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沉船
看得久了，心底里有种毛毛的感觉冒出来，苏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止苏时，直播间也开始渐渐有弹幕说道：
[要不还是走吧，看起来有点吓人啊]
[险中求富贵，不过是个游戏，说不定有什么大秘密呢]
随着一步一步走近，打在船体上的光线越来越强，原本阴森森的巨人一下就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苏时和观众心里毛毛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只是……
“我们的氧气和工具能够支撑这次探索吗？”苏时本来只是打算下来看看是什么，如果危险就去浮潜来着，完全没有提前了解海底探险的设备。
如果探索这么大一艘船，除了足够的氧气，还需要打捞等高素质设备才行。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氧气是压缩的，呼出之后循环3次才会舍弃，一罐氧气足够水下使用24小时。】
随着沉船的出现，直播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这可都是钱呐！更何况沉船中不知有多少资源，系统可不愿意苏时回去咸鱼，赶紧打捞上来才是正道。
“那打捞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扛着财宝箱子游上去吧？”
【能源开采装置不仅能开采地底下的能源，也有打捞牵拖功能。只是现在那台机器正在使用，如果您发现了大重量的资源，可以再买一台机器进行打捞。】
嘿，这游戏可算给你们程序员整明白了，海面有活动，海底还有探险，到时候要来个岛，是不是还能上岛摸金呀？
苏时没想到自己这一时的吐槽，在将来还真实现了，只是摸金就算了。
明白探险没有后顾之忧，苏时大胆朝沉船游去，摄影机和直播间观众屏息凝神地跟着，一同向幽深的大船潜去。
沉没许久的船，常常会有小鱼等小动物在里面居住或作为躲避，当然，也会有雌性选择在这里产卵。一方面并不想惊扰它们，另一方面避免矛盾；苏时将头顶的灯光调到最暗，慢慢接近大船。
这艘船比苏时升级过后的船还要大，还要高，站在船边就像站在三层楼下似的。苏时站在船只的侧面，船身的木板阻拦了她。木板上破破烂烂有一些小洞，但最多也就能容许人的一条腿钻进去，整个人带氧气瓶实在有些困难，苏时手上没有趁手的破船工具，只能另找出路。
她慢慢往上游，大概游了10米左右，到了甲板。甲板上除了瞭望台和断掉的船帆，空空荡荡，找了好一会，她才在角落里找到一扇木门，铁制扶手被海水腐蚀得黑乎乎的，一碰就几乎要碎掉。
苏时费力将门推到一边，从窄小的舱门走进船体。幽深的门后是一道窄窄的楼梯，木头台阶近乎损坏，要不是水有浮力，苏时还无法在上面颤颤巍巍地行走。
楼梯下面又是一道木门，同样腐坏的把手，但这道门上有一个巨大的孔洞，就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扎进去过一样。
门的对侧还有一道向下的楼梯，从外面的观察来看，这艘船大概有两到三层。
苏时推开了第一道门，打算一层一层往下看。
可惜，进去的计划就被迫改变了。
门后并不是一层楼，而是巨大的空洞破损，从上往下看，就像一个巨大的坑，整艘船除了一个木头外壳，几乎被掏空了。
不仅苏时奇怪，系统和观众也很奇怪。
[有没有可能是它本来就这样？挑高比较高？]
[这叫高？我层高15米的古堡比比皆是。]
[……]
[……]
看到这条弹幕，苏时愣了一下。
“是1号星际位面的人来了吗？”
【好像是这样吧……】
百闻不如一见，这个画风一出来，好像就把星际号给报了。
难得有人能顶住这样的压力在认真回答一楼的问题：
[应该不是，你看主播脚边的木块，边缘碎裂得很不规则，看起来是强行掰断的，并不是本来就设计成这样，所以八成这艘船的内部遭遇了什么，最终导致沉船。]
[哼，没见识的乡下人，一艘破船都能研究这么久]
[您这么有见识给大伙讲讲这艘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呗？]
这火药味瞬间浓烈了。
苏时不敢再吃瓜，赶紧纵身一跃，向船底游去。
船底已经是厚厚一层淤泥，大部分地方被珊瑚、海草寄居，只能勉强找到一块空地下脚。
“如果说沉船是因为侧面的木板破损，在水压的冲激下，侧板的破损不可能像我们看到的这样小，至少也会被冲出一个容人通过的大洞。甲板上又没有任何损伤，所以问题只有可能出现在船底。”说着，苏时把手伸进淤泥中摸索着。
可惜范围有限，几乎连身子都转不开，摸了一会苏时就感受到了久违的颈椎疼痛。
【您没必要这样……】系统突然说道。
“嗯？”
【我是说，这只是一个游戏，它们只是一串数据，破坏也就破坏了。您…没必要如此小心翼翼。】
