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秘密
“好你只许白兔，居然敢瞒我这么大个秘密！”
许如清看到岳皎皎在群里发的这条消息时，心头一紧，以为皎皎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将与瞿森的恋情告知于她。
也是，除了岳皎皎之外，群里其他两人都已经知道许如清和瞿森的事了，这让一向自诩为八卦女王的岳女士颜面何存。
许如清能理解岳皎皎的这种“气愤”，但她向来不喜欢把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对外大肆宣扬。对于自己与瞿森的这段感情，许如清一开始是真的害怕瞿森只是玩玩，怕到时候他轻轻松松“金蝉脱壳”，她却“深陷泥潭”，所以她选择保守这个秘密。
但是，秘密是藏不住的。
当她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这个秘密也就被常现君和沐秋澄给先后撞破了。
许如清也想过和几个好友们坦诚这个秘密，但后来她选择了一条更具不确定性的路，她又没有勇气了。
可眼下既然皎皎已经知道了，许如清便打算和盘托出。
“你这次很勇嘛，居然裸辞去考研，酷啊！”岳皎皎发完这条消息，就把群名修改成了“ease留不住的女人们”。
常现君的我行我素，岳皎皎是见惯了的，但许如清那只平日里乖巧谨慎又保守的小兔子这次居然也这么果敢，还是让她大为吃惊的。
莫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君姐者勇？
“说什么呢，大饺子。”常现君发来一个白眼的表情包。
“君姐你好好办你的离职，我先审许白兔，别打我岔。”
今天是常现君在ease的lastday，赶巧岳皎皎跑来打听明年一季度新节目的安排，这才让她发现了常现君和许如清的小秘密。
“还有沐橙子，你是不是早知道她俩的计划了，合着就瞒着我一人呗？”
“九月飞雪了啊，我可一直在沉浸式种地哈。不过有一说一，考研这事儿，她俩去年不就在群里提过，你不记得了？”一直以来，沐秋澄都是那个最会让岳皎皎“闭嘴”的人。
岳皎皎的“盛气凌人”瞬间出走，群里的气氛也从“剑拔弩张”变成了“家长里短”，她问起许如清之后的安排，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尽管开口。常现君的家底在那，她是不担心的，但许如清的家庭普通，她想着怎么着自己也得给好姐妹做一个坚实的后盾啊。
许如清删掉自己之前打好的一大段文字，重新输入，结果就是，她依然跟不上岳皎皎的进度。
急性子的岳皎皎直接发起了一个语音聊天，开口便说：“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随时找我哈，我可不像老岳那么没眼光，投资人才这种事，我最乐意了！还有啊，需不需要我帮你在新加坡找找你那位心动小哥哥啊。”
皎皎这一句，差点没让许如清被自己刚刚喝下的那口黑咖啡给呛死。得亏这个时候瞿森没和她在一起，不然她今天怕是再没法好好刷题以及准备陈导留给她的功课了。
以后还真是不能再开扬声器聊天了。
“岳饺子，你够了哈，好好养你的胎，别瞎操心。”听到许如清那头不断的咳嗽声，沐秋澄赶紧出面解围。
“什么叫我瞎操心啊，我那不是关心我们家许白兔嘛，怕她一下子闲下来了，会空虚。”
“您可放一百个心吧，兔子那卖声的钱能让她安生养息好几年！您还是担心担心我吧，我今年的收成就快全烂在雨里了，您要不考虑考虑再给我融点资……”
岳皎皎的八卦触角确实很灵敏，但她也有个毛病，就是容易被带偏，这不沐秋澄三言两语的，就把她带去了另一个频道。
许如清也松了一口气。
岳皎皎所担心的她会空虚的问题，还真是，不存在的。
瞿森给她在禾城租了个小楼，这里离《莱茵绮梦》的拍摄场地很近，又很僻静，让她既可以静心复习考研的内容，又不耽误剧组给他们安排的特训课，同时还能躲过家里父母的“质疑”。瞿森还让阿飞和小棠一起住了过来，有他俩在，多少能帮衬些。
这段时间，试题、特训课、试妆，连同陈伟峰给她布置的那份特殊功课，把许如清的时间表挤得满满当当的，让她感觉自己好似回到了高三的那一年
她可有太多东西要学了。
许如清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那移山的愚公，这座山还没移完，另一座山就又压下来了。
试妆那天，陈伟峰夸她是好一个明眸皓齿的清秀佳人。相比之前，许如清清瘦了不少，人也显得更加挺拔利落，众人都称许她的毅力，夸赞说她是个有演员觉悟的人。
瞿森也看呆了眼，平时只见过许如清自己给自己化的潦草淡妆，而今在剧组专业化妆师的描摹下，她整个人都显得分外精致。如月婀娜的小弯眉，纤巧高挺的鼻子，被唇膏浸润后的花瓣唇在她那如凝脂般的面庞上更显娇艳，真真是每一样都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双泛着光的杏眼，水波流转，楚楚动人。
有些人还真的是天生就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陈伟峰也说，自己当初就是一眼相中了许如清的那双眼睛，怯怯中带着坚定，会发光，会抓人。
可是，那双会发光的眸子却在摄影机和灯光下，失去了神采。
许如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一直揉捏着裙角。之前所有学得的表演要领，全被抛之脑后，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安与扭捏怎么藏也藏不住，许如清被灯光烤得有点热，额头上甚至沁出了汗。
她有点，镜头恐惧，从小便是。小的时候，爸妈让她做什么事，她都乖巧顺从，除了让她拍照。
陈伟峰试着去引导了下，但毕竟他是和大影星们合作惯了的人，没一会儿，他就失去了耐心，忍不住破口大骂，和之前亲切随和的他，判若两人。
给颗糖，再打一巴掌，这个陈伟峰可真是太会了。
