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生变
江州市内这两天风声绪乱，鱼王争霸赛的黑幕被曝光出来后，所有相关的单位都开始对内部进行清洗式调查。
作为江州市最具有城市意义的大型活动之一，鱼王争霸赛对于江州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知道江州市在前些年才被龙郡政府钦点为了郡首级渔贸城市，而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就有这样极度恶性的作弊事件发生。
这不仅是给龙郡政府抹黑，更是让整个江州市蒙羞，或许大多数江州人平时并不会接触到钓鱼这一行，但对于自己城市的荣誉，大家依然非常看重。
这事情在社交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在线下，也有极高的热度，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而在这样的大氛围下，处于旋涡中心的钱家更是变成了众矢之的。
坐车进城的路上，钱百川就不止一次地看见路边有影像正在播放着鱼王争霸赛上的情形，钱艾森的脸没有被打码，所有看过这些影像的人都能够顺藤摸瓜地了解到这件事情和他们钱家有关系。
一想到昨天夜里接到的那一连串取消合作的电话，钱百川就感觉脑袋一阵青痛，将车窗边上的小帘拉上，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坐在他身旁的李秀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心里面和钱艾森一样清楚，这些事情带来的痛苦根本无法通过言语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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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后面的谈判能够顺利一些吧……
一想到之前在电话里商量好的事情，李秀娟心里是稍微舒坦了一些，虽然他们钱家在这次事件中站到了风尖浪口的位置，但只要价钱给得到位，还是有人愿意来帮忙洗地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面这时候却莫名升起了些许的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身旁钱百川心情的影响，李秀娟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事情有往坏的一面发展的趋势。
她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的由头究竟是什么，硬要说，兴许是右眼皮一直在抖动个不停，渐渐的，她的心里面开始有些焦虑起来，从事公关工作这么久，对于会面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紧张。
司机一路上开得非常平稳，很快就把钱百川夫妇送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的高档酒店，即便是放眼全江州市，也没有酒店能够超越这家的水准。
从下车到进入大堂，一路上都有侍应接待，不过钱百川夫妇二人此时全然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些，他们关心的事情，只有待会儿的面谈。
二人领了钥匙后就脚步匆匆直奔二楼，那里有他们提前预约好的大会议室，像这种酒店会议室租借的价格一般都相当奢侈，但夫妇二人为了给面谈方留下好的印象，还是斥巨资预约了这里。
此时距离他们提前约定好的面谈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大会议室内空空荡荡、了无人际，夫妇二人挑选最中间的座位安顿了下来，而后两人便盯着时间，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就临近了他们约定的界线，然而此时大会议室内还是空空荡荡的除了钱家夫妇，居然没有一个人到达现场！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钱百川一脸怒意地看着李秀娟，“这难道就是你说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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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秀娟见状只能连连辩解，“当时在电话里他们明明都和我讲好了，今天这时候会在这里碰面……”
“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没……没有吧……”李秀娟又看了一遍自己i-pen里的笔记确认道，“当时我们商量的时间就是这是时候，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才对啊……”
“玛德！一群骗子！”钱百川使劲一拍桌板，破口大骂道，“吃肉都不吐骨头出来的白眼狼，之前就不该在这帮饭桶身上浪费资源！没有事情的时候天天舔着张脸登门求助，现在咱们落难了，他们是连汤水都不肯给咱们闻啊！”
“百川，你消消气……兴许，他们只是临时遇着了些什么事情，所以才耽搁了……”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会信吗！”钱百川痛心疾首地说，“秀娟，清醒一点，赶紧认清事实吧！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这帮家伙今天铁定是不会来了！”
“那百川，下午的新闻发布会该怎么办啊……”李秀娟此时的面色已经趋于惨白，“要是他们不提供帮助，光凭我们自己的一面之词……恐怕会让这件事情的影响雪上加霜……到时候别人都会认为我们是在强词夺理地狡辩，我们之前商量好的策略，计划一变就全部泡汤了……”
“没事，他们不来找咱，咱就主动去找他们！司机现在不还在楼下等着吗，你打电话让他赶紧发动车子，咱们现在马上动身去那些家伙的地盘，上门找他们理论！”
“可是百川，如果他们真是故意不来，我们这样去找，估计也……”
“丧气话先别说，我就问你一句——除此之外，你现在还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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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娟沉默了。
钱百川说的确是事实。
虽然这样做会把自己这方的姿态放得过低，但除此之外，他们眼下好像也的确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叹了口气，李秀娟最终赞同了钱百川的提议。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晒太阳的曲骁接到了张墨文打回来的电话。
那一头，张墨文表示已经把曲骁之前交代的那些事情全部做好了。
“钱家今天上午的约谈肯定是泡汤了，我这边给足了压力，那些家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草率地下决心帮忙了。”
“干得漂亮。”曲骁笑道，“墨文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知道你路子广，这事情拜托你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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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兑现一下了？”张墨文说，“选一天时间吧，过来把代言广告拍了。”
“墨文兄，这个交易对我而言感觉还是有点亏啊……”
“亏？我又不是不给你代言费，趁着你这段时间热度高，我甚至还能够多分给你一些提成……怎么，连这都嫌少？”
“也不能说嫌少吧，主要是……我这段时间确实不怎么缺钱，昨天才从你这儿拿了十五万，我现在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花呢……”
“……”
“要不这样吧，广告的提成我就不多拿了，不过作为补偿，你要在钱家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上搞出些乱子来，他们不是想给自己洗白吗，你就去现场搅合些浑水，要知道当时得罪钱家你也有份，如果他们真度过了这一劫，你和我都得遭殃，一个也跑不掉。”
“你这是在威胁我？”张墨文有些不高兴。
曲骁闻言立即解释道：“墨文兄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帮你分析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弊关系而已，咱们俩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帮你捋清楚利益上的共赢，我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行了行了，你心里打的那些算盘我都清楚，虽然钱家缓过气来对我确实有坏处，但也没有你说得那样严重，他们想报复我，也得掂量下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要知道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可不是什么运气，就算我不帮你这忙，也一样有办法能应付他们。”
“所以你到底帮不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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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
虽然刚才说得话很刚，但张墨文给出的最终答案还是和曲骁预想中的一样，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他自然是要答应的。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这件事情结束后要尽快来我这里拍摄代言广告，你现在携带的流量很值钱，若是一段时间没露面，冷却了可就浪费了。”
“我知道了，墨文兄。”
“行吧，那我现在就先去准备下午的事情了……”
挂断电话，双方都收获了自己期望的结果，尤其是曲骁，他这一手简直就是经典的“空手套白狼”。
拍摄代言广告的事情他其实早就有打算，当时没有立即答应张墨文，就是考虑到了现在兴许还有要让后者出手帮忙的情况。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曲骁自然也不例外，能够赚钱的买卖他当然是要做的，之前嘴里说的什么“不缺钱”，都只是摆上谈判桌的假筹码罢了。
这一切都是曲骁的算计，他用一件自己本就期望的事情换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免费帮手。
当然了，这个“帮手”内心的心思或许也并不像其表面看上去那样单纯，张墨文很可能早就猜到了曲骁的想法，但考虑到双方利益共赢的关系，所以最终才没有出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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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怎样，两人最终是就“钱家一事”达成了共识——
张墨文出力，曲骁看戏，钱家至今都还在努力筹备的洗白计划，此时已经变成了二人施展自己权谋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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