，她的形象越具体，就只能越发说明瞿森团队的别有用心。网友会很快忘掉她，但是却不会轻易忘掉他们的“骚操作”。别就知道给女孩们安上善妒的坏名头，她们也聪明着呢。
况且，她许如清看上去像是那种轻易受欺负的人吗？她是不拘小节，但绝不会忍气吞声。
跛哥被许如清的一系列操作给惊到了，混迹娱乐圈多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掉进一个小女孩的圈套。
他一边提起咖啡杯，一边忍不住啧啧点头，说道：“看来我是担心错人了，应该担心瞿森那个傻小子才是，搞不好到时候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跛哥对自己的艺人总是这样没有信心吗？”
“在这一行里，因为工作上的亲密接触而生出情意的人，可不在少数哦。你这么自信，确定自己能做他的唯一？”
“爱情不分对错，好聚好散仍然不失为一段美丽童话。但如果三心二意的话，借用一下您的话，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听到许如清说这番话，跛哥不禁笑出了声：“是是是，能够搞定inluck的人，确实是有底气做出‘不客气’的事的，“他向许如清伸出了手，说道：”许小姐好，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其实今天主要还是想感谢下你帮忙牵线inluck的事，刚才那些，不过是想试探下你对森仔的心意罢了。”
许如清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握泯恩仇。
“那臭小子还真是拣着宝了，居然能遇上许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才。”跛哥毫不吝惜对许如清的夸赞，客套到让许如清觉得他是不是换了一种策略。
“跛哥客气了，叫我如清就好。”
跛哥点点头，继续说：“听森仔说，你最近有意更换工作，还说可能会转行？“
跛哥把话说开之后，气氛便也就轻松了不少。
“嗯，工作也有些年头了，想要去尝试下新的东西，不过还是看机会吧。”
“那不知你是否愿意加入我的团队呢？”跛哥问。
许如清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今天的见面，跛哥给她带来的，不是一盆凉水，而是一根橄榄枝。
许如清对社会舆论风向的嗅觉向来敏感，而且又有在ease的工作经历，在各大媒体也多多少少有能说得上话的人，而且一上来，她就给跛哥送了一份inluck的大礼，细想一下，她确实和跛哥的团队有一定的适配度。
“是去您那边做公关吗？”许如清问。
“谁说是做公关了，那太屈才了，我是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团队的新艺人。”
“啊？您是在开玩笑吗？”许如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跛哥居然是要让她去做艺人？这多少有些天方夜谭了吧。
跛哥却说自己并非是临时起意的，许如清的样貌是得到了瞿森身边一众人认可的，且她又有着娱乐圈鲜有的高学历，ease的出身很可能让她自带时尚资源，广告销售的工作经历又让她和各大品牌的市场部有所联系，届时说不定还能自带商务资源，譬如inluck。另一方面，许如清洞察舆论风向的能力极强，做事谨慎又有条理，临场反应也快，甚至很可能不需要跛哥出面，她就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来搞定公关，这样的省心高知艺人人设在娱乐圈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许如清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抹茶拿铁给喷出来：“您这把我想得也太神了，我没这么大能耐，inluck的事情也只是凑巧罢了。再说高知艺人，在香港那边，早就是很普遍的了。每年的香港小姐就会为娱乐圈输送不少高学历的艺人。”
“港圈是有，但内娱现在还缺少这样的人设，而且这也说明，高学历是一个趋势，很多人天然会慕强。”
而许如清又长了一张无辜的清秀脸庞，拿下那些怜弱的人也是不在话下。更何况，许如清的人设，可不仅仅是什么简单的高知艺人，她还有着强大的“背景光环”。
这下，许如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在娱乐圈立足，人设固然重要，但业务能力不行的话，我想还是很快会被淘汰的。”
“是吗？那我怎么听琛仔说，你演技还不赖，当初还把他们几个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啊？那天是有些误会。”
“其实你身上有很适合做艺人的特质。”
“什么？”
“情绪稳定。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极力游说森仔留在这个圈子里的。和他初相识的那天，餐馆服务员一直在无视他的需求，但他一直没有发火。人设好造，但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人，并不常见。还有，其实你和森仔的这个局，倘若两个人在娱乐圈里能势均力敌的话，也是可破的，而且你们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真的不考虑下吗？”
“真要进了娱乐圈，怕不是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吧，那些艺人夫妇的粉丝，还不是照样撕得你死我活的？多谢跛哥赏识，只是术业有专攻啦。而且失去了‘素人’的金钟罩，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一颗大心脏来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这活吧，是好活，只是我不是那块好料，恕我不敢随意揽下。”
“不错，你果然理智的很清醒，又给这个人设加分了。”
“跛哥，您就别打趣我了，我看您压根就是想更方便地管制住我俩吧？”许如清似是猜到了跛哥的用心，郑重地承诺到：“您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来的，毕竟我也不希望这段感情会‘见光死’。”
“行吧，你可以慢慢再考虑下。对了，我还听森仔说，你有在写小说，是吗？”
“他真的是很信任您呢，什么都和您说。我是有在写小说，不过只是当个副业，写着玩玩的。”
“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的小说拿给我看看，我有些朋友在做影视项目，说不定可以把你的小说进行影视化。”
“那就太谢谢跛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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