好在许如清也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过多年的人，不至于因为那两句骂就情绪失控。她的这一点也让冷静之后的陈伟峰另眼相看。
陈太过来安慰她，说新人在镜头前难免会露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陈伟峰一旦进入工作状态，说话就会变得简单粗暴，还说之前很多出道多年的演员都被他骂哭过，就连欧卓诚和陈佩珊都曾被骂到想要中途退出过，让许如清别太把陈伟峰的话放在心上。
“演员是不需要找镜头的，镜头会过来抓你。你呐，就尽量忽略周围的这些设备，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来。记住，你不是在演梁音，而是，你就是。”陈太说。
这倒是和少时语文班主任同她讲的那段话如出一辙，许如清从小胆子就小，当年语文老师鼓励她去参加演讲比赛，用的便是类似的大白菜理论。
把台下的观众都当成白菜。
把那些摄影设备和工作人员都当成是花花草草吧。
但千万别把陈伟峰当成花，要把他看作一只狗，一只急了会乱吠的狗。
听到陈太如此打趣自己的老公，情绪低落的许如清终是被逗笑了。
瞿森也看到了许如清被训斥的画面，不过他当场倒是没有跟她多说什么，一来导演的训斥确实有他的道理；二来许如清若是真的要往演员这条道路上发展，那这就是她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况且有陈伟峰这样的导师愿意指导，也是她的幸运。另一方面，片场人多眼杂，还有不少追过去的代拍和粉丝，跛哥几次三番提醒他一定要和许如清保持距离，而且阿飞和小棠也一直在看着他，瞿森也实在是不好做出什么小动作来。
也只有在晚上收工回去的时候，瞿森才有时间能和许如清独处，抱抱她，哄哄她。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单反相机，对着许如清一顿拍拍拍，还对着她挑了挑眉，流里流气地说自己要做许如清的第一个粉丝，非要让她给自己一个大粉认证。
“你这行为才不是大粉，是代拍！”许如清笑着应对瞿森的“胡搅蛮缠”。
说来也怪，嬉笑打闹间，许如清居然真的慢慢习惯了那个突兀的镜头。
瞿森从许如清的背后搂着她，用自己的下巴来回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问起，其实之前一起在苎城玩的时候，他也给她拍了很多照片，那时她似乎也没有很惧怕镜头，是不是因为这次压力太大，才造成了她的镜头恐惧。
许如清一愣，大概是那时，心里的小鹿猛撞已经让自己无暇再顾及瞿森的镜头了吧。
但她才不好意思对瞿森说实话，有些秘密得留着到以后说。
“那是因为你都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拍的。”
“那你放心吧，升哥可是比我会拍一百倍的男人，你越忽视他的镜头，他就能把你拍得越美。”
嗯，许如清转过身来，反抱住了瞿森。
……
许如清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可一点儿不比之前在ease工作的时候少，闲是不可能闲的。
至于用钱嘛，虽然没有了固定收入，但就像沐秋澄说的那样，许如清之前在某平台上录制的有声书还算受欢迎，那里的收益让她简单糊个口，还是问题不大的。
“君姐，那你是准备回宁城了？”看到常现君进入了群聊，岳皎皎马上转移了视线。
“没啊，干嘛这么问？”
“许白兔回申城备考了，你不用回宁城的吗？”
这一次，轮到常现君沉默了。
这人呀，总是会有几个秘密的。
“君姐她就在北城备考，更方便打听济时今年的招生信息嘛。等到时候考试的时候再回宁城考，是吧，君姐？”这一回，是许如清出面替常现君解的围。
“是啊……”常现君附和着。
群里的聊天还在继续，许如清因为门口的敲门声不得不先点了静音，小跑去开门。
原来是小棠和阿飞，只见两人手里提着各种礼品礼盒，气喘吁吁的。
“清姐，森哥让我们把这些礼物带给你，他临时有点事情，中秋节回不来，让我们跟你说声抱歉。”小棠一边喘，一边说。
“他这是去哪儿了？”许如清问。
“嫂子，哥他……”阿飞刚想说什么，就被小棠掐断了。
跛哥不允许阿飞和小棠再称呼许如清为“嫂子”，生怕两人叫顺了，会被人发现端倪。
小棠顺势接过阿飞的话茬，说他俩还要去给各大媒体寄送中秋礼物，就不多留了，许如清便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不过还是依稀听到了两人下楼时的几句对话。
“你刚才干嘛啊，清姐又不是外人。”
“就你多嘴，上回在公司里话多，结果让楚宁团队钻到空子了吧。森哥这次既然没对清姐说，咱俩就还是不要多事了。”
就奇奇怪怪的。
群聊里，岳皎皎也应景地问起了大家中秋节的安排。
这个中秋，原本瞿森是打算跟着许如清一起回苎城见家长的。
他原先都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提前很久准备了见面礼清单，甚至担心自己会出错，还在聊天的时候让自家父母给他出出主意。而且瞿森还贴心地想到，许如清今年离了职，不带月饼礼盒回去的话肯定会被父母起疑，便特意叮嘱小棠去额外定制了一份月饼礼盒。
可是临了，瞿森人却不见了。甚至这两天许如清给他留言的微信消息，他也一句没回。
阿飞和小棠都没跟着一起去，很显然就不是工作上的事。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瞿森连句抱歉都要通过小助理来说。
许如清看着自己和瞿森的聊天界面，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秘密吧，终究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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