“那你呢？”苏时停下手里的活，看向海面，“你也只是一个游戏系统，一串数据吗？”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苏时不给系统沉思的机会，“你们对我来说都一样，将来你们一定会成为真实的世界，那么你们跟我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现在这个世界不也正是我的世界吗？连我都不爱惜，还有谁会爱惜它呢？”
她的神情充满悲悯与怜爱，温柔到系统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泪？什么是落泪？就是刚才的感觉吗？
系统愣了很久，去回忆那落泪的感觉，发现它竟依然保有这种情绪——曾经专属于人类的情绪。
它们的世界，或许真的将要成为世界了。
又过了好一会，苏时才露出笑脸。
“这里有一个洞。”
淤泥已经堆积到手腕上面了，苏时费力周围的淤泥推到一边，露出泥下的船体，深棕色的木头隐隐能看出跟黑泥不同的色泽；她又把泥往下挖了挖，没摸到木板的感觉，这才起身让摄影机拍特写。
在特写镜头下，人们才发现，这里露出的木板只有一小块，其余都是破损之后露出的淤泥；从破损的弧度来看，这个洞恐怕能装下三个苏时。
“这或许是沉船的原因。”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找这么久？这主播智商也不怎么样嘛。]
[楼上这位“星际奶茶茶”是小说看多了，还是哪个高等星际的人啊？口气这么“傲娇”？]
[还能哪个星际啊，除了1号还有哪个星际敢这么说话啊？]
[哇，1号星际膜富婆膜富婆！]
[又不能让你去有必要这么舔吗？恶心]
[你们不也一样舔主播吗？谁比谁高贵？]
[主播女强大美人，这“茶”？顶多一个茶！]
[哈哈哈，楼上口嗨大师，受我一拜]
[楼上什么时候开班授课？]
……
看来星际的画风也不是人人都向往嘛，还是有正常人的，苏时吃了一顿瓜，不想让瓜吃到自己身上，刚想转移话题，没想到——
星际奶茶茶：[哟，这年头什么野鸡都能叫大美人了呀？恐怕某些人是连“星际桂冠”都没见过吧。]
[茶茶不气，见过的人怎么会还能把美这个字送到别人头上呢？]
——————
“可以拉黑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杜绝撕逼扯皮的最好方式，专注自我，拒绝拉踩。
【苏苏呀，你想想，有争吵就有热度，有热度就有流量呀！】
“吵架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吗？要我，我就退出不看了。”
【不会呀，苏苏呀，你提醒大家如果不想看就关弹幕，如果想吵架也可以，哈哈哈。】
“这样听起来好没良心啊……”
【良心是什么？我没有的呀~有钱就够啦！】
苏时翻了个大白眼，系统是自己人，她当然不会怪它，绿茶的属性苏时自己也是清楚的，不是很难接受，但对于所谓“帝国桂冠”，苏时倒是多了一分好奇，毕竟——
容貌足以让这样自信的女人为之维护，也是很难得的事了。
——————
苏时四下转了转，确实如同在门边看到的那样，整艘船只剩一个木头壳子，里面的一切都背掏空了，“家徒四壁”估计就是用来形容它的。
“不过很奇怪，这么大的洞足够船只沉没，但里面的东西呢？那么多的木板、房间、物品，甚至人，都去哪里了？又是什么让他们消失？”苏时对着镜头笑了一下，“期待我们的探险会有续集。”
[哇哦，故事有趣起来了呢！]
[期待期待]
在一片期待声中，苏时关闭了直播，打算转头去看看资源开采的情况。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她好像从船身的破损处看到了什么：乌黑，光滑，有奇怪的点状斑……这是什么生物？
苏时赶紧从大船门口游出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刚刚它出现的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
突然，系统在脑海中提示。
确实，那痕迹又大又明显，明显到在这么昏暗的海底，苏时隔着10米远都能看见。
走近去看，在发现它的沙地上，有几道摩擦的痕迹，仿佛不同方向的车轮在此碾压过，东一道西一道。
“章鱼？”确实，这看起来很像章鱼触手通过与砂砾摩擦移动产生的痕迹，有可能当时这生物正透过这些小孔观察她，然后转身离开，因为着急并没有抹除自己的痕迹。
“是不小心路过，还是真的在看我？如果是不小心路过，为什么要跑掉？如果在看我，又是为什么？”而且，从这足印来看，这章鱼真是不小呢。世界公认的大章鱼一般都生活在深海或者烧烤摊，那这只，是什么情况？
【或许听说了你的威名，连夜扛着家跑了】
系统：皮一下就